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權貴嬌女(重生) >第一百九十七章 措陸
    飛嵐和素水回到餘心樓的時候,措陸已經將餘心樓能召回來的人都召回來了,正在餘心樓的休憩廳裏待着。

    大部分人都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有幾個一日不拉筋就不舒服的傢伙,兩個躺在屋頂橫樑上,另一個長相純美,有一頭灰髮的少女偏要像猴子一樣,半蹲在三腳花架上,手裏輕輕鬆鬆的把玩着一個半人高的白瓷花樽。

    廳堂裏鬧哄哄的,沒半點規矩。不過素水和飛嵐走進來的時候,廳堂內頓時一靜,除了瓷三這般老資格的暗衛外,餘心樓裏絕大多數的人都還是十分尊重兩位大主領的。

    措陸是個寡言的男子,身上有北國的血統,身形如鐵塔一般高大,沉默的坐在上首,見素水和飛嵐來了,便讓出了自己的位置。

    “問到些什麼”飛嵐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問了一句。

    措陸緩聲道:“左邊的已經查過,要麼就是在外做事,要麼就是不會那麼精湛易容之術。至於右邊的,還未洗清嫌疑。”

    “那麼你呢”飛嵐與措陸平日裏私交不錯,正因如此,纔要早些將他擇乾淨。

    聽到這句話,屋裏那些在玩指甲,在剔牙的傢伙皆暗搓搓的看了過來,疑心飛嵐是否在找措陸的樂子。

    雖說易容之術也可改變身形,但從措陸易容至芬蕊,難度着實大了些。

    飛嵐瞧着措陸山一樣的身形,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保險起見,隨便問問。”

    “他回了趟北國的涼雪山,被自家那個同父異母的兄弟打慘了

    灰髮少女話未說完,便感到一股剛烈的拳風襲來,她匆忙躲避,堪堪避開,只是白瓷花樽落在了地上,碎了滿地。

    “你”灰髮少女怒極,又有幾分委屈,道:“我還不是替你解釋嘛”

    “白瓷花樽是前朝古物,價值紋銀三百兩,你們二人各付一半。”一個貌似狐狸的男子口中玩弄着自己的一縷青絲,冷觀這一切,道。他是這餘心樓的賬房,說這話合情合理,灰髮少女只是撇了撇嘴。

    “好了。”飛嵐與素水一左一右的坐了下來,他衝右邊那幾個暗衛揚了揚下巴,道:“你們幾個先出去。”

    很快,屋裏剩下的只有五人。

    素水依次看向這五人,三男二女,平日裏恰恰是不在京城裏主事的。

    就拿那灰髮少女來說,她相貌與一般漢人不同,在京城顯得太過招搖,平日裏都是與措陸一起搭檔去北境行事的。

    而剩下四人,其中一個暗衛身量太高,可能性不大。剩下兩個暗衛,一直都在江南,近日纔回餘心樓回稟任務。

    唯有

    素水看向剩下的那個女子,那女子也看向她。

    她叫做桑戚,前些年受了重傷,此後便不大能外出執行任務了,故而只留在府中做些輕鬆的活計。

    桑戚嘲諷的勾了勾脣,一言不發,她沒了左臂,若是裝成四肢健全之人,很容易會被窺破。

    精通易容之術的暗衛都是二級以上,所以只有廳堂裏這幾人。

    “不對”素水搖了搖頭,道:“將那些貶斥過的人也帶過來。”

    灰髮少女是個愛湊熱鬧的,頓時激動起來,道:“我去我去。”

    她動作靈敏,蹦蹦跳跳的就出去了,很快帶了幾個人回來。餘心樓裏遭到過貶斥的人不多,犯了大錯的暗衛通常都是被直接抹殺,所以身後稀稀拉拉的只跟了幾個人。

    “藍躍,冉韞呢”素水一個個看過去,忽然想到了關竅之處,站起身來,問。

    藍躍便是那灰髮少女,她擺了擺手,道:“沒找到她。”

    素水冷笑了一聲,道:“倒是成了個真正的禍害。”

    飛嵐又取出那個金色小蟲來,碾碎一粒黃色香餌灑在蟲子身上,他隨着蟲子飛去的方向追去。素水則站在廳堂裏,凝神細思,不知在想什麼。

    藍躍打量着素水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問:“大主領,那我們可以撤了”

    雖說她一副沒規沒矩的樣子,可對着素水依舊是十分服從的,她們每人身上的本事各不相同,可若是真刀真槍的比試起來,這一屋子的人都未必打得過素水和飛嵐他們兩個。

    “回屋去吧。只是不準出餘心樓。”素水的手下意識的搭在腰際的長鞭上,道。

    爲了避免餘心樓中人心動盪,飛嵐捉回冉韞之後直接將她關進了刑房。

    素水垂眸看着攔在自己胸前的手臂,“這次我去。”飛嵐對素水道。

    素水看着飛嵐,勾了勾豐潤飽滿的脣,她眉目冷淡,唯有脣瓣惑人,她將飛嵐的手臂打掉,道:“女人,還是交給女人吧。法子更多些。”

