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爲妻不賢 >第四十八章 德妃求救
    謝慶怎麼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男子真的是他有所耳聞但前所未見的信陵王。

    想到之前自己的無禮言辭,謝慶只覺得自己的眼前一黑,伏在地上忍不住顫抖起來。

    緋煙瞅了一眼抖得像篩子似的謝慶,又望了一眼同樣是跪在地上一臉羞不可當的兵部侍郎謝宗全,只抱臂靜觀事態發展。

    周圍的百姓見狀都竊竊私語起來。

    “沒想到真的是信陵王啊”

    “就是,這下謝家那小子是踢到鐵板了。”

    “可不是嘛,他還想讓信陵王給他賠不是,還敢調戲王爺懷中的姑娘。”

    “哎,我看那姑娘眼熟的很吶,聽說信陵王愛慕相府大小姐,你說那個姑娘會不會就是相府的大小姐啊”

    謝宗全在地上多跪一分鐘,臉上的神色就暗一分,聽見周圍百姓的話語,他的心中涌上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悲憤,對這個不成器的長子越發失望。

    將兩人的神情收入眼底,尉遲慕驅馬上前,冰冷的聲音中沒有一絲溫度,“本王倒是不知,謝侍郎現在有這麼大能耐了。”

    “請王爺責罰”謝宗全聞言一震,高聲道。

    尉遲慕的眸色一沉,一字一句地道,“以下犯上,出言不遜,玩忽職守,當衆調戲信陵王妃。令郎這罪該如何罰呢”

    男人的話,像是慢刀子在謝宗全的心上割肉一般。讓謝宗全渾身一顫,隨即一巴掌拍在身旁大氣都不敢出的謝慶頭上。

    接着像是做出什麼決定一般,他緩緩擡頭,顫聲道,“謝宗全願辭去兵部侍郎一職,懇請王爺高擡貴手饒過小犬一馬”

    爲了救這個不成熟的謝家大少爺,謝宗全竟然將自己的仕途都賭上了緋煙不可思議地挑了挑眉。

    聞言,一直沒有出聲的謝慶猛然擡頭,一雙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父親父親你這是爲何”說罷他跪着向前挪了幾步,頭在地上咚咚磕了幾下,痛聲道,“王爺王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王爺,一人做事一人當,求王爺要罰就罰我一人吧”

    “閉嘴”謝宗全大怒,起身一腳將謝慶踹倒在地,旋即轉過身,朝尉遲慕慼慼地道,“王爺,子不教父之過,求王爺責罰”

    原來是苦肉戲,緋煙心中嘖嘖嘆了一聲,若是別人,當着衆人的面說不定小罰一下就算了,但是眼前這人卻是信陵王

    果然,下一秒便聽尉遲慕冷然開口,“那便依你吧,明日朝上,本王要看見你的辭職奏摺。

    至於令郎,你謝宗全若是管教不住,大可送至軍營,本王不介意替你好好管教管教。”

    說罷尉遲慕不再多言,雙腿一夾馬肚,攜着緋煙一道進入城門,留下謝宗全一臉黯然,跌坐在地上。

    緋煙不禁擡眼望了望身後的男人,美目中帶有些許探究,但想了想卻還是沒有開口。

    “怎麼”男人自是察覺到了懷中少女的目光,閒閒地道,“心中有何想法,大可說來聽聽。”

    繡眉輕挑,緋煙的櫻脣勾起一個弧度,“剛至城門王爺便折了魏憲一隻臂膀,煙兒在想自己的運氣怎的這般好。”

    尉遲慕聞言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待你入了信陵王府,怕是要天天這般感嘆了。”

    少女一愣,反應過來尉遲慕是說之前在師傅面前許下的諾言,不禁麪皮一紅,剛欲開口,身後的人卻是猛地一拉繮繩,馬兒受驚立起,前蹄騰入半空中,繼而落下不安地打了個響鼻。

    怎麼回事緋煙一驚,下意識地扭頭去望,卻是見得一個眉清目秀的男子不知何時攔在他們的馬前。若不是尉遲慕及時拉住繮繩,那人怕是此時就被踏於馬蹄之下了。

    緋煙繡眉一蹙,不悅地道,“你是何人”

    男子馬蹄下得生,臉上卻並無驚色,疾步上前恭聲道,“王爺,緋小姐,小人是德妃娘娘身邊的下人,在此等候多時了,能否借一步說話”

    “在本王面前還試圖說謊”尉遲慕銳利的目光直直地望向男子,冷冷地道。

    緋煙聞言瞥了男子一眼,宮中娘娘的身邊除了丫鬟,嬤嬤,能接觸到的男性最多是皇上身邊的太監,怎的會有如此眉清目秀的男子在這般漏洞百出的謊也不知他是如何說得出口的。

    男子見被戳穿,也不惱,只低低地道,“回王爺,小人乃是德妃娘娘的小弟,懇請王爺和緋小姐借一步說話。”

