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爲妻不賢 >第七十五章 華妃落馬
    女子一身狼狽,髮絲合着血水,凌亂地落在臉頰兩側,一件佔了血的衣服雖將其身體裹住,但是玉頸上的青紫吻痕暴露在衆人眼下。緋煙低着頭坐在地上,時間每過一分,她的拳便緊握一分,今日這份屈辱,他日自己定當加倍奉還。

    就在這時,魏憲忽地邁步走到緋煙的面前,長臂一撈,不顧緋煙的掙扎,將其一把抱起,禁錮在胸前,隨即淡淡地道,“宣太醫。”說完,他便轉身離去,留下臉色各異的衆人。

    “呵,一失足成千古恨,緋修儀這下可如何是好”

    “看樣子那人已經被說不定要嚴查呢。”

    “可不是嗎,你剛剛沒看到太子的臉色嗎像是要喫人一樣啊”

    “這麼說,那之前的流言都是真的咯”

    聽聞周圍人的議論,玲瓏只覺心中一陣發堵,正準備轉身離開,卻是被一人叫住。

    “妹妹這麼快就走了不再聽聽”一聽這不懷好意的聲音,玲瓏便知此人是緋月,頭也不回地便道,“妹妹身體還有些不舒服,便不陪着姐姐了。”說罷擡腳便走。

    緋月把玩着自己的青絲,眸子中閃過一絲陰鷲,她將目光落向不遠處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的殷若婷身上,黛眉微挑,“這事你可有把握”

    “你放我下來”

    “魏憲,你放我下來”緋煙在男子的懷中掙扎着,可是女子的力氣本就不如男子,再加上受了傷,緋煙更不是眼前魏憲的對手,掙扎得累了,緋煙只得眼睜睜地看着魏憲將自己帶進他的寢殿。

    寢殿依舊是記憶中的那般模樣,緋煙忽地什麼話也說不出。這一幕她再熟悉不過了,上一世的她也是如此,不知被何人綁架,險遭欺侮,幸虧魏憲來得及時才得以保全,受了驚的她便被男子帶來了此處,悉心照料,隨即她芳心暗許,不日便成了其後宮的主母。

    今日的一切彷彿與上一世重合在了一起,顯得如此諷刺。其實緋煙怎麼會不知,上一世的種種巧合,都是緋月設下的圈套,爲的就是利用自己身後相府的勢力。爲了自己的利益,糟蹋一個女子的感情,這是魏憲最熟悉不過的手段了。

    被輕放在牀榻間,緋煙伸手將自己裹緊,便聞魏憲略帶關心的聲音響起,“我給你準備了乾淨的衣物,你先換上,過會我幫你把穴道解了,再讓太醫給你看看。你不用怕,這件事我會徹查到底,給你一個交代的。”

    緋煙緩緩地擡起頭,面無表情地對上男人的目光,“那緋煙在此謝過殿下了。”

    女子俏臉蒼白而冰冷,映在魏憲的眼底,帶了些許楚楚可憐的意味,讓其心中一滯,不由得伸手想將她拉進懷裏好好地安撫一番,可是當他的手剛一伸出,便接收到了女子警告的目光,渾身一僵,魏憲將臉撇向另一側,隨即轉身離去。

    次日,修儀在宮中被綁架,疑似失身的消息就傳遍了南國,舉國皆震。緋家大小姐剛被封修儀沒多久便出現了這事,是宮中的侍衛玩忽職守,還是有人故意爲之更有人將目光放在“疑似失身”四字上。常理而言,只有未出閣,且身清體潔的女子纔有資格被封作修儀。如今這緋家大小姐是否還有資格身居如此高位

    緋煙聽聞下人的回報,臉上的冷意更盛。緋月和殷若婷這兩人是想聯手毀了自己,甚至毀了相府嗎哪有這般容易嘴角勾起一個嘲諷地笑,緋煙剛揮揮手將下人打發走。寢殿外便傳來一道聲音,“貴妃娘娘駕到”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緋煙眉眼微掠,目光便瞥見緋月一襲紅衣款款走了進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發生了什麼喜事。緋煙靠在牀欄上,看都不看其一眼。

    “大膽娘娘駕到,還不起身相迎”那小太監的聲音尖細不已,刺得緋煙腦中一陣生疼,不禁目光凌厲地掃去,強大的氣場駭得那小太監當即後退了一步,噤若寒蟬。

    緋月這才慢悠悠地開口,“不長眼的奴才,沒見修儀身體不適嗎給本宮滾下去”說罷,她行至牀榻前,假笑着從容地道,“不知修儀身體狀況可好”

    輕笑一聲,緋煙淡淡地道,“勞煩娘娘們掛心了,只是緋煙身體好得很,怕是娘娘們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

    聞言,緋月的嬌軀一僵,臉上的神色瞬間陰沉下來,她壓低了聲音,冷冷地道,“這次算你運氣好,我看下一次老天還會不會幫你。”

