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權貴嬌女(重生) >第三百零七章 傷人
    儒兒在塔安呆了半個月,趁着沈白焰要給西境送藥,便隨着車隊一塊回去,也好讓宋稚安安心心。

    宋稚還特意問了儒兒,李朔風回不回去。

    流星一聽這話,拎了拎還半滿的茶壺,睜着眼睛說瞎話,道:“快沒茶水了,奴婢去添一些。”

    儒兒看着流星着急忙慌的出去了,搖了搖頭笑道:“流星姑姑的性子還是這般彆扭。”

    “且得磨呢。這丫頭叫我給慣壞了。”宋稚看着儒兒身上愈發明顯的男人輪廓,笑道。

    “朔風叔叔會留下。”儒兒故意大聲喊,也不知道流星聽到了沒有。

    藍躍正巧抱着鼓兒從外頭回來,一進門就納罕的說:“流星姐姐這是怎麼了,臉紅成那樣?”

    宋稚和儒兒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鬧得鼓兒和藍躍彼此看了一眼,還以爲自己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呢。

    鼓兒跟着傻呵呵的笑了一下,又疲憊的靠在藍躍的肩頭。

    “吳大夫怎麼說?”宋稚見鼓兒這般懨嗒嗒的,有些擔心的摸了摸她的額頭。

    “說是有些發熱。不過她這個年紀的孩子發熱,倒是比成人還好辦些,先不必用藥,用涼帕子試試看,能不能降下來。”

    藍躍用下巴蹭了蹭鼓兒額頭,鼓兒笑了一聲,聽着沒什麼力氣,真是讓人心疼。

    “初哥哥呢?”鼓兒一回後院,便問初兕的下落。

    儒兒已經知道這小丫頭有多麼黏初兕,見她這病懨懨的樣子,也不再逗她,道:“你初哥哥出去給你買糖豆了。”

    “家裏有糖豆,我不要他買了,快讓他回來吧。”聽鼓兒如此自然的將這兒稱爲家,可知宋稚平日對她有多麼疼愛。

    “回來了。”初兕的溫和的聲音響起。

    鼓兒扭過身去瞧他,只見他手裏拿着幾個油紙包,瞧油紙上的硃紅圖式,就是鼓兒最愛喫的那些。

    初兕微微有些喘氣,熱得頭頂冒着白氣,身上染了些塵土,顯然不只是去給鼓兒買喫的。

    鼓兒伸出手要初兕抱她,藍躍把她掰回來,道:“如今你也大了些,可不能像以前那般總是要小公子抱。不然讓你爹爹知道了,不得收拾你的初哥哥呀。”

    瞧着兩個孩子這兩小無猜的樣子,宋稚只是笑。

    鼓兒直愣愣的說:“阿大才不會。”

    初兕看着鼓兒,笑得十分溫柔,道:“乖,我身上髒,先不抱了。”

    他又對藍躍道:“藍躍姐姐,你先帶鼓兒去休息吧。”

    鼓兒被藍躍帶着走了,宋稚剛坐下想問初兕今日沈白焰給他安排的事兒,他完成的如何了。

    忽聽儒兒掐着嗓子,怪異的說:“乖,先不抱了。”

    宋稚一下就繃不住笑了,笑軟在了桌上。

    儒兒本來沉穩,如今卻也時常說些笑話,想來在西境的日子一定讓他笑口常開,才漸漸恢復成原來的性子。

    聽到他這般笑話自己,初兕將手裏的糖包給砸了過去,儒兒輕輕巧巧的伸手接住,從裏邊挖了一粒綠瑩瑩的果子塞到嘴裏,得意的喫給初兕看。

    儒兒喫糖果子喜歡嘎嘣嘎嘣咬着喫,幾乎是一進嘴就咬了。

    隨即,他的面色一凝,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初兕施施然坐在儒兒身邊,饒有興致的欣賞着他臉上的表情,十分欠揍的道:“鼓兒最喜歡薄荷綠汁糖,外邊那一層脆殼又甜又辣,但是裏邊裹着的卻是酸汁兒。大表哥,怎麼樣?”

    這兩個孩子平日在宋稚跟前都是規規矩矩,初兕小時候調皮,長大學了些沈白焰的性子,愈發淡定起來。這樣淘氣俏皮的一面倒真是許久未見了。

    儒兒勉強的嚥了下去,艱難道:“吐出不雅。我嚥下去。”

    “快喝喝水吧。還賣嘴呢!”宋稚趕緊把自己跟前的玫瑰果露給他倒了一杯,又對初兕不大認真的埋怨道:“你這孩子。”

    “娘,這可是大表哥自己喫的。”初兕難掩得意之色的說。

    儒兒喝了玫瑰果露,總算是緩了過來,對初兕道:“你算得準,我服。”

    兩孩子互相鬧了一場,過不了幾日儒兒就要離去了。

    初兕很是不捨,騎着馬兒將儒兒送到了提羅寨,目送車隊直至瞧不見了,纔回了塔安。

    回到塔安時,經過學堂門口,卻發現許多人圍在那裏。

    初兕正納悶着,正欲下馬一查究竟,就聽就有個眼尖的漢子指着自己道:“小公子來了!”

