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權貴嬌女(重生) >第三百零九章 兩小無猜
    沈白焰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晚上,剛好趕上晚膳的點。

    他進飯廳時,瞧見阿蚺一家子已經十分自然在位次上坐好了,像是住在沈家一般。

    一見沈白焰來了,阿蚺拍了拍肚子,道:“快坐快坐,就等你一人了!怎麼這麼慢呢?!”

    沈白焰慢條斯理的坐了下來,對宋稚道:“收銀子了嗎?”

    宋稚不解其意,反問道:“什麼銀子?”

    沈白焰面不改色的說:“蹭了那麼多頓,收點銀子也不過分吧?”

    宋稚掩了嘴笑,阿蚺半點不害臊,道:“行啊!大不了你們那郎中新看上月光草,我再讓一成就是了。”

    宋稚和沈白焰不約而同的看向阿蚺,一成?這可不是小數目。

    阿蚺沒再說話,麻利的捏了筷子去夾臘肉炒扁豆。

    阿蚺在這蹭了那麼久的飯,如今也蹭出門道來了,知道什麼時節該喫什麼。

    熱鍋寬油,臘肉煸炒出香氣來,扁豆嫩得很,指甲輕輕一掐就落了痕跡。

    “算你有點良心。”沈白焰淡淡道,也拿起筷子喫飯了。

    爲了讓巫族長老鬆口,沈白焰明裏暗裏也出了不少力,再加上宋稚悉心照顧鼓兒,這可算的上兩份人情。

    這兩人都很沉得住氣,誰也沒先提昨日的事兒。

    倒是彭娘耐不住了,問:“王爺,昨個兒的事兒,你查的怎麼樣了?”

    “瞧他進來時那喪氣的樣子,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着的嗎?鐵定跟咱們沒關係!我猜,又是你們那皇帝不依不饒了吧?”阿蚺有幾分幸災樂禍的說。

    此人並不像他表面上那般粗狂,其實是個心思細密的人,過了這一夜,這事兒在他眼前已經明瞭七八分。

    “茶芝,把他的碗筷撤了。”沈白焰倒也不介意被他這般奚落一番,只是刺了一句。

    阿蚺伸手護住,對茶芝說:“敢?那我用手抓!”

    茶芝對這幾位的性子也是熟的不嫩再熟了,也沒被他那凶神惡煞的樣子嚇着,只是哭笑不得的看向宋稚。

    宋稚也是一臉的忍俊不禁,對其搖了搖頭,示意不必真按着沈白焰的話去做。

    “又是朝廷在搞鬼?”宋稚偏首對沈白焰道。

    沈白焰點了點頭,道:“大抵是之前幫周決和姜氏去了莒南,又叫他在我頭上記了一筆。閒着沒事兒幹,便來我這兒尋樂子呢。那先生呢?傷勢如何了。”

    “已經叫了大夫去看,精心的養兩日也就好了。”宋稚還特意讓府上送了補藥湯水。

    “嗯。人沒事就好。”沈白焰面色平靜的說。

    宋稚悄悄湊了過來,道:“你想到回擊的法子了?”

    “嗯,北境有批貨,我本不想攔下,現如今他這樣對咱們,我何必讓他賺銀子?”沈白焰偏首,貼近了宋稚,輕聲道。

    阿蚺有些嫌棄的‘嘖’了一聲,道:“你們倆能不能少恩愛一會子,膩得慌。來,姑娘,再給我盛碗冬瓜湯。”

    茶芝忍着笑接過了碗,給阿蚺盛了一碗冬瓜湯。

    沈白焰還沒說話,就聽鼓兒脆生生的道:“你別欺負沈叔叔。”

    阿蚺一下就急了,“你是我女兒還是他女兒?怎麼胳膊肘往外拐,還越拐越厲害呢?”

    “阿大,你別淘氣。”鼓兒一本正經的說。

    這句話分明就是宋稚平日裏說她的,竟被她拿來教訓阿蚺,實在是可樂極了。

    阿蚺也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道:“你瞧,我這女兒都歸了你了,你還不能讓我擠兌兩句,這說得過去嗎?”

    沈白焰對着鼓兒微微笑了一下,道:“乖。”

    鼓兒笑得眼睛都彎了,看得阿蚺心裏酸的像打翻了一罈子,嘴裏直念着不帶鼓兒回家了,臨走的時候卻還是把正在和初兕撒嬌的鼓兒一把拎回了家。

    鼓兒被阿蚺帶回家,卻還癟着嘴,一臉不情願的樣子。

    彭娘點點她的腦袋,道:“不害臊啊?在人家家裏都待了那麼些天了,不怕人家嫌你煩?”

    “不會的呀。”鼓兒十分肯定的說。

    彭娘目光一柔,想來宋稚這些天一定是將鼓兒照顧的很好。

    宋稚說鼓兒曾發過幾天熱,可是如今瞧着神采奕奕,半點也瞧不出病過的樣子。

    “王妃很喜歡你嗎?”彭娘故意問。

    鼓兒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是。”

    “那王爺呢?”彭娘又問。

    鼓兒想了一會子,不大確定的說:“應該吧。”

    阿蚺在旁不悅的開口,道:“什麼叫應該?我的女兒又乖巧又可愛,他爲什麼不喜歡?”

