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北宋大丈夫 >第94章 飯桶酒鬼,這就是未來的名將
    “這東西叫做別喝”

    沈安拿出了一瓶酒精來,剛打開蓋子,那股子刺鼻的味道就讓折克行眼睛發亮,然後拿起瓷瓶就準備一飲而盡。

    沈安說慢了些,折克行還是喝了一口。

    他霍然站立起來,然後一臉的震驚。

    他的臉很快就紅了,然後呵出一口氣,竟然喊道:“好酒”

    這娃是瘋了吧

    沈安趕緊弄了杯冷水給他,“趕緊喝下去。”

    折克行喝了冷水,然後就盯着那個酒瓶不放了。

    這娃竟然是個酒鬼

    可他看着比我還小一些吧

    “家父早已仙逝,給小子取的字是遵道。”

    折克行吸吸鼻子,看來是真對酒精產生感情了。

    沈安拿過瓶子,先是嗅了一下,覺得依舊難聞。然後他試探着喝了一小口。

    辣

    若非是要在折克行的面前保持形象,沈安絕對會噴出來。

    好容易憋住了那股子辣意,他笑眯眯的道:“折家的名聲我也早有耳聞,當初在雄州時家父沈卞”

    “啥”

    折克行霍然起身,拱手道:“尊父竟然是沈知州,那大家就是一家人。”

    隨後他的態度中就多了親切。

    “安北兄,剛纔喝的那個好酒”

    “那不是好酒,而是酒精”

    “酒精”

    沈安想收攏這位猛將,於是也不隱瞞:“對,所謂酒精,就是酒之精華”

    “怎麼能弄出這些精華”

    “蒸餾。”

    “蒸餾”

    “對,每一種液體都會在某個溫度上沸騰蒸發汽化,這叫做沸點,而酒裏的成分就是酒精和水”

    “那水爲何不蒸發呢”

    “那是因爲酒精的沸點比水低,所以就率先蒸發了出來,多次之後,酒精就越發的醇了。”

    “”

    兩人聊了許久,等沈安走出書房時,折克行竟然在裏面記錄着沈安說過的話。

    莊老實一夜未睡,好容易把前院那塊土給弄乾淨了,就來稟告,卻見沈安站在書房外面,頗爲孤寂。

    “這人生當真是寂寞如雪啊對手難覓,奈何”

    沈安兄妹被沈卞坑了那麼久,此刻算是第一次有了些許好處。

    開天闢地啊

    沈安真心的有些感動了,覺得那個爹當真不容易,竟然還給他留了些遺澤。

    “郎君,開封府那邊說話吞吞吐吐的,大概是人被燒縮了,找不到什麼痕跡。”

    “是遼人。”

    沈安篤定的道:“他們被我弄得灰頭土臉的,以遼人的心高氣傲,不報復回來纔怪。”

    莊老實跺腳恨道:“遼人可咱們卻不能動手報復。”

    沈安笑眯眯的道:“弄那幾個人無趣,咱們要報復就報復大的。”

    莊老實絞盡腦汁想了想,然後一臉恐懼的道:“郎君,燒不得啊”

    “燒什麼”

    沈安好奇的問道。

    莊老實說道:“難道不是一把火燒了使館嗎”

    “你這個”

    沈安突然覺得自家就是個土匪窩子,他自己是土匪頭子,莊老實就是狗頭軍師,而曾二梅就是孫二孃,姚鏈就是小頭目

    “哥”

    果果軟軟糯糯的聲音把沈安的幻想驅除了,他回身看去,就見果果穿着白底暗花的衣裳,腳下是一雙圓口鞋,臉上白白淨淨的,被陳大娘牽着過來。

    花花同樣是一夜未睡,可此刻依舊精神抖擻的跟在小主人的身邊搖頭擺尾。

    “哥”

    果果笑着過來,準備和哥哥一起跑步,卻見後面的書房裏出來一個少年,就趕緊跑到哥哥的身邊,拉着他的衣袖道:“哥哥,有人。”

    被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娃怯生生的看着,折克行覺得有些新奇,就拱手道:“見過小娘子。”

