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權貴嬌女(重生) >第一百六十八章 昏迷
    自冰技會那日回來之後,天氣就沒好過,總是陰沉沉的,一日裏頭有大半的時辰都在落雪。

    流星十分慶幸,若是宋稚與曾蘊意受了涼,可就是麻煩了。

    宋稚果真的懷了孕,小一個月左右。吳大夫把了近半個時辰的脈,纔敢下結論。

    逐月得了消息,立刻就趕了回來,宋稚連攆都攆不走她。

    今兒晨起,松香就慢慢的熬了一鍋紅豆沙出來,宋稚明明就沒有吩咐過,可她總覺得宋稚會想喫這個。

    松香用長柄勺子在鍋裏輕輕攪動着,熱氣一股股的冒上來,猶如重重雲朵。

    松香扇了扇,將這些雲朵驅散,露出細綿的紅豆沙來,松香又兌了上好的紅糖進去,甜味慢悠悠的飄了出來。

    忽聞耳邊傳來一聲貓咪叫聲,松香並沒回頭瞧這隻花皮的玳瑁貓兒,只是依舊看顧着自己的紅豆沙,十分自然的說:“今日廚房沒你可喫的東西,出去找王媽媽,瞧瞧她今日的魚可新鮮我知道你是個挑嘴的。”

    松香自顧自的說着,貓兒竟也好似聽懂了,喵嗚了一聲後乖順的離開了。

    府裏頭一貫是有貓的,只松香記着的就有七八隻,這隻玳瑁的公貓最是討人喜歡,它應當是年歲最大的一隻,性子極其溫順,又畏寒,所以常年在小廚房邊上守着。

    小廚房多忙啊人進人出的這貓兒每每被人踩了尾巴也只是輕叫一聲,哀怨的走開了。若是換了其他的貓兒,必得好好給你一爪子。

    其中有隻黑貓,性子最是烈。從不正眼瞧人,來也不向他們乞食,只捉着院子裏的雀兒喫,喝水坑裏的水。

    聽年紀大的媽媽們,自她們入府們起,就是有貓咪的。府裏的主子們平日裏也愛看貓兒,權當鬥個趣。

    不過,雪絨在府裏的時候,下人們都是儘量拘着這些貓兒,不讓它們去宋稚的院子裏,免得這些貓兒們打架,雪絨這般嬌貴的貓兒,少不得要受傷。

    雪絨死後,大家也就忘了這不成文的規矩,貓兒在腳邊繞着也沒在意,貓兒偶然間也會躥到宋稚院裏去,宋稚遇見了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並沒說什麼。

    松香又開始忙碌着搓小圓子,一顆顆拇指大小的小圓子便在她手下出現了。

    “什麼味道這麼香,可是紅豆嗎”流星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一如既往的爽朗,“呦這貓可是叫你們養的夠精神的。”

    “我想着給夫人做些甜口的熱點心。”松香笑道。

    “你最是貼心不過了,也最是閒不住。”流星攬着松香的肩膀,笑道:“這紅豆湯圓子便是最好的了,夫人必定喜歡。”

    松香手腳麻利的下了一碗湯圓子,讓流星給宋稚端去。

    流星抿了抿脣,還未說話就聽見松香道:“先去當差,我會給你留上一碗做宵夜。”

    流星眨了眨眼,笑着離去了。

    松香伸了個懶腰,從竈臺邊上拿起一個土陶碟子,又從矮櫃裏抓了一把小魚乾出來。松香走到小廚房的拐角處,將那盛着小魚乾的碟子擱在那裏,看看能引幾隻小貓咪來此。

    因爲下着雪的緣故,天色十分昏暗,掌燈的丫鬟早早的點燃了燈籠,的虧有這點子亮光,松香才瞧見那隻灰白花紋的貓兒有些驚惶的從一個角落裏躥出來,貓兒見到松香又是一驚,松香朝貓兒招了招手,喚道:“芝麻,過來喫小魚兒。”

    松香是芝麻熟悉的,它這才鎮定了下來,緩慢的走了過來。

    趁着芝麻喫得正香的時候,松香一路從背脊摸到腦袋,又摸到它的下巴。只覺得心情大好,半點不累了。

    咦這是什麼松香瞧着自己手指上的一抹紅痕,有些疑惑的搓了一下。

    這紅痕只是薄薄的一點,瞧不出什麼。松香再一細看,只見貓兒的鬍鬚上也沾了一點紅,她觸了觸,竟是血確信無疑。

    貓兒沒有半點痛苦的表現,定不是她受了傷,松香環顧四周,只見菱角正對面走來,像是來小廚房尋喫食的,松香忙壓低聲音,喚道:“菱角,菱角,快來”

    菱角循聲走來,松香的聲音又輕又細,跟貓兒似的,她十分勉強的聽懂了,原是松香懷疑有賊人進了府。

    菱角只覺得是松香多心了,貓兒貪玩,指不定是從哪裏沾染回來的,不過見松香害怕,菱角便道:“我瞧瞧去。”

