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城市靜默者 >第019章 熊抱
    林鳳斥道:“你有點腦子行不這株白芒就長在路邊,你當磨山村都是些瞎子啊這是劉前進名下的,要採也行,你得和劉前進打一架。”

    用拳頭來輸贏,這個規矩雖然野蠻,卻來的直接,也讓人口服心服。一番打鬥下來,頭破血流,勝者得樹,大家也是無話可說。

    這株白芒是磨山村品相最好的白芒樹。兩年前,十幾戶人爲家爭奪這株白芒動了手,大家都不是善類,若是沒把力氣,誰敢沾這個邊。那一場血戰,四人斷腿,八人斷胳膊,劉前進最後殺出一條血路,從十幾個高手中勝出,雖然沒斷胳膊斷腿,卻也是結結實實吐了幾口血,回家養了三個月才恢復。

    好在五嶺山的規矩雖然野蠻,卻也實誠。一旦決出勝負,大家再無糾葛。這株白芒,就成了劉家的,沒人敢動樹上的一片芽。除非有人不服,再來打過,不過,這些年來,倒也沒人敢惹劉前進。磨山村中,與劉前進有的一拼的,只有董四爺的孫子董太勇。不過,董家是大戶,根本就不屑於與村民搶茶樹。

    林銳悻悻說道:“便宜了劉前進”要打敗一個劉前進,那不過是小菜一碟,可卻是打不得。一打事情就鬧大了。

    林鳳斥道:“還不是都怪你”

    “怪我什麼”

    “你早點幹什麼去了現在茶樹都歸了人家”

    “早點我也不能打啊”

    兩人走過白芒樹,到了懸崖邊。腳下沒了路,到處都是荊棘灌木,林鳳握着砍刀,在前開路,突然腳下踏空,一個趔趄,身體向前便倒,林銳手疾眼快,一把扯住林鳳的胳膊。

    林鳳身體懸空,手中的砍刀脫手,落下懸崖,過了好長一陣子,,才聽見崖下砍刀落地聲,空谷迴響。

    林銳一把把林鳳扯了回來,抱入懷中,頭皮發麻,背後冷汗淋漓林鳳要是摔下去,他怎麼回去見林家母女了

    “林銳你個小色狼,放開我”林鳳奮力掙扎。

    林銳嘴脣上毛茸茸的,是個男人了,突然給了林鳳一個熊抱,這讓林鳳大爲尷尬,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被一個男人抱過。那林銳瘦胳膊瘦腿,雙臂卻像一個成熟男人一般孔武有力,胸口熱氣騰騰,瀰漫着渾厚的雄性氣息

    “我咋就色狼了”林銳大叫

    “昨晚你偷看人家,今天又抱人家大色狼”

    “老子大色狼老子這條色狼要是不抱住你,你他媽的已經去西天了”林銳喝道,聲音裏滿是男性荷爾蒙。

    “去西天也不要你抱”林銳嘴硬,身子卻是停止了掙扎,高聳的胸脯貼在林銳的胸口上,一動不敢動,腳下萬丈深淵,林鳳有些犯暈。

    “不抱就不抱稀罕”林銳把林鳳放在平地上,扶着她的腰站穩了,這才放開手:“白芒在哪裏”

    林鳳整了整有些凌亂的衣衫,心中碰碰亂跳,也不知是被林銳抱的,還是被懸崖嚇的。看着林銳發怔。

    “喂,你發什麼呆白芒呢”

    林鳳一怔,指着斷崖下面說道:“就在這下面。”

    林銳探出頭去,向下張望,但見森森一一片石壁,如刀砍斧削一般,直上直下,哪裏有白芒樹的蹤影。

    林鳳看出林銳的茫然,說道:“那白芒樹要是一眼就能看見,哪裏還輪得上咱們,瞧見左邊那道石縫沒”

    林銳順着林鳳的指尖望去,那道石縫斜橫在崖壁上,是一處地質斷裂,石縫中生長着大小不一的灌木雜草,卻看不見白芒的蹤影。

    “沿着石縫向下看。”林鳳的指尖帶着林銳的眼睛向下移動,終於,在一蓬亂草間,隱隱看見一撮嫩白的芽尖,在晨風中搖曳,時隱時現。

    “二姐,你眼睛也太厲害”林銳讚道。怪不得這株白芒成了漏網之魚。那白芒樹距離崖頂少說也有十米,又是生在石縫中,只露出個幾片芽尖,混在雜草中,隨着山風搖擺,就是有幾十年經驗的採茶人,也很難發現。這株白芒應該是今年才冒出了頭,要不是這樣,這株白芒早就被人圈地了。

    林鳳把繩索套在崖邊一顆大樹樹幹上,緊了緊,說聲:“在這裏守着,我下去若是有人來,就說我在下面採山參。”

    林鳳專門在這個時候來,就是怕有人知道下面白芒的祕密。若是走漏了消息,那就要按照五嶺山的規矩來。所以,今天這事,林鳳做的極爲嚴密,怕走漏風聲,連家裏人都瞞着,只告訴林銳一個人。揹簍裏還帶了一塊蘭花布,採了茶之後,用蘭花布把茶芽罩住,免得被人看見。採了茶芽,就偷偷拿到棋盤鎮上去賣,神不知鬼不覺,賺個幾百塊錢,對林家而言,這就是一筆大錢了。

    林銳一把搶過繩頭:“你在這裏守着,我下去”

    “翅膀長硬了,敢和你姐頂嘴”林鳳喝道。

    “抱都抱了,頂個嘴又咋了”

    “你”林鳳滿臉通紅。她原本嘴巴刁鑽刻薄,想起剛纔被林銳一個熊抱,心頭一陣發慌。

    林銳背起揹簍,抓起繩索,喝道:“在這老老實實等着,不準離開半步聽明白了嗎”

    “咋和你二姐說話呢。”林鳳皺眉,林銳完全是一副盛氣凌人的口氣,讓林鳳聽着很是不爽。

    “就憑我是男人”

    “屁個男人,葫蘆娃罷了”林鳳斥道,卻見林銳身子一蕩,下了崖,慌忙叫到:“你小心點”

    林鳳眼睛一陣眩暈,卻見林銳蕩在崖壁上,靈活得如同猴子一般躍進了石縫,林鳳懸到嗓子眼的心,才稍稍放下一些。

    看着林銳在石縫中採茶,林鳳心亂如麻。

    當初,林墨根把林銳領回家門,林鳳肚子裏就憋着一股氣,家裏本來就窮,來了一個胡喫海塞的半大小子,害得林家姐妹喫不飽。只是,那個時候,她年歲小,不敢和林墨根頂撞。只得暗暗給林銳下絆子,故意說些不中聽的話氣林銳。當着林墨根的面的她不敢,揹着林墨根,言語尖酸刻薄夾槍帶棒,無所不用其極。林墨根去世後,林鳳便沒了顧忌,只要見到林銳,就是冷嘲熱諷。可不管林鳳的語言多麼刻薄,可林銳就像是一團棉花,連個水花都不冒。反倒把林鳳氣得夠嗆,發誓要和這個牛犢子勢不兩立。

    可從昨天到現在,先是和林銳在炕上睡了一大覺,今天又被林銳一個熊抱。這哪裏還是什麼勢不兩立,純屬是同船共度,甚至是

    更讓林鳳心虛的是,不管是睡在一起還是抱在一起,她的身體並沒有感到反感。反倒是,很有些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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