    “王爺很少笑,也很少跟我說話,回來的時候總是黏在王妃身後。”鼓兒照實說。

    阿蚺笑了一聲,揉了揉鼓兒的小臉,道:“那他家那個小子呢?”

    “初哥哥?我最喜歡了!他也喜歡我!”鼓兒斬釘截鐵的說,說完又笑了起來,整個人甜的像是浸透了麥芽糖。

    阿蚺也情不自禁的跟着笑了起來,只是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笑容漸漸消失了。

    “阿大,你怎麼了?”鼓兒看着阿蚺,又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彭娘,有些奇怪的問。

    “沒什麼。”彭娘趕緊道:“就是有些累了。”

    鼓兒點了點頭,道:“那我去睡覺了,阿大阿孃也睡吧。”

    見她變得越發乖順,彭娘心裏很是安慰,也不知這乖順,是不是受了初兕和蠻兒的影響。

    見女兒被丫鬟領了出去,彭娘忽叫住了那個丫鬟,“阿籮。”

    那名叫阿籮的丫鬟不解的回頭,道:“大娘娘,怎麼了?”

    彭娘一時語塞,不動聲色的說:“近來多了些蚊子,你小心看着鼓兒,別讓她被蚊子咬了”

    “知道了。”阿籮道。

    阿蚺與彭娘同牀同榻多年,怎會不知她心中所想,輕聲道:“你懷疑是阿籮告訴你阿大的?”

    彭娘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有些煩擾的撓了撓頭髮,道:“我不知道。”

    原來先前回冥嶺商議開辦學堂一事時,彭孃的父親曾表示,要他們兩家少來往,即便是兩家有生意上的往來,也不許孩子們走的太近!

    而且還特意指出,不許鼓兒再住在沈家,更是明言了,決不許巫族女嫁外族男。

    “算了,鼓兒才這麼點大,沈家那小子也還小,咱們操心這事兒得操心到什麼時候去?說句難聽的,說不定到那時候你阿大都……

    對上彭娘怒氣十足的眼神,阿蚺悻悻的閉上了嘴。

    “知道難聽就別說,這話也是能隨便亂說的?”彭娘斥道。

    阿蚺被媳婦埋怨,也不敢反駁,只是這樣說:“你阿大自己都在崖子那邊看好位置了,咱們做小輩的也稍寬心些。”

    彭娘沒再說話,沉思了一會,用胳膊捅了捅阿蚺,道:“我記得你妹子年輕的時候也喜歡一個粟朝男人,你那時還說要拿刀把人家劈成兩半,怎麼到了自己女兒這,反倒無所謂了?”

    阿蚺對彭娘道:“那能一樣嗎?我妹子碰上的那是個什麼玩意?那是就個千年王八!莫說是粟朝時,就是巫族的,我也照砍不誤。後來她也不看清了嗎?如今孩子也兩個了,也是安安生生的。”

    彭娘抿着嘴笑,道:“那你是看上沈家的兒子了?”

    “說真的,那孩子相貌好,性子穩當,又不像他阿大那大冰塊一樣悶,也會跟人逗個樂兒。再加上家世出衆,即便王妃後邊再生十個八個的,他都是長子!”

    阿蚺早就盤算過了,但凡他對初兕有那麼一點子不滿意的,這倆孩子黏的那麼緊,他早看不過下去了。

    他一邊說,彭娘一邊點頭。

    沈家人來塔安也有幾年了,初兕這孩子可以說是他們看着長大的了,相貌越長大越出色,走在那街面上,總有那姑娘偷偷摸摸的瞧他。

    今歲的上巳節,他帶着鼓兒去溪邊祓禊,結果被旁的姑娘潑了一身的水,躲都來不及躲。

    鼓兒回了家還繃着張臉。

    鼓兒前腳剛到家,初兕後腳就來了。

    阿灸說要把初兕轟出去,鼓兒卻不肯,還把阿灸給趕了出來。

    他們一家三口只好藏在那屋檐上偷偷的瞧。

    初兕是抱着一大堆喫食來的,鼓兒沒理他,他也不說話,只是在那慢慢的拆油紙包。

    拆完了油紙包,見鼓兒還不說話,初兕不知道說了句什麼,鼓兒眼圈一紅,還是憋着不說話。

    初兕似乎還有事,自顧自的說了幾句便要離去。

    鼓兒趕緊衝過去,拉着他的手說了一會子話,兩人才依依不捨的分開了。

    兩個孩子還沒怎麼樣,屋檐上的三個大人卻是顯得太激動了些。

    阿灸喃喃道:“娘,給我尋摸個媳婦吧?”

    那天彭娘沒把阿灸的話放在心上,從冥嶺議完事情出來後幾日,阿灸卻又再提了一回。

    “誒?沈家的大閨女怎麼樣?比你小了好些。不知道沈家肯不肯。”阿蚺想起一出是一出來。

    阿灸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有些沮喪的說:“蠻兒對我大概是沒這個意思。”

    “那你還叫人蠻兒?如今她可是有大名了,叫沈霜北。”彭娘故意道。

    “我叫順嘴了,在她跟前都是叫沈大小姐的。”阿灸撓了撓頭,道:“她昨個已經跟着餘心樓的人去北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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