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權貴嬌女(重生) >第二百四十一章 公主身邊的大丫鬟
    劉氏被她丈夫強壓着來給林氏致歉,林氏閉門不見,劉氏的丈夫便對她又打又罵,當着滿院婆子小廝的面,沒半點憐惜體面。

    外院的婆子實在看不過去,便回來稟了宋恬。

    宋恬雖主張要給劉氏幾分顏色瞧瞧,卻也沒想過劉氏的夫君會這樣對待她。打罵似乎還不夠解氣,劉氏的夫君擼起袖子罵罵咧咧的說要尋一根藤條,這樣粗鄙的做派,便是府上莊稼戶出身的媽媽也做不出來。

    宋恬見林氏院子裏沒透出半點動靜,又聽聞劉氏的夫君還未停手,生怕鬧出人命來,便讓夏至去外院傳了個話,阻止了這場既荒唐又叫人看着難受的鬧劇,隨意斥了幾句,便叫她們回了。

    聽婆子回話說,劉氏的衣裳都叫她夫君給打爛了,皮肉腫脹的像爛熟的桃子,露出的肌膚上隱隱可見淤青,連幾個本就負責內院丫鬟管教訓斥的媽媽都看不下去了,哪有對自家人下這種狠手的?

    宋恬聽了下人們的這些議論,心裏也很不好受,不禁有幾分後悔,自己是否應該聽從宋稚的主意,將這事大事化小呢?

    不過這事兒到底算是告一段落了,劉氏以後的日子是好是壞,宋恬是瞧不見了。

    “恬兒?你在想什麼?”宋稚見宋恬手撫着杯盞久久不語,便問了一句。

    宋恬回過神來,看着宋稚疑惑的神色,忙把心上的一點愧疚不安之感掃除,笑道:“沒有,只是走了神。”

    宋稚面露關切之色,道:“你可是昨日未睡好,我瞧着你眼下泛青,像是睏乏。”

    宋恬下意識撫了撫臉頰,道:“許是昨日鬧了一場虛驚,我睡得不大安穩。”

    “怎麼了?”聽到宋恬這樣說,宋稚自然追問。

    “昨日弟弟似是夢魘了,哭鬧不休,孃親以爲他是病了,掌燈去請大夫,我也給鬧醒了。最後大夫來了看過了,只說小兒夜啼是常事,用些珍珠末就好了。說到底孃親也生養了四個孩子,不知怎的,竟沒半點長進。”宋恬無奈的說,林氏一遇事就慌亂的很,弄得滿院的人都沒個整覺。

    宋稚勾脣淺笑,並不說什麼。

    姊妹倆閒話些家常事,宋恬本想見一見儒兒再走的,可今日不知爲何,儒兒和蠻兒下學似乎遲了半個時辰,宋恬便說改日再見,她的馬車一走,儒兒和蠻兒的馬車就到了。

    茶芝走在前邊,司茶和司畫各領着兩個孩子回了院子,正見宋稚站在門口翹首以盼。

    “今日怎麼遲了?”宋稚撫了撫儒兒的臉,又摸了摸蠻兒的發頂。

    儒兒抿嘴不語,蠻兒則大大咧咧的說:“吵架了!”

    “吵架?你們兩個人吵架了?”宋稚不及自己腰部的兩個小不點,道。

    “不是,姑姑。不是我們兩個。”儒兒連連擺手,忙道。

    宋稚啞然失笑,覺得兩個小孩畢竟是小孩,如何說得清的呢?便叫他們二人淨口淨手,然後用點心去了。她錯過了儒兒欲言又止的表情,還是跟着司茶梳洗去了。

    茶芝早知道宋稚要問話,垂手立在門邊等着她呢。見宋稚一個眼神瞟過來,便開口道:“奴婢其實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何事,大抵是謝夫人似與公主殿下鬧了幾句口角,林夫人本說要來瞧公主作畫,結果被這件事兒橫插一槓,就拖沓了一會子。”

    宋稚一聽‘謝夫人’三字,便知定是林天晴鬧出來的幺蛾子。她與林天晴大概有小半年未見面了,也不知道她近來如何,聽十公主說,她也不常回林家,只是逢年過節來點個卯,免得落人口實罷了。

    “具體事由你可知曉?”宋稚問。

    茶芝搖了搖頭,道:“奴婢只瞧着林夫人過來時,神色有些難看,見到幾個孩子才展開笑顏,不論是何事,應當是叫人極不舒心的事兒了。”

    小陳氏一貫是個藏得住心思的人,這回卻在茶芝跟前露出了些許,想來林天晴與公主殿下口角的內容,大概是相當叫人不快了。

    “今兒你們回來遲了,原本恬兒姑姑是想瞧瞧你們倆的,等不住才先走了。”宋稚用小指拭去儒兒嘴角的糕餅碎屑,笑道。

    儒兒嚼着糕餅,帶着些許猶豫的道:“我知道公主和表姨母吵什麼?”

    宋稚不曾想儒兒說出這句話來,稍有些驚訝,但很快淺笑道:“哦?那儒兒說給姑姑聽聽。”

    小陳氏進門的時候,本是要將這事與林老太爺稟報一聲,但又不想當着孩子的面,可林老太爺卻渾不在意的說:“他們三個都是將門王府裏的孩子,大風大浪見的多了,還怕被你這小小爭執之事驚到?”

