雖然奪回了皮子，但周攤主根本開心不起來，氣悶的回了攤子後坐下，只覺胸中一口惡氣實難消解，一擡頭，卻發現楊業還在他攤前蹲着。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對視的片刻，氣氛莫名尷尬。
“呵呵，店家，你可不地道！”
留下這麼一句話後，楊業就要起身離開。
周姓攤主自然也明白他說的該是這青角山羊皮的事，不過他盯着楊業看了片刻後，心頭的惡氣卻不知哪裏去了，見楊業起身要走，急忙招呼道：
“哎哎，小兄弟別走啊！再看看，再看看！”
楊業看着這傢伙瞬間變得眉開眼笑的面孔，那雙滿是油滑的眼睛卻像是透出了些市儈之外的東西，狡猾陰險的緊。
他皺了皺眉頭，不做理會，徑自走開。
周攤主一看這肥羊真的要走，眼睛一眯，頓時有危險氣息一閃而逝，他再次發聲招呼道：
“哎哎，小兄弟，別急着走，說真的，你們新上界的小傢伙我熟悉，咱們聊聊，我能幫你的地方可是不少！”
楊業聞言身形一滯，“什麼時候！”
他緩緩轉身，心裏接着一沉，不由暗罵自己大意，果然心裏有祕密的人經不起試探。
回過頭，他的目光再次對上了一雙奸猾的眉眼。
周姓攤主的眼神有幾分得意，也有幾分不屑。
“小兄弟，你來我這裏怕是有皮子要出手吧，從你一過來我就聞到了林中的血腥味，哼哼，不是我自誇，小兄弟，找我你算是找對人了！”
楊業卻不曾理會這攤主虛僞的熱情，他先是用餘光左右打量片刻，見無人注意到這邊的境況，這才悄然鬆了口氣，自方纔修士的事情過後，周圍的人都有意識的離這裏遠了些。
“什麼時候！”楊業緊緊盯着攤主的眼睛。
周姓攤主見楊業不接自己的話茬也不介意，只是嘿嘿笑道：“這青角山羊算是這偌大蘊靈森林的特產之一，來這裏的人鮮有不知道的，價格嘛，也鮮有爭議，小兄弟，你說呢？”
楊業暗罵一聲，原來問題出在這裏，他本以爲自己已經足夠謹慎，可還是在這種常識性問題上吃了個虧。
不過你一個破攤主一副喫定了我了的模樣算怎麼回事，就算被你發現了這一點，那又怎樣？
“嘿，小兄弟，有什麼好東西拿出來看看吧？”話說開了，攤主的話中也少了許多虛僞的客套，變得赤裸直白起來。
楊業卻沒有絲毫接茬的意思，只拱了拱手，道了一聲“受教”之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哎？哎！你……”
攤主豁然站了起來，看着楊業逐漸遠去的身影，怒意浮現，先前一肚子的憤懣也被勾起，目光愈發陰沉起來。
楊業從周姓攤主那裏得到足夠的教訓，變得更加謹慎，經過多番明裏暗裏的打探，總算搞清楚了這二階妖獸毛皮的大概價值。
因爲他混跡在大小攤販之中，最後還真讓他找到一條靠譜的渠道，通過寄拍的方式將獸皮成功買了出去，最後收穫了足足六十一枚補氣丹，兌換過來大概近兩百枚靈石碎片。
說來爲什麼選擇補氣丹，其實這也有一定講究，在陽鎮這個地方，補氣丹是緊俏物資，正常時候自然是三枚靈石碎片兌換一顆補氣丹，但在這裏有一定溢價，除了每天早晨在煉丹閣門口排隊，不然是兌不到的。
而獸皮之類的物資在煉器閣那裏同樣有官方的收購渠道，其他宗門駐點也間斷會收購一些。
最初得知這一點的時候楊業是有些尷尬的，早知道就不用這麼麻煩了，不過想了想官方收購的價格，二階妖獸統一定價，統統百二十枚靈石碎片，這要是就這麼賣了，楊業就虧大了。
不記名拍賣的過程中，楊業的閃電火狐一出，算是引起了一片規模破不小的轟動。
最後拿下獸皮那人還當場懸賞了三百枚補氣丹的獸丹，楊業不知道這人和自己最初碰到的那崔蓉蓉兩人有沒有什麼關係，他手中根本沒有獸丹，自然也沒有應聲，而獸皮的成交價格是六十八枚補氣丹。
其中一成的佣金，不過在楊業這裏也已經很值了。
從這個私人不記名片拍賣會中出來的時候，楊業得到了一張紙條，一枚雪白的小瓷瓶，還有幾枚靈石碎片。
楊業找了個僻靜地方，打量着手中的靈石碎片，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貨幣了。
這靈石碎片形狀各異，表面光滑，最神奇的是，雖然碎片的大小有些細微差異，但其中的能量含量幾乎一模一樣。
楊業拿了一枚握在手中，體內的混沌元決微微運轉，便有絲縷的元氣順着手臂的經脈進入他的身體，乾涸許久的溫潤元氣流入他的身體，滋潤着他的丹田氣海。
雖然混沌元決始終在汲取這空氣當中的元氣，但這個過程並不算快，再加上回來的過程中的一路疾奔，以至於他體內元氣始終不多。
不一會兒，靈石碎片就已經消耗完畢，化成了細細的沙塵飄散在空氣之中。
就在這時候，楊業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輕響，像是腳底不小心踢到一塊碎石。
他狐疑的轉頭望望，四下無人。
這是個小巷子，兩側的高牆很是遮掩了一部分的採光。
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
楊業重新將目光投向手中的晶石碎片，忽然就起了一種研究的心思，就像小時候總是喜歡拆解遙控、鬧鐘那種。
這東西是靠能量維持存在的水晶，如果我把元氣吸收掉一半，那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