    果果躲在沈安的背後,有些不大情願的出來,然後踉踉蹌蹌的做個福身的動作,沈安就摸着她的頭頂道:“帶着花花去跑步吧。”

    他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直奔廚房。

    曾二梅在廚房裏發呆,見他來了就說道:“郎君,家裏的都說不喫早飯了。”

    這是看到人被活活燒死後沒胃口了。

    都是凡人啊

    沈安的咽喉涌動了一下,然後開始做早飯。

    “安北兄,弄些湯餅就好,餅子也成。”

    這時候可沒有什麼狗屁的不得下廚的規矩,文人下廚做的一手好菜,說出去算是雅事。

    這裏面的代表人物就是蘇軾。

    想到蘇軾,沈安就想起了這位仁兄的命運。

    這也是個倒黴蛋啊

    沈安做了一鍋湯餅,然後用一個大碗給折克行盛。

    折克行搓着手道:“安北兄,還能大些嗎”

    沈安看看手中的碗,想起折克行可能習慣了兩餐制,就換了個有腦袋大的碗。

    折克行有些難爲情的道:“還能再大些嗎”

    於是沈安和曾二梅就目睹了一個飯桶的誕生。

    一大鍋湯餅就在沈安給果果做早飯時,被折克行喫的乾乾淨淨的。

    這貨最後還和曾二梅要了熱水,把碗裏的東西全部洗乾淨,一口乾了。

    “安北兄,您當初是怎麼把遼使弄瘋的”

    喫完早飯,折克行並沒有回去的意思,按照他的說法,既然官家讓我來保護你,那肯定是貼身保護更妥當。

    沈安叫人在前院給他弄了個房間,然後就想去補覺,卻被他糾纏着問問題。

    沈安想了想,覺得還是別神話了某些東西,同時也借折克行的口來澄清一些事情。

    “遼使久在汴梁,寂寞空虛冷是必然的,時日久了就成了病我只是用言語引誘了一下。”

    寂寞空虛冷啊

    “怨婦知道嗎”

    折克行搖頭,他還是菜鳥,不知道男女之事。

    沈安嘆息道:“以後會知道的。”

    折克行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禁失望的道:“可有人說您是用了用了仙家的手段。”

    “是邪門歪道吧”

    從古至今的當政者都不喜歡意外,而沈安那天的舉動就是意外。

    想想吧,遼使竟然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你給弄瘋了,要是哪日你想弄瘋皇帝咋辦

    所以文彥博那天並沒錯,只是錯在太過急切而已。

    沈安笑了笑,嘆息道:“許多事情都不可說,不能說。”

    話鋒一轉,沈安就說起了府州。

    “你家那邊就頂着西夏,這幾年如何”

    按照沈安的理解,這幾年西夏人應當會很老實。

    折克行的眼中多了厲色,說道:“不大好。西夏人從未停止過襲擾。”

    “沒藏訛寵最近很焦躁,可李諒祚卻有一羣權貴在支持着,否則他早就被沒藏訛寵弄死了。”折克行的眼睛很亮,卻是一種好戰的情緒在揮發着:“他算得上是梟雄了吧。”

    “算不上”

    沈安打了個哈欠說道:“他太過優柔寡斷,所以就不斷用小規模的衝突來保持和大宋的接觸,這樣進可攻,退可守,必要時還能開戰,緩解西夏內部的矛盾。不過他現在不下手,以後估摸着不會有再下手的機會了。所以說梟雄梟雄,下不去狠手的算個屁的梟雄。”

    沈安說完就往前走,他實在是太困了,可折克行就像是個好奇寶寶不停的問問題,讓他想一棍敲暈這少年,然後倒頭大睡。

    可走出了幾步卻沒聽到身後有動靜,沈安就回頭

    折克行一躬到底,再起身時,那眼中就充滿了敬佩之色。

    “安北兄大才,家父當年還在時就說過沒藏訛寵之事。家父說沒藏氏亂了西夏,只是沒藏訛寵色厲內荏,以後定然沒好結果。”

    沈安愣住了,覺得世界真奇妙。

    我這是隔空和折繼閔來了一次英雄所見略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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