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濟世仁心逍遙醫楊業 >第一千六百一十七章 地牢
    夜,地牢。

    楊業坐在光線昏暗的石牀上,腦袋上扎着銀針,像一個有六根天線的面無表情的天線寶寶。

    地牢深處傳來一聲又一聲分不清是痛苦還是悲哀的怪叫。

    他仰躺下去,內心洶涌的情緒漸漸平復。

    不知何時,睡意悄然將他拉進黑暗的最深處。

    一覺醒來楊業頭痛欲裂,他摸索着拔出頭頂的銀針,牢門外的腳步聲漸漸清晰。

    “砰砰砰!”舒緩的敲門聲傳來。

    楊業順勢將目光投向灰撲撲的實木柵欄門外,一名笑吟吟的黃臉牢監站在門外,正是昨日爲他種下刺血藤的那位話癆。

    “小貴人,昨晚睡得怎麼樣?”牢監頂着一張大大的笑臉,聲音熱絡。

    楊業勉強的笑了一下,敷衍道:“還不錯!”

    “呦?”牢監的面孔一下湊近了木欄,睜大眼睛上上下下將楊業打量一番,“呵呵,那就好,那就好……您是貴人,身嬌體貴,改日退了房間離開照樣能有所作爲,不像我們這些地老鼠,每日和那些臭氣哄哄的傢伙打交道,本也是個貴人的命,卻硬生生磨成了這幅鬼樣子……”

    楊業一下蹙起眉頭,想起昨夜他的慘狀和眼前這傢伙所謂刺血藤的好處,這個牢監有點噁心!

    黃臉牢監搖搖晃晃的離開。

    楊業攤開左手,露出掌中的=六根纖細的銀針,隨後翻起自己的手腕,找準位置之後一針紮了進去,纏繞在他身體內外的藤蔓猛地抽搐了一下。

    “呃!”楊業悶哼一聲倒在牀上,劇烈的痛楚漫開,一絲元氣緩緩在體內釋放。

    這刺血藤是他眼下面臨的最大的問題,必須得到解決。

    實木門欄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烈聲響,乒乓作響,伴隨着某些叫喊聲。

    楊業勉力調整了姿勢,喘了口氣向外看去。

    兩名甲士押解着一名披散着頭髮的魁梧男子,周圍圍了一大批牢監,亂哄哄的人七手八腳折騰着按住他的手腳,每一名獄卒的臉上帶着嚴肅驚恐。

    只是不論甲士還是牢監,沒有一個人肯說話。

    楊業側頭看着,心裏疑惑,這是什麼人?

    頭髮披散的魁梧男人嗚嗚啊啊的叫喚着,好似不通人言。

    忽然,這人猛地轉過身子,面孔對上楊業的方向,赤色的瞳孔中凶氣畢露。

    “嗷!”

