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權貴嬌女(重生) >第三百零三章 姜長婉二
    幾日之後傳來消息,靖海侯允准了。

    姜長婉得了這個消息後,便急急忙忙去尋了周決,告訴了他。

    “我們如何出的去呢?”周決興致缺缺的說。

    看他這未開口先嘆氣的樣子,姜長婉心裏就有些不舒服,但還是耐着性子,道:“王爺會安排的。”

    周決就‘嗯’了一聲,也沒問自己這邊該做些什麼來應對,像是半點也不在乎的樣子。

    姜長婉想起自己這幾日忙前忙後,提心吊膽,不說爲自己籌謀,爲的是這個家啊!可週決明明看在眼裏,卻沒有半分觸動。

    姜長婉冷了臉,道:“你要是不想去莒南,那我和雅兒去。還方便王爺安排了呢!”

    她一說完這話就走了,也沒給周決回話的機會。

    周決看着妻子離去的背影,不由自主的追了幾步,見她頭也不回的決絕模樣,便悻悻的站在了原地。

    男子一旦在事業上沒有建樹,自尊便坍塌一地,撿也撿不起來,湊也湊不起來。

    相比較起來,還是女子外柔內剛,來的堅韌不屈一些。

    周決最後還是上了沈白焰準備的馬車,這車馬是內廷的制式,姜長婉也不明白,沈白焰是怎麼弄到的。

    內廷的馬車,又加上沈白焰派來接他們的人身上有內廷的令牌,守城的士兵只瞧了一眼,就揮揮手放行了。

    最大的難關一過,後邊便順暢了。

    姜長婉在莒南魚蝦最爲肥美的時節,回到了她的父母身邊。

    親人許久不見,姜長婉喜極而泣,趴在母親肩頭哭了許久,耳邊卻傳來長嫂不屑的冷哼。

    姜長婉還以爲長嫂是在氣惱自己沒有向她問安,連忙拭了拭淚,裝作沒聽見的樣子,笑道:“讓嫂嫂瞧笑話了,還未問嫂嫂妝安。”

    這番謙卑有禮,可姜長婉沒料到,長嫂候氏竟還是不買賬,冷冷道:“妹妹好福氣,父母長輩憐愛,大老遠把你從京城給接過來。可憐我的父兄還得在京城替你背黑鍋。”

    姜傲娶妻時,姜長婉已經嫁到了周家,她與這位長嫂也不曾真正相處過,只是聽姜傲說,是個十足的爽快人,性子很對他的胃口。

    可這爽快人說起打人臉面的話來,也是句句脆爽,像那耳刮子扇人的響動。

    姜長婉一下紅了臉,驚惶的看着自己的母親。

    姜老夫人從前在這家中也是裏裏外外的一把手,但近些年來也覺得力不從心,在加上侯氏極爲能幹,膝下一子一女教養的好不說,也是個出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好手。

    這不知不覺間,姜家內宅慢慢成了侯氏當家。

    如今,說得好聽些,姜老夫人是享清福,說得難聽點,她是被自己的兒媳婦給釋權了。

    姜老夫人聽到侯氏這樣說自己的心頭肉,心裏自然是不痛快,可想起昨日傳來的消息,說是皇上大怒,在朝上斥了侯家不說,又將侯氏兄長的從外頭給調了回來,留守京中。

    因爲周決已無官職,與姜長婉回了莒南,朝中也不好說什麼,但沈澤的火總要發出來,便是侯家倒了黴。

    這事兒到底是因姜長婉而起,姜老夫人也沒這個底氣去斥責侯氏。

    姜長婉來莒南之前,的確不曾想到侯家的處境。

    如今侯家受了連帶,侯氏心裏自然不痛快,她對姜長婉的鄙夷,姜長婉也只得受着。

    姜長婉眼見侯氏繃着臉坐在一旁,便端了杯茶,鼓起勇氣走到她跟前,對其道:“嫂嫂,我確沒想到自己此舉會連帶侯家。但你我到底是一家子,妹妹這廂給您賠罪,還請嫂嫂寬恕。”

    侯氏不接茶杯,姜長婉便一直舉着,直到手腕開始輕輕發顫,侯氏才接了過來,道:“莫砸了!你砸了杯子,溼的還是我的裙子,這算個什麼事兒?!”

    “瑢哥兒他娘!婉兒說的不錯,你既嫁到姜家,到底是姜家的人了。何必這麼咄咄逼人呢?”姜老夫人聽不下去了,出言道。

    “那妹妹嫁到了周家,就是周家的人了,她還回來做什麼?”侯氏半寸不讓的說。

    姜長婉面紅耳赤,極爲尷尬。

    姜老夫人拿起柺杖,在地上重重的敲了兩下,正想開口替女兒說話,卻被侯氏搶白,道:“好,那我就從咱們姜家的立場來說。”

    姜長婉心裏一緊,只聽侯氏道:“王爺爲何要幫你?只爲了一條水路?水路一開,兩邊獲益。爹爹爲何不答應?王爺此番救了你出來,日後咱們姜家在朝廷眼裏,與西境宋家、塔安沈家有何不同?莒南離京還更近些!更點眼!王爺是在固壁清野!”