    人羣向兩邊散開,給初兕留出一條道路來。

    人們

    七嘴八舌的向初兕說明着情況。

    “先生被巫族人打傷了!”

    “巫族人說先生污衊他們,顛倒是非黑白。”

    初兕心裏漸漸有了些計較,看着門口那些義憤填膺的百姓,再見到那位先生氣息奄奄滿臉鮮血的樣子,心裏不由得騰昇起一股怒意來。

    這怒意來氣勢洶洶,讓初兕一下警醒過來。

    他與阿蚺一家那般親密,卻也輕易的被這怒意控制,更遑論這些百姓了。

    大家見他久久不語,人羣中不知道是何人忽高聲喊了一句,“沈白焰與巫族勾搭成奸!此番定會護着他們!建學堂又如何,還不是嗜錢如命的縮頭烏龜!”

    這話極有蠱惑人心之效,但響應者寥寥無幾。

    初兕轉身看向衆人,緩緩的笑了一聲,道:“我還沒抓你,你自己就跳了出來,簡直是蠢貨。”

    話音剛落,人羣破開了一個口子。一個男子飛快的竄了出去,顯然是身懷武功。

    百姓譁然,議論紛紛,這人方纔就一直在攛掇大家去砸隔壁巫族人的鋪子,又一直在說王府的壞話。

    初兕大喊了一聲,“瓷三!”

    瓷三不知從哪裏閃了出來,往那男子臉上潑了一把粉末,男子瞬間倒地不起。

    “你小子,使喚我還使喚出勁兒來了?”瓷三拍了拍手,對初兕道。

    初兕瞧着地上已然昏死過去的男子,道:“瓷姑姑,叫幫手來吧。”

    瓷三放出迷蹤蟲喊了幫手,便把初兕趕回了府,道:“這事兒還是讓王爺來吧。你的手,再幹淨幾年也不遲。”

    初兕一笑,什麼也沒問,從善如流的回去了。

    一到家門口,便見小廝正在費勁的牽着一匹毛色紅的發黑的大牛,初兕喚了一聲,“赤霞?”

    這匹叫做赤霞的野牛是阿蚺的坐騎,赤霞一聽初兕喚他,直往這邊奔來,將那小廝拽的摔了一個大馬趴,下巴磕在石階上,都磕出血來了。

    初兕拽着赤霞的繮繩快步跑到石階旁,十分不好意思的對小廝說:“真是對不住,你快去吳大夫那裏瞧瞧吧。”

    初兕又許了他兩天的假,心裏這纔好受些。

    初兕親自帶着赤霞進了馬棚,已經正院就瞧見阿蚺他們一家人對着他笑。

    宋稚端坐上首,一副憋不住笑的樣子。

    阿灸頂着一個烏眼圈,嘴脣還凝着一大塊血疤,一笑便疼的忍不住齜牙咧嘴。

    阿蚺略好一些,只是手臂上有條刀口,鼓兒正坐在他邊上,朝他的傷口吹着氣。

    要不怎麼說女兒是小棉襖,鼓兒呼呼這兩口氣,讓阿蚺心都快化了,那還覺得傷疤有半點疼呢?

    初兕看了宋稚一眼,本想先將那事兒告訴她,可又覺得當着阿蚺他們的面竊竊私語不太好,便徑直將方纔學堂門口的事情與他們說了。

    宋稚自然驚訝,方纔阿蚺來,說是與族中長老勉強談妥了,難不成這麼快便悔了?

    阿蚺一聽,也懷疑到自己人頭上了,瞪着眼睛,道:“什麼?那幫老傢伙敢出爾反爾?”

    “阿大!外爹爹不會這樣做的!他最恨挑撥離間的人,自己怎會這樣做呢?”阿灸趕緊道。

    他一激動說話,嘴上的口子便裂了開來,嘴上都是嫩肉,自然是鑽心的疼。

    他口中的外爹爹便是外公,也就是彭孃的父親。

    阿蚺只是一時情急,並沒有喪失理智,他與這個岳丈雖說總是話不投機,但說出口的話定然不會食言。

    他雖不支持阿蚺在塔安鎮上辦屬於巫族的學堂,可也允諾了,說自己絕不會干擾。

    阿蚺坐回椅子上,深思了一會,對初兕道:“小子,我估摸着,這事兒還真跟我們沒什麼關係。我們剛從寨子裏回來,若是巫族人,定然知道我們的行蹤。何不在我們還在深山裏的時候生事?這樣即便我們知道了,趕到這兒來與你們解釋,一來一回也得耽誤不少時間,說不準這鎮子上早就鬧起來了,那能這麼巧撞在你眼前了呢?”

    他說的入情入理,初兕點了點頭,安慰道:“沒事兒,等查清了真相大白了。”

    “你父親呢?”阿蚺在這雖有想蹭飯的嫌疑,但也真是找沈白焰有事兒。

    “父親今日在餘心樓處理事情,本來晚上能回來,可等瓷三他們把那人帶回去,父親定要參與審問,怕是今晚也回不來了。”初兕道。

    宋稚想了想,道:“咱們還是先喫飯吧。過了這一夜,定然會有個結果。”

    蹭飯本就是阿蚺此行的一達目的,他既篤定此事非巫族所爲,心裏也舒坦多了,自然胃口大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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