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北宋大丈夫 >第337章 老夫是蠢貨
    沈安站在中間,目光溫和的看着陳忠珩。

    陳忠珩避開視線,心想你可別害我啊

    趙禎帶着最後的希望問道:“泥沙不是飄在水中嗎可否被帶下去”

    這是他最後的希望。

    沈安伸手,手掌起伏一下。

    水無常形,裏面裹挾的泥沙會不斷沉澱。

    無需言語,趙禎就想起了那些河水。

    他看向了沈安,點頭道:“你很好。”

    富弼昂首,眼中多了痛苦,倔強的道:“陛下,三日城外的河溝只需三日即成,到時候試試”

    別用後世人的知識體系來看待古人,不然也不會持續不斷的去作死。

    三次

    從仁宗之後又來了兩次,當時的君臣固執的想把黃河改回東邊來,依舊死傷慘重。

    河北路真的和老趙家有仇,幾次三番被淹。

    他咬牙道:“臣今夜願意跟着去詢問當年的舊人。”

    趙禎知道富弼的壓力,也知道他在堅持什麼。

    大宋需要一道天然防線,僅此而已。

    今日的汴梁城不安靜。

    開始是抓人,許多官員被拉了出來,一路帶去了皇城司。

    這是出事了,出大事了

    沈安走出皇城,趙仲鍼等在外面。

    “安北兄,小弟佩服”

    他鄭重躬身,沈安微微擡頭看着那一抹夕陽,微笑道:“餓了。”

    趙仲鍼直腰說道:“小弟已經訂好了地方。”

    “安北”

    沈安回身,就見到宰輔們走了出來。

    富弼嘴脣緊抿,走到門外就不肯動了。

    張八年飄了出來,富弼冷冷道:“官家已經準了,今夜我等將會在皇城司旁聽問話。”

    張八年深凹的眼睛裏閃動着幽光,“某知道了,若是膽大,儘可去。”

    富弼不屑的道:“老夫別的沒有,膽氣卻足。”

    張八年的目光掃過宰輔們,說道:“皇城司恭迎諸位相公。”

    他轉身,漸漸隱入暮色之中。

    富弼走了過來,肅然道:“老夫的心中只有大宋。”

    我和你從無私仇,今日不管你如何譏諷老夫,不管老夫怎麼壓制你,一切的目的都是公事。

    沈安沒想到他竟然是在解釋,就很認真的道:“某冒險反對,更不是爲了自己。”

    黃河決堤影響不了我,甚至金軍南下也影響不了我,大不了提早全家到南方去,再出海

    富弼在看着他,最後點點頭,說道:“若是你對,老夫賠禮。”

    他說的很輕,但宰輔們都不禁側目。

    富弼最看重自己的威信,今日竟然要唾面自乾嗎

    沈安點點頭,然後和趙仲鍼離去。

    兩人一路溜達着,夜晚的汴梁城燈火通明,聲音嘈雜的恍如集市。

    “這裏。”

    趙仲鍼指着邊上說道。

    沈安擡頭一看,然後回憶了一下,不禁訝然道:“這不是那家青樓嗎”

    趙仲鍼笑道:“是啊換人了。”

    上次他們倆來這家青樓喝花酒,結果因爲太年少,被裏面的女人歧視。

    歧視就歧視吧,還坑蒙拐騙,恐嚇錢財。

    最後恰好包拯抱着兒子游蕩,一傢伙抓了他們的現行,就被抄了。

    如今這裏早就換了老闆,兩人走了進去。

    “二位娘子們,有客人到”

    燈火中,女人紛紛而來。

    “郎君”

    “哎喲好俊俏的少年,快來”

    趙仲鍼面無表情,實則腳下發軟。他低聲問身邊的楊沫:“她們她們會幹什麼”

    楊沫嘿嘿的笑道:“小郎君,她們會”

    她們會把你這個沒開叫的小公雞生吞活剝了。

    趙仲鍼有些哆嗦,這次和上次不一樣,他長高了

    上次那些女人都沒把他當做是男人,可這次不一樣了。

    這年頭十三歲也有開叫的啊

    而沈安完全就是成熟了,在這些女人的眼中,這樣的少年正好,沒有油膩,有的只是青澀。

    正如同男人喜歡年輕的女人一樣,女人同樣也喜歡小年輕

    “郎君”

    一個女人猛地撲了過來,沈安來不及躲避,就被她撲了個滿懷,然後一股子脂粉味就撲鼻而來。

    “那個”

    沈安皺眉推去,卻退錯了地方,頓時一聲呻吟傳來,然後女人嬌聲道:“郎君好着急,奴不依”

    嘴裏說着不依,身體卻靠了過來,沈安急忙閃過,然後當先進了屋子。

    “哎呀”

    那女人撲空了沈安,就撲倒了楊沫

    趙仲鍼面色蒼白的衝進了屋裏,坐在沈安的身邊,低聲道:“好凶。”

    沈安笑道:“女人是老虎,你還小,成年之前莫要碰,不然就是刮骨髓。”

    趙仲鍼點點頭,說道:“安北兄,你名聲大噪了。”

    “啥意思”

    趙仲鍼得意的道:“如今外面有人知曉了你阻攔給黃河改道的事兒,百姓在叫好呢”

    百姓不知道什麼防線,但卻知道上次一傢伙就淹死了無數人。

    要是再來一次的,大夥兒趕緊寫信給在河北路的親戚,讓他們搬家纔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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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開始上菜了,是冷盤。

    “上酒來。”

    沈安按着太陽穴,腮幫子鼓起,顯然是在咬牙。

    “生病了”

    趙仲鍼關切的問道。

    沈安搖搖頭,說道:“沒有,只是有些頭痛。”

    “今日和宰輔們較勁,耗費的心力頗大,關鍵是”

    沈安鬆開手,淡淡的道:“某不爽”

    “爲何”

    趙仲鍼偷偷的喝了一杯酒,然後心虛的問道。

    沈安看到了他的小動作,但這是釀造酒,度數很低,所以就假裝沒看到。

    楊沫在邊上使勁眨眼,示意趙仲鍼破例了。

    趙仲鍼瞪了他一眼,然後說道:“難道是官家”

    沈安搖搖頭,最大的阻力實則是來自於宰輔們。

    他舉杯說道:“某在等着富弼的道歉”

    說完他一飲而盡。

    皇城司裏,威脅的話不斷從房間裏傳出來,外面站着一長排人,夜色中,個個如篩糠般的抖動着。

    “是北低東高說了,可沒人聽,不敢越級啊若是越級會被弄那些人都想撈錢,誰敢阻攔就會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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