    說罷,男子緩緩擡起頭,眉目間的英氣與德妃如出一轍,倒是爲其言辭添了幾分可信度。

    尉遲慕接收到緋煙眸中的同意,隨即駕馬跟在男子的身後,向一個小巷中行去。

    深幽的小巷,三人彎了幾道巷子,緋煙卻是聞到空氣中隱隱飄來的些許血腥味,心下一震,目光緊緊地盯着男子的背影。

    終於當他們在一個死衚衕前停下,饒過男子的身影,緋煙卻是發現一個滿身鮮血的人躺在地上,從他身着的服裝和樣貌中,緋煙勉強認出那人竟是德妃娘娘私下派來過一次的太監,小圓子。

    男子神色凝重,“此人出宮後便有人一直跟着,將其逼至這衚衕後殺害,我也是偶然遇見,從他袖口裏搜出的一枚玉佩認出,他是德妃娘娘的人。”

    緋煙走上前去,隔着衣袖查看了一下那人的傷,確定是因一劍穿心而死後,緋煙轉過身來,淡淡地問,“那你怎知他是要找我”

    “那是因爲,德妃娘娘的玉佩中有玄機,而我發現了這個”男子說着從衣袖中取出一枚玉佩,不知指尖從何處劃過,那玉佩竟然一分爲二,從中間掉出一張紙籤來。

    接過男子遞來的紙籤,緋煙將其展開,只見白紙黑字寫着一句話。

    “請緋小姐入宮一敘,本宮有事相求。”那娟秀的字體,確是出自德妃之手。

    纖眉一擰,緋煙沉沉地望他,“那你又是如何知道,在這城門處能等到王爺與我”

    男子聞言露出一個讓緋煙不明覺厲的笑,“這,緋小姐就要問問信陵王了。”

    緋煙聞言一愣,望了一眼身後神色淡淡的尉遲慕,繼而道,“本小姐暫且信你。只是這位公公已經死去了,我如何進宮面見娘娘”

    見眼前的少女將話題轉開,男子有些驚奇地望了她一眼隨後道,“在宮中無關緊要的人都不會被太過在意,被人頂替也不見得會被識破。”

    “哦”緋煙聲音一揚,旋即抑聲道,“可是,本小姐並沒有和無名無姓之人合作的習慣。”

    男子一愣,躬身行禮,“在下姓吳,名彗忻,多謝小姐。”

    吳彗忻,倒像是個女子的名字。緋煙點點頭,轉身往回走,“明日午時,我在相府門口等你。”

    說罷將手放入尉遲慕遞來的大手中,一用力坐上馬背,兩人消失在小巷的盡頭。

    然而從小巷中出來,緋煙卻是覺得身後的人周身透露着一股不愉悅的氣息,不禁心中有些詫異,這人怎麼了

    緋煙瞅了他幾眼,見男人都不理自己,不由得開口問道,“發生何事了”

    駕着馬兒一路小跑,尉遲慕看也不看她一眼,“沒事。”

    見他反應這般冷淡,緋煙便知定是發生了什麼,伸手拉住男人的衣襟輕輕晃了晃,“到底如何了說與我聽聽吧”

    “咳,”尉遲慕覺察到懷中少女的動作,輕咳一聲,“大街上這麼多人瞧這,你這是作甚”

    緋煙嬌軀一震,心下大窘,旋即一把撒開他的衣襟。

    而這時卻聽身後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咳,當着本王的面和別的男子相約漫步賞花,本王倒是不知,自己的心何曾這麼大。”

    和別的男子相約漫步賞花緋煙聞言一頭黑線,敢情這人是喫味了德妃娘娘的殿院處確是個賞花的好去處,從宮門行至那處也確有些距離,但是她是去賞花遊玩的嗎

    這般想着,緋煙心中又好氣又好笑,“王爺怎的這般不講理,煙兒入宮哪裏是去賞花遊玩的”

    尉遲慕冷哼一聲,“那答應之前也得與本王商量一下。”

    “你霸道”緋煙橫眉瞪他,“我還沒入信陵王府呢,你就想處處管着我了”

    男人不置可否地輕哼,“除了本王,看還有誰敢娶你。”

    見他答非所問,緋煙不欲與他多言,負氣般將臉扭至一邊,不去看他。

    然而下一秒卻被一隻大手捏住了下顎,將她的臉扭轉過來,擡眼對上一雙深邃的眸子,“明日入宮,你要處處小心。本王多日不在京城,有許多事要安排,可能一時顧及不到你。有急事便讓暗衛鳴嘯,一刻鐘之內,本王定會趕到。”

    緋煙聞言,美目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王爺何時將煙兒這般在乎得緊了”

    察覺到少女話語中的調侃意味,尉遲慕眸色微沉,在緋煙驚訝的目光中,頷首,輕如羽毛的一吻落在她光潔的額頭之上,

    “本王一開始便在乎的緊,王妃才感覺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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