    “哦”緋煙擡眸望她,“你覺得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當然不會。”緋月好整以暇地一笑,“這只是一份小禮,”話音剛落,她便忽地提高了聲音,“看到姐姐恢復得這麼好,妹妹這就放心了。只是現在世人皆是質疑姐姐是否還是完璧之軀,所以所以妹妹帶來了吳嬤嬤,只要嬤嬤一證實,外面那些流言將不攻自破。姐姐,妹妹這是爲你,更是爲相府好啊”

    緋煙望着女子臉上的陰狠神情,淡淡地一笑,在南國,向來只有入宮選秀的宮女和即將出嫁的小姐需要驗身,她一未選秀,二未到出嫁的時日,驗身對她來說便是一個侮辱。先放出流言,再找人來給她驗身,想將她與相府的顏面皆是踩在地上,真真是煞費苦心。可是她緋煙卻不是任人欺負的軟柿子。

    “哦”緋煙伸手將落到額前的髮絲別到耳後,露出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妹妹入宮前也是這位嬤嬤驗的身嗎”

    緋月神色一頓,剛欲說話,卻是被緋煙一言打斷,“那我倒是要問問嬤嬤,當初貴妃入宮時,可否還是完璧之軀”

    被問話的吳嬤嬤一愣,小心翼翼地望了眼緋月,諾諾地道,“那是自然。還請修儀快些褪去衣衫,好讓老奴驗身,儘快破去宮外的流言。”

    “不必了。”緋煙輕笑一聲,望着緋月鐵青的臉色,一字一句地道,“本修儀覺得,嬤嬤你根本沒有資格給我驗身。至少很久以前,你就犯了一個大錯。”

    此話一出,殿中的人皆是一愣,便聽緋月狠聲道,“緋煙你不過是一個失身的女子,有什麼好囂張的”

    “妹妹這種自說自話的本事,當真是越來越厲害了。”未等她將話說完,緋煙便出聲打斷,“想知道我是不是失身去給那個壯漢驗身吧。”

    說罷,緋煙便翻了個身,不再理會她。

    就在這時,忽地一個侍女跑了進來,“娘娘,殿下,殿下下了早朝,往這裏來了。”

    聞言,緋月冷哼一聲,“我們走”

    隨即一羣人魚貫而出,不一會,寢殿中便恢復了先前的靜默。

    “王爺。”

    “嗯,京城最近有什麼消息嗎”

    “回稟王爺”

    “有什麼事就直說。”

    “王妃被封修儀,軟禁在宮中,剛剛得知消息王妃在宮中被綁架,險些失身。”

    “可知是何人所爲”

    “是貴妃緋月與華妃殷若婷。”

    百里開外,尉遲慕倚在戰馬的一側,銀白色鎧甲將其襯托得更加英俊,男人的眸色深深,叫人看不出陰晴,良久,寡薄的脣微掀,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尋到王衝了嗎”

    望着自家王爺不豫的神色,木心中一凜,以往只要王爺露出此番表情,便是有人要遭殃了,“尋到了。”

    “嗯。”尉遲慕伸手捋了捋馬兒的鬃毛,“和他說,有的人即使再有價值,也不要留了。”

    “是”

    望着眼前綠色即將褪去,黃沙遍佈,夕陽西斜的景象,尉遲慕的心中泛起些許涼意。北疆就在眼前,從自己踏出朝歌城的那一刻,他便沒了退路。戰場刀劍無眼,而魏憲也不會放過這樣一個能除掉他的機會,沙場危機四伏,他尉遲慕絲毫不怕,又何曾怕過。

    想到宮中那個頗爲堅強的女子,尉遲慕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傳本王的命令,全速前進,天黑之前抵達漠水縣。”

    魏憲,這次就來看看究竟是你能將本王困在此處,還是由我撕破你的包圍圈,給你帶來更大的恐懼。

    又過了兩日,太子後宮中曝出華妃與他人私通,甚至覬覦信陵王妃之位一事,人贓俱獲。更有人招供,修儀被綁架一事也有華妃的參與,太子盛怒,剝奪其妃號,貶爲庶人,送去軍營。

    緋煙受辱一事才退出了衆人的視線。再次見到殷若婷,便是在天牢中,緋煙望着狼狽不堪,半倚在牆角的女子,輕聲道,“華妃近來可好”

    歪着頭,殷若婷睨了一眼來人,忽地笑出聲來,“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頓了兩秒,那女子忽地起身,像是瘋了一般衝到緋煙面前,神色猙獰地嘶吼道,“沒想到啊,沒想到,那人竟是將那物都交給你了憑什麼啊憑什麼明明,我纔是我纔是真心爲他”

    “哦”緋煙面無表情地望着牢中的女子,“可是,你既然入了太子的東宮,還想他能容得了你嗎”

    聞言,殷若婷身軀一震,眸子中忽地閃出淚花,“可是我還是還是完璧之軀啊”

    “那又如何”緋煙笑而望她,“更何況,那個人並不需要你的幫助。”

    “他,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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