    飛嵐知道素水不喜歡

    他格外看顧,顯得她弱勢一些,所以就乖乖的讓開,瞧着素水走進黑兮兮的地窟裏。

    飛嵐挪了一個石凳,就坐在地窟門口候着,陽光從繁密的樹葉中艱難的掉了幾個光斑下來,正好落在他的腳邊。

    “出來。”飛嵐盯着這幾個光斑也不知瞧了多久,忽然頭也不擡的說了一句。

    牆後探出一高一低兩個腦袋,灰髮少女坐在措陸肩頭,問道:“大主領,冉韞犯什麼事兒了”

    “今日你怎麼話這般多”飛嵐起身靠在朱柱上,問。

    藍躍晃盪着纖細的雙腿,她一向是個爽朗的性子,此時卻扭扭捏捏的說不出話來。

    “畢竟相識多年。”措陸開口替她尋了個藉口。

    藍躍與措陸在餘心樓裏總共加起來也日子沒幾天,而且大部分時間面對的不是飛嵐就是素水,何曾與冉韞油鍋那麼好的關係

    飛嵐也沒揭穿這拙劣的理由,道:“她鬼迷心竅,意圖謀害王妃。”

    藍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王妃那麼美,害她是不應該。”

    “你見過王妃”飛嵐皺起了眉頭,問。

    藍躍大大咧咧的說,“是啊。我見見讓咱們王爺那個冰疙瘩心甘情願點頭娶的姑娘,得是個什麼樣”

    她見飛嵐面色不善,眸中似有冷光,忙解釋道:“大主領別這麼看我,我可是易容打扮過的,去王妃常去的戲樓守了幾日,才瞧見她的。”

    措陸知道藍躍這大嘴巴又捅了簍子,繃着一張木頭臉,一張臉只有嘴在動,“大主領,這丫頭真的只是好奇。”

    飛嵐若不是知道藍躍的性子,還以爲她在要挾自己呢。

    他只道:“王爺的性子,你們是知道的,最是護短不過。那年你們在北境遭了埋伏遇險,你們倆受了傷,掙扎着回來。王爺雖沒說什麼,可後來尋到一個機會,便將那夥雪賊全數滅了。我還記得雪地裏斑斑駁駁的全是血點子,像是落了血雨。”

    飛嵐嘴上像是在勸他們兩人掛念着沈白焰的好處,實際上卻也是在敲打。沈白焰如此護短,事關他最重要的家人,若是傷了她們少許,又會有何種下場呢

    藍躍抿了抿脣,臉色有些發白,道:“大主領,我真的只是好奇。”

    飛嵐沒有說話,只是隨意點了點頭,態度曖昧不清。

    三人正尷尬着,突然一起看向了地窟的門,過了片刻,素水輕輕巧巧的走了出來。

    藍躍下意識的看向她腰際的長鞭,鞭子上乾乾淨淨的,沒有半點血跡,連衣裳上也不曾有什麼污漬。

    “可喚王爺過來了。”素水道。

    她的神色和聲音與之前相比,無半點變化。

    飛嵐道了一聲好,與此同時,藍躍忙不迭得說:“兩位大主領,那我們倆先走了。”她像是十分不願見到沈白焰。

    “你什麼時候能這麼怕我就好了。”飛嵐瞥了她一眼,忍不住道。

    藍躍嘻嘻一笑,趕忙離去了。

    素水搓了搓指尖,紛紛揚揚的落下些許白色粉末。

    飛嵐去時一個人,回來時也是一個人。素水十分疑惑的說:“王爺呢他不來問一問冉韞嗎”

    “王爺變了主意,說,浪費時間,沒有這個必要。”飛嵐不由自主的模仿着沈白焰的語氣和神色,冷淡極了。

    素水稍一怔,忽輕笑一聲,道:“還是王爺厲害。”

    她轉身又朝地窟裏去了,飛嵐跟在她身後,不遠不近的跟着。

    只見素水在一個刑房門口停下,還未等她開口,就聽冉韞虛弱的說:“王爺呢”

    素水不知在冉韞身上用了些什麼法子,弄得她氣若游絲,可飛嵐仍舊聽出了幾分迫不及待。

    “王爺不會來了,他說沒有必要見你。”素水看着匍匐在地上的冉韞,雙手抱於胸前,道。

    “怎麼會我與王爺一起長大,是有情分在的,是有情分在的”最後幾個字,冉韞拼盡了最後一絲氣力,幾乎是咆哮着說了。

    說罷,她猛烈的咳嗽了幾聲,飛嵐光是聽着,只覺得連心肺都要咳出來了。

    “一廂情願,只會讓人生厭,哪來的情分”素水倒退一步,飛嵐知道她素有潔癖,所以刑訊時多用藥物,很少見血。

    冉韞倒在地上,神志漸漸模糊。

    她原想借着芬蕊的殼子在沈白焰身邊伺候,可她每瞧着宋稚,心裏總如百爪撓心,無比嫉妒。

    她還是想獨佔着沈白焰,原想一箭雙鵰解決沈白焰身邊的兩個女人,可王府裏的下人反應太快,她沒有時間掃除所有痕跡,所以才淪落到今日的下場。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