    侯氏說的這些,姜老夫人何嘗不知,只是愛女心切,不肯點破罷了。

    姜長婉不想哭,但眼淚卻止

    不住的流。

    “夠了!”姜傲的聲音傳來,姜長婉淚眼朦朧的望去,只見風塵僕僕的兄長走了過來,對侯氏道:“我原先不讓你來,可是你說自己不會意氣用事,怎麼出爾反爾呢?”

    侯氏看着姜傲臂上的一條新傷,既心疼又執拗的說:“只是流寇,你何須親自領兵上陣?放手讓手下的人領兵,這你也是答應過我的,你可曾做到?”

    姜傲的確答應過侯氏,若僅是流寇,便不親自領兵。只是他這人,天生勞碌命,總也閒不住,總是瞞着侯氏偷偷的去。

    若平安無事也就罷了,有個什麼傷處的,怎麼瞞得住枕邊人?

    姜傲被侯氏揪住了話頭,一時間也有些氣短,他向來敬重妻子,太過分的話也說不出來,只好將侯氏拽到一旁,輕道:“我和父親只有籌謀,岳父和舅兄的事兒我們也不會坐視不理的,你只管安心。”

    侯氏這才流露出些許動容之色來,對姜傲柔聲道:“哥哥的事兒,我可就記在你身上了。”

    姜傲握住妻子的手,往自己胸上砸了砸,道:“放心。”

    侯氏不由自主的開始相信他,可對姜長婉始終是心有芥蒂。

    她這人不擅長做戲,姜傲也知道她的性子,便對姜長婉道:“你嫂嫂累了,我先送她回去休息。”

    姜老夫人巴不得侯氏趕緊走,連客氣的話也沒說什麼,就忙不迭的送客。

    姜長婉見侯氏離去,這才趴在姜老夫人胸前又哭了一場。

    這纔是她回莒南的第一日啊。

    今後這些冷言冷語,還不知有多少。

    宋稚寄到莒南的信,被姜長婉晾了兩日,才拆開來瞧。

    信裏頭寫了塔安有一批貨近來會到莒南,宋稚有一批禮隨貨而來。

    大人的禮物宋稚都是貼了各自姓名的,只是摸不清小孩的喜好,所以小孩的禮兒沒有分開來。

    她讓姜長婉早些去選,好讓雅兒先挑。

    姜長婉心裏有些埋怨宋稚,便也沒認真對待這件事。

    沒想到在蠻兒寫給雅兒的那封信中,也提到了這件事。

    禮品送入府的那一日,雅兒一大早就黏在姜長婉身後,催她趕緊去挑選禮物。

    姜長婉磨磨蹭蹭,拖拖拉拉,遲了整整半個時辰。

    等她們母女到的時候,旁人已經挑完了。

    姜長婉的禮物自是沒人敢動,可留給雅兒卻沒什麼好東西了。

    雅兒圍着長長的花桌跑了幾圈,急的哭喊道:“蠻兒說有一個銀烙的花球,她覺得我會喜歡,怎麼不見了?”

    姜長婉看着女兒這般失了體統的樣子,不悅道:“不就是個小玩意,也值得你哭?”

    孩子最爲敏感,姜長婉這些時日情緒這般壓抑,其實孩子也是一樣。

    雅兒的情緒便在此刻爆發了,怎麼哄也哄不好。

    那個花球是被侯氏的女兒拿走了,侯氏得知此事,便讓女兒把花球給送了回來。

    雅兒止住了哭,可姜長婉卻不大開心了,她與侯氏本有芥蒂。

    此時又見侯氏女兒落落大方,自己的女兒卻這般不明事理,忍不住又數落了雅兒幾句。

    雅兒好不容易不哭了,又被姜長婉給罵哭了。

    “娘!你最壞了!”雅兒大聲道,哭着跑了出去。

    婆子和丫鬟正要去勸,卻聽姜長婉道:“不準去,讓她自己想想清楚!”

    最後還是侯氏的女兒尋到了雅兒,把雅兒領到自己院裏歇去了。

    姜長婉知道後,又氣又無奈。

    若泉見她一個人坐在房裏生悶氣,便道:“夫人,咱們瞧瞧王妃的禮物吧?”

    姜長婉沒什麼興致,不過若泉既說了,她也就隨意的點了點頭。

    宋稚的禮物很尋常,但很用心。

    一包塔安的特色香料,是一種柔軟的綠色長葉,附了一封短信。

    信上說這種長葉若是撕碎了撒在面裏或者湯裏,喝起來有絲絲涼意,最適合夏日,也最適合姜長婉。

    還有一盒淡粉紫色的胭脂,也附了短信,說是宋稚親手所做,這種淡紫色的胭脂更能提氣色。

    餘下種種,皆能瞧出宋稚心意。

    若泉忍不住勸道:“夫人,男子的謀劃讓他們爭去,你實在不必生王妃的氣。”

    姜長婉將胭脂塗抹在手背上試顏色,有些釋然的道:“還是你瞧的清楚。罷了,分一小包香料送給嫂嫂,你把雅兒接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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