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權貴嬌女(重生) >第一百七十七章 芊芊表妹
    “婉兒,一個孝字大過天。母親做了喫食讓我去喫,我怎能不去呢”

    宋翎近來瑣事纏身,分身乏術,許多事情都壓在了周決身上。他今日領着部下在外頭奔走了一日,早已疲累。

    剛纔從母親和表妹的盤絲洞裏出來,現在還要好言哄着姜長婉,實在心累。

    “我又沒說什麼,你要喫便去喫。”姜長婉頭也不擡的說,只提筆在宣紙上寫了一個小小的愚字。

    雅兒怯怯的擡起頭來睇了一眼父親,又偏頭去瞧姜長婉的側臉,嚅囁道:“別生氣。”

    “娘沒有生氣。”姜長婉面無表情的說。

    雅兒年紀雖小,可對大人之間的暗流涌動極爲敏感,她在姜長婉的懷中扭了扭身子,從她胳膊底下鑽了出來,如一個小土豆一般小跑到了周決腿邊。

    姜長婉擱下筆,起身往內室去了。

    周決將雅兒單手抱起,往日朦朧而柔美的煙粉色帷帳此時在周決眼裏顯得十分礙眼,他大手一揮將帷帳撣開,卻因爲用力太大而將帷帳一把扯了下來。

    周決有些始料未及,抓着一團帷帳有些尷尬的站着。

    “你這是做什麼”姜長婉立在茶桌邊上,正在給自己斟茶,瞧見周決一把扯掉了帷帳,姜長婉以爲他是給自己臉色看,心裏更加不悅了。

    她將茶壺重重擱到茶桌上,不滿道,“使什麼性子給我瞧呢”

    周決十分無語,他有些喪氣的將帷帳丟在地上,道:“你現在正在氣頭上,我不與你爭辯。”

    “是不想與我爭辯,還是壓根就不想與我說話了”姜長婉有些不依不饒的說。

    他們夫婦二人的爭執聲隱隱約約飄進了門外若梅、若泉耳中,若泉向前一步,輕道:“夫人這些時日愈發壓不住性子了,不知道與那吳大夫所說的心火燥熱,是否有關我瞧着,的確是小姐愈大,夫人的性子愈躁。”

    “我瞧着十之八九是有關的,姐姐,你什麼時候尋個由頭出去把藥抓齊,咱們哄着夫人喝了吧。夫人的性子這樣躁下去,若是失了都使的情意,可怎麼好”若梅說話時,緊緊的貼着若泉的耳朵,生怕被旁人聽去了。

    若泉皺着眉點了點頭,“後日輪到我休沐,我便尋個採買的由頭,出去將這事兒辦妥。”

    “姐姐小心一些,偏門那邊老夫人也插了釘子,你還不如從正門大大方方的走出去,少些疑心。”若梅上月出去給姜長婉取訂在珍寶閣裏的首飾,犯懶走了偏門,結果第二日姜長婉就被婆母叫去敲打了一番,說她花錢不知節制。

    “好,我知道了。”雖說只是調理身子的藥,可週老夫人的性子若泉她們算是摸得清楚了,這老婆子最愛添油加醋,若是讓她知道了姜長婉在吃藥,指不定要說成什麼樣呢。

    若泉與若梅說完話,就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回原處。

    沒過一會子,就見一個小丫鬟匆匆而來,“姐姐,老夫人遣人送藥來了。”

    她如一隻貓兒,快速的送來這個消息,又輕巧的隱去身影。

    若梅和若泉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房門,裏頭的聲音漸漸歇了,

    “你去擋一擋劉媽媽。”若泉道,若梅應了一聲,快步走下臺階。

    若泉急叩門扉,聽到周決生硬道:“何事”

    若泉恐聲音太高叫外頭的劉媽媽聽見,又怕聲音太低叫周決聽不清楚,只好緊緊的貼着門,道:“老夫人遣劉媽媽送固胎湯藥來了。”

    若泉此言說罷,只聽見屋內姜長婉說了句什麼,隨後周決便高聲道:“你不愛喝就不必喝了何苦爲難自己又爲難我呢”

    若泉心裏着急,可又不能貿貿然闖入,正在左右爲難之際,眼見若梅與劉媽媽已經進了院子。而劉媽媽身邊那個嬌滴滴的女子,更讓若泉覺得嘔心。

    那女子便是周決的表妹,孫芊芊。

    若泉心裏雖不舒服,微微一笑,對劉媽媽福了一福,面上看不出一絲異樣,道:“劉媽媽和表小姐來了,夫人正與都使說話呢。奴婢這就通傳一聲。”

    “何必麻煩,姑娘這好嗓子,還愁主子們聽不見嗎”其實若泉的並沒故意提高聲音,只是這劉媽媽故意用話來刻薄她罷了,她自己那把又亮又刺的嗓門,才叫做颳得人耳朵疼。

    若泉剛想回話,就見房門被周決一把推了開來,周決冷着一張臉,掃了劉媽媽一眼。

     