    儒兒這才聽到了這事兒的來龍去脈,不過他畢竟年紀小,說話也記不得全乎,不過宋稚連猜帶蒙的,還是弄懂了大半。

    原是林天晴這幾日翻閱自己的田莊冊子,發現自己的父親留下的田莊有兩處對不上號,後來她派心腹親去巡視,發現那莊子竟成了林天郎名下的。

    林天晴如何忍得住?當即就來了林府,不過林天郎還在翰林院忙公務,而公主自然要回護夫君。兩人各自懷着怨氣,如何能夠好好說話?爭執就在所難免了。

    這樣一聽,宋稚倒是真分不出誰對誰錯了,可若說林天郎或是小陳氏吞了合該林天晴那份的莊子,宋稚說什麼也是不信的。

    儒兒和蠻兒喫掉了兩枚芥菜肉餡的酥餅,便由司茶和司畫帶着去玩了。

    宋稚坐在屋裏琢磨着這件事,卻也琢磨不出個門道來。只是託着腮幫發愣,看着桌前那株新開的水仙。

    “夫人,”茶芝走了進來,福了一福道:“司酒求見。”

    司酒便是團兒,宋稚乍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楞了一下,有些回不過神來。

    “叫她進來吧。”宋稚不知道司酒爲何求見,便道。

    茶芝返身出去將司酒帶了進來,對宋稚福了一福,道:“王妃安好。”

    司酒的身量一日比一日拔高,顯得亭亭玉立,胸脯也微微漲了起來,難怪她總是佝僂着背。

    宋稚並不擺出主子架勢,卻又也沒帶任何有交情的感覺,道:“何事?”

    司酒被她這不冷不熱的架勢弄得失了幾分篤定,憶起孃親的囑咐,這才深吸了一口氣,以首叩地,道:“奴婢從前不知天高地厚,現如今幡然悔悟,想向王妃求一件差事。”

    “你想給公主當貼身伺候的丫鬟?”宋稚對司酒的話並不感到意外。

    之前司畫進院的時候,茶韻就跟宋稚說過,說司酒私下裏打聽了司畫的出身。

    司畫是外院錢媽媽的親生女,早早就定了要給蠻兒做貼身丫鬟的,不過是留在錢媽媽身邊多教養了兩年,多學些規矩,這才遲了進院的時候。

    大丫鬟一進院子,旁的不說,先置兩身新衣裳和一套頭面,想來是司畫這幾日進進出出的,叫司酒眼紅的難受了。

    她頂着司酒這個名字,卻是個粗使丫鬟,院裏有些不明就裏的人,還以爲她是犯了事情,被宋稚貶斥的呢!誰人想到她當初那般孤傲的性子,竟是自己不願伺候公主呢?

    久久沒聽到宋稚的聲音,司酒有幾分膽寒起來,她自己也有幾分看不起自己,可一想到大丫鬟的體面,司酒也實在顧不得自己那幾分不值錢的臉皮了。

    “你先起來吧。”司酒的心思,宋稚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不想點破。

    若是她一開始便做個蠻兒身邊的丫鬟,那便什麼事情也沒有,可她乍然從一個粗使丫鬟成了主子身邊伺候的人,那豈不是叫旁人覺得蠻兒身邊的人隨意的很?

    宋稚無聲的嘆了口氣,看着司酒猶豫站起,道:“由下至上,也得一步步來,你且在司畫手底下當差吧。剩下的,且看你的造化了。”

    司酒的心猛地一沉,但又像有根細線吊着似的,並沒沉到底。

    她千恩萬謝的出去了,只是心底將當初那個矯情的自己罵了個體無完膚。

    茶韻在內室替宋稚收拾書桌,方纔的話也聽了個全乎,掀了簾子走出來,對宋稚道:“這丫頭怎是個出爾反爾的性子?”

    宋稚搖搖頭,無奈道:“天天瞧着旁人風光,一想到自己原先也可得那風光,心裏自然不舒坦了。我猜,大概也是因爲上次我賞了司畫的緣故,可能是叫小竹聽見什麼風聲了,或許是她對司酒說了些什麼吧?”

    一聽到小竹兩個人,流星皺了皺眉,不說話了。

    蠻兒有一回撇開丫鬟婆子,偷跑到外院想騎馬,那時司畫在錢媽媽身邊養着,可見過蠻兒幾回,便偷偷跟着她。蠻兒不識路,結果跑到了騾子欄裏,險些叫騾子踢着,還是司畫一把將她抱住,自己生生捱了一記踢!

    司畫雖說比蠻兒大上幾歲,可也是個孩子,身上青紫了一大片,幸好沒傷着肺腑。

    宋稚罰了蠻兒身邊伺候的人,厚賞了司畫一家,將司畫安到了蠻兒身邊。

    “可司酒還比司畫大些。”流星道。

    “司畫在府里長大,心性成熟穩重,”宋稚眉目如畫,露出些許靈光,道:“再說了,對着孩子,才能露出真正的心性。”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