    一聲促短的嚎叫傳來,楊業瞳孔縮小,有點分不清這聲吼叫是真實的還是來自功法元氣震動空氣的原因。

    眼前那人的臉上、脖子上、衣服上盡是擦傷和利器傷口,還有些燒灼痕跡。

    這毫無疑問是一名煉體高手,皮膜堅韌力大無窮,間隔這麼遠楊業都能感覺到這傢伙身上強大的壓迫感。

    之後黃臉牢監不知道從哪裏出現,手中握着一團紅色的樹枝狀物品,躬身遞給了一名甲士。

    甲士接過那一小團藤蔓,用腳踩着地上男子的手臂,從腰間掏出長刀,刷的一聲從從男子的手腕劃過。

    被壓在地上絲毫不能動作,好像是察覺到自己將面對的命運,他劇烈的掙扎起來。

    高大的甲士毫無憐憫,乾脆利索的將手中藤條摁在對方手腕上。

    半晌後,黃臉的牢監碰了碰一名甲士的手臂,甲士收到他的信號點了點頭,隨後向衆人打了個眼色,隨後衆人一同鬆開手臂先後撤退。

    紅眼男人的反應和最初的楊業相去不遠,原地跳起來,而那株一株藤蔓充氣一般在他的體表攀附起來。

    這人啊嗷一聲發出一聲悲哀絕望的慘叫,以更快的速度倒下,落到地上,掀起一陣塵土。

    默不吭聲的這些人先後笑了起來,笑彎了腰背。

    楊業彷彿看見刺血藤被種進自己血管時候所有事情的重演。

    像是脫去了一層枷鎖,不論是獄卒還是甲士,所有人的面色都輕鬆起來,人羣三三兩兩的散去。

    剩下一名陌生的牢監獄卒在對方脖頸處掏了掏,拽出一根紅彤彤的細長藤蔓,託着人向前走去。

    路過楊業門前的時候,這牢監狠狠的瞪了楊業一眼睛。

    楊業緊緊握着拳頭,看着這個高大的漢子像是一隻死狗一眼被對方拖在身後,細細的藤蔓上有一絲一絲的血色光芒閃過,醜陋的藤蔓向一條八爪魚般糾纏在重傷漢子的肩頭攀附。

    沙沙的拖地聲逐漸遠去,地牢內重新落入死沉的安靜中。

    楊業撐起身子走到灰色的實木門欄後,左右看了看,四周的牢房空空蕩蕩。

    他靠着牆壁坐到地上,提起衣袖,重新翻出銀針,對着手臂上的一個部位狠狠的辭了下去。

    劇烈的抽疼傳來,楊業挺起脖子死死咬着牙冠。

    大概到了中午時間,有獄卒送來了飯食,褐色的木碗中填充着食物,旁邊放着一罐清水。

    喫完了飯食,楊業放回餐具的時候見到爲他送飯的獄卒。

    冷漠的面孔,陰鬱的眼神,渾身上下帶着一股子頹喪氣。

    “咳,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楊業虛弱的問道。

    這名獄卒臉上升起不耐煩,不過看了楊業一眼之後,依舊耐着性子回答:“午時!”

    言罷,這人挎着木盒丁玲桄榔離開。

    “吱嘎!”

    遠處的地牢大門似被打開,一絲陽光照射進來。

    楊業隔着灰木柵欄看見對面石牆下染上的一角光亮。

    果然是午時。

    楊業沒有去估計門口那邊發生了什麼事,而是講手伸到腋下,噗嗤一聲抽出一根銀針,一絲血跡隨之濺射出來。

    深入在楊業四肢血脈間的藤蔓劇烈的抽搐一下,間隔了一個心跳的時間後,再次抽搐一下,巨大而持續的強烈痛楚在他的四肢百骸間泛起。

    但他明顯感覺手腕上的藤蔓似乎向外蠕動了一些。

    楊業的身體已經在劇烈的疼痛中躬成了一隻蝦米,但他瞪大的雙眼中泛起一絲喜色。

    有效!

    繼續……

    楊業終於緩過了那段漫長的陣痛期,一絲絲泛着猩紅的元氣從他四肢百骸間的藤蔓中被解放出來,融入他的血肉之中。

    與此同時,大門方向響起一陣又一陣的譏笑聲,喧鬧過後又過了片刻。

    層疊的腳步聲靠近,楊業連忙停下動作,一個個獄卒牢監的身影自楊業的門外路過,而這些人幾乎人手扯着一根藤蔓,每根藤蔓後都扯着一個死屍般的人影。

    而楊業注意到其中的黃臉牢監,他臉上掛着一絲滿是惡意的扭曲笑容,而他手上的藤蔓所牽着的一個夫人,衣衫在於地面的拉扯之中破損,整個人已近乎半果。

    這些人無不披着或大或小的猩紅藤蔓,藤蔓在人的肩頭攀附涌動,顯得猙獰醜惡。

    楊業小心收斂着自己的呼吸,直到這些人全部消失在他監牢門口,只是這些人並沒有全部離開。

    楊業發現自己多了個住在對面的鄰居,看起來是一個十七八歲的錦袍少年。

    不久前爲楊業的送過飯食的頹廢牢監,正手段粗暴的將少年丟到了牀上,然後桄榔桄榔的鎖上門,徑自離開。

    周圍重新安靜下來,楊業卻一點一點的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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