    劉媽媽心頭一顫,感覺不妙。

    “劉媽媽在我這院子裏,一貫都這麼大呼小叫的嗎當着外客的面,也不怕被人笑話。”周決很不耐煩的說,把方纔在姜長婉那裏受的氣都撒到了到劉媽媽身上了。

    孫芊芊聽到外客二字,眼圈便是一紅。

    劉媽媽剛想開口分辯,周決便對若泉說:“將藥端進來吧。”

    若泉當即福了一福,快步走下臺階,準備從孫芊芊手裏端過藥來。

    可孫芊芊卻沒鬆手,還偏頭瞧了劉媽媽一眼,像是在等着她出言阻止。

    “少爺,”劉媽媽一開口,便是一副老僕口吻,“老夫人愛惜少夫人,要老奴看着她喝下去,這才能安心。”

    周決轉過身來,不言不語的看着劉媽媽。他早已不是那個小小的兒郎,而是一個身量高大的成年男子。

    “你說的這是少夫人嗎我一聽還以爲是囚犯呢”周決語氣不鹹不淡,可話卻是厲害。

    周決對自己母親向來敬重,今日也是在姜長婉那受了氣,這才變得厲害了起來。

    “表哥,我來了這麼些時候,還沒進過少夫人的院子,也沒與她說過話,我這心裏很想與她親近親近。今日聽媽媽說要給嫂嫂送補藥,這纔跟了來。這補藥,也是姨母的心意,她日日都要親自去小廚房看着丫鬟們煎藥,如此心意怎好回絕”

    孫芊芊並未提到一個孝字,周決卻覺得她滿口是孝,用這個孝字生生的壓着自己。

    “夫人哄雅兒睡去了,將藥留下就是。她爲人喜靜,若要來訪,需得提前通報,不要貿貿然前來。”周決說罷,也沒有給人回話的機會,便匆匆的回了屋子,倒像是逃回去的。

    若泉趁着衆人皆被周決的話堵的愣神時,從孫芊芊手裏將藥奪了過來,對劉媽媽隨意福了福,便跟在周決後邊進了屋子。

    劉媽媽忍着一口氣,直到出了院子才惡狠狠的罵道:“真是好手段,方纔還在老夫人院裏畢恭畢敬,一回到自己媳婦身邊,不一會兒心就偏了。這哪是什麼大家閨秀這根本就是狐狸精”

    孫芊芊揪着手裏的一條帕子,細細想着自己與姜長婉少有的幾次見面。

    姜長婉父兄在朝中一向得用,是千嬌萬寵長大的,通身都是嫡女的氣派。一眼望過來,總有種渾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感覺。

    孫芊芊莫名有種感覺,自己若不是姨母的親信,姜長婉反倒能容得下自己。

    她是家中的庶女,與周決不過是個沒有血脈關聯的表親。只因嫡母的女兒嫁得早,她手裏沒有可用的人,這才輪到了孫芊芊。

    挑了孫芊芊也有相貌上的考量,姜長婉相貌柔美,溫婉可人,而孫芊芊也的長相也是同種風韻,並不遜色於她,不過人稍瘦弱一些,腰肢細的像柳枝。

    “姑娘怎麼不說話可是被少爺嚇着了”劉媽媽瞧着孫芊芊沉默不語的側臉,道。

    “不是,”孫芊芊可不願自己給劉媽媽留下一個不成事的印象,忙道:“只是覺得表哥是真心疼愛夫人,我,我怕自己不能按着老夫人的路走,即便是硬塞了我過去,夫人若是也給我喝避子湯,這可怎麼好”

    “怎會她,不過是因爲她認識咱們少爺早些,有些情分罷了。可情分這東西,如何長久的了你需要拿出那水磨的功夫來,自然有你出頭的時候。等少爺收了姑娘,還愁咱們老夫人不會爲你撐腰嗎”劉媽媽頗爲篤定的說,叫孫芊芊心頭一鬆,又是一緊。

    這頭孫芊芊二人剛走,那頭周決就將那碗補藥全數倒進了屋角的一座盆栽裏。

    姜長婉剛纔一直在屋內,聽着屋外一來一往的機鋒,此時又見周決這番做法,可以說是處處迴護着自己,她的神色便也軟了。

    姜長婉剛欲上前說幾句話,就聽到周決揹着自己拋出一句,“我還有公務要處理,讓小廚房把面送到書房去。”隨即便離開了。

    若泉不好插嘴,只見姜長婉在周決離開後一下軟在了臥榻上,開始嗚嗚的哭泣起來。

    雅兒早讓乳母抱走了,若泉柔聲勸道:“夫人別哭了,都使的性子您還不清楚嗎是個喫軟不喫硬的,您與他好好說,說開了便無事了。”

    “他是惱了我,怨了我了”姜長婉哭着說。

    “不會,不會的。都使心裏唯有您一個,不然怎會這般迴護您真的別哭了,快哄一鬨都使。這個疙瘩不可留到明日啊”若泉苦口婆心,總算是哄得姜長婉停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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