    “好,那你小心一些,我去給你取蝴蝶酥。”各人愛喫些什麼,松香可是記得最爲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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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菱角揚了揚眉,道:“好。”

    她便朝着松香所指的貓兒來的方向走去,小廚房後頭就是水房,除卻一口水井外,別無他人。

    菱角正欲離開,此時喫飽喝足的芝麻卻繞着她的腳走了一圈,又喵嗚了一聲,快走幾步趕到她前邊,又回頭看着菱角,像是要給她引路。

    菱角跟在貓兒身後,一路從水房走到了院子的西偏門,這門外就是大後院,是沈白焰平日舞劍練功的地方。

    他劍氣鋒利逼人,容易傷到人,所以很少有人去,院子裏草木不生,連灑掃的丫鬟也是在固定的時辰去打掃一次,免得撞上沈白焰。

    沈白焰此時正在房中與宋稚烤火品茶,定是不在此處,菱角便推開門,視線裏空空蕩蕩,腳踝處卻被一個既軟又硬的東西撞上了。

    芝麻喵嗚一聲彈跳開來,菱角卻十分鎮定的垂首看着靠在自己腿上了無知覺的宋翎。

    他原先大概是靠在門板上,菱角把門一打開,他便摔在了菱角腿上。

    菱角渾身一僵,扶着門板半蹲下來,雙指按在他的脖頸上,脈象微微有些滯澀,卻還算是沉穩有力,應該只是昏迷了。

    她鬆了口氣,一下子瀉了勁,將腕輪拆開,取出一枚銀針來,仔細辨認過這應該是沒塗過毒的那一批,便在宋翎人中和雙手的內關穴位上紮了一針。

    片刻之後宋翎的眼皮微顫,一睜開眸子便見菱角面無表情的瞧着他。

    宋翎簡直是滿頭霧水,“你你怎麼在這我我怎麼這樣了”

    菱角翻了個白眼,道:“我可什麼都不知道,一打開門就見你像個傻子似的躺在着。你身上可還有旁的傷嗎這貓兒身上沾到了血,這才引了我來。”

    宋翎撐着起身,才發覺自己方纔竟靠在菱角的腿上,他有些不好意思,見菱角一臉無謂的神色,便不提此事。

    他搖了搖腦袋,記憶一點點的回來了,道:“這並不是我的血,是沈千慎那小子的,這小崽子幹不了大事,我假意打草驚蛇,他便自己跳了出來,急吼吼的要幹掉我。可惜武功忒差,只敢使陰招。”

    宋翎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腳踝,拔出一根細細的針來。

    “的虧你運氣好,這針上塗的是迷藥,他若塗的是毒,你豈不是要一命嗚呼”菱角接過針來,細細辨認確認無毒之後,道。

    “他怕是不敢吧這針是一齊發出數百根的,一刀揮過去,這針便會調轉方向,若是扎到他自己了,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宋翎撓了撓下巴,笑嘻嘻的說。

    菱角見他這嬉皮笑臉的模樣,不知道爲何有些生氣,道:“若是讓夫人知道,鐵定要罵你”

    “我現在已經無事了,爲何要讓她知道,憬餘可在家中我就是爲着找他,才這般狼狽的。”宋翎站起身來,卻忽然皺了皺眉,人也有些站不穩。

    眼見他要倒地,菱角慌忙扶住了他,成年男子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菱角身上,幸好她有些功夫在身,不然還真撐不住。

    “怎麼回事”宋翎輕聲嚅囁着說,他只聞到些許幽蘭的香氣,隨後便再度喪失了意識。

    等宋翎甦醒過來的時候,只瞧見燭光搖曳,藥味黏膩。

    “捨得醒了”宋稚冷冷的聲音傳來,宋翎費勁的偏頭去瞧她,只見自己一母同胞的親生妹妹正坐在近旁的桌旁,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

    宋翎只覺得自己無辜極了,自己明明是去辦正事受了別人暗算,怎麼還得遭一句冷嘲熱諷

    “你瞪着眼睛做什麼”宋稚瞥了他一眼,並不買賬。

    菱角直到此時才終於有功夫喫那碟子蝴蝶酥,一邊喫着點心,一邊看宋翎喫癟,真是再愜意不過了。

    “聽你手下的人說,某人自己逞英雄,等不了旁人來便獨身一人去了,結果模樣狼狽的昏倒在我家偏門外。”宋稚幽幽的說。

    宋翎默默的翻了個身,決定繼續裝睡。

    宋稚後怕極了,但又不忍心過分斥責他,見他裝睡,又不能打,又不能踹,他麪皮又厚,罵也無用,只好道:“罷了罷了我是管不了你了,憬餘給你出氣去了,我編了個由頭遞話回家了。你好生養身子吧”

    宋翎睜開眼睛,笑道:“謝謝妹妹替我周全。”

    宋稚哼了一聲,出去看給宋翎燉煮的藥膳是否好了。菱角腳步微動,正要隨着宋稚出去,便聽見宋翎道:“丫頭,給我倒杯茶來,口乾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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