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這麼段時間,晉王也該是要回去了,若他再不出現,那狗皇帝肯定要急得跳牆了。
“表哥表嫂,這次你們過來我都沒有時間好好招待你們,待得今夏王后生下皇子,你們定是要來祝賀的,到時候我們再好好一聚。”阿天不捨地道。
他一個人實在是太孤獨了,唯一能夠說上幾句話的人,除了王后及墨子悠外,再無旁人。且他是一個帝王,並不是事事都能與人說的。
帝王的孤寂,旁人不會明白。
所以自古便有些朝代的帝王自稱一聲“孤”或者“寡人”,這個位置雖高高在上,卻是要忍受着不爲人所知的煎熬。可依舊有那麼多人爲了這個位置而趨之若赴。
“放心吧,到時候我們一定會來送上賀禮,這可是你的第一個孩子,寶貝得很呢。”阮佳清巧笑倩兮。
她只見過王后一面,是個溫婉大方的女子,有她在阿天身邊照顧,小煜也能夠放心了。
阿天本要派人一路護送晉王二人回去,可晉王拒絕了,他來時是靜悄悄的,回去時,也得不動聲色纔好。
而且他的行蹤一向詭祕,這世間沒幾個人能夠追上他。
幸得今日的風雨都停了,眼看着便是大晴天。但因太陽的照射,有小部分的積雪已經化成水,前路潮溼難行。
阮佳清帶上了足足的衣物還有喫食,這一路可是要整整七八日呢,就讓她在馬車上冬眠一下吧,這陣子,身子倦得很,實在是無力了。
歸程,車伕駕着馬車緩緩出城,因爲不想引人注目,所以晉王用的是一輛普通的馬車,任誰也想不到,那對在墨家宴席上露過臉又驚爲天人的晉王夫婦竟會在這樣一輛看起來平凡破舊的馬車上。
這城中,有不少女子仍惦記着晉王的絕世容顏呢,只見過一面,便是記掛上了,心裏想着,若是能嫁予這樣的男子,那她們就死而無憾了。
墨家很快便收到消息,知道晉王出城了。
“什麼,瑤瑤走了嗎,她真的走了嗎”月夫人一激動,差點站不穩,若不是身後的丫鬟扶着,恐怕要摔了。
知道自己女兒還活着,且又與她再次重逢,月夫人的心情是激動的,但同時也焦慮無比,她昨夜一夜未眠,今日也心情悶悶的,喫不下飯,現在一聽說女兒已經離開,她害怕極了,生怕女兒會再次消失在她面前,猶如十幾年前一樣,與她徹底失了聯繫。
“伯母,他們的馬車剛出城,若要追還是追得上的,但雪路難行,還是待到天氣暖和一些,我們再一同去大楚尋他們吧。”墨子悠勸說道。
“老爺,瑤瑤她日後會不會躲着我們,若是以後我們找不到她了也怎麼辦”月夫人淚眼連連,把自己夫君的手握得緊緊的。
“子悠,還是麻煩你安排一輛馬車,讓夫人見孩子一面吧。”月勝明嘆氣道。
墨子悠唯有點頭答應,其實他也不想阮佳清就此離開。
不過她的離開,只是暫時的,她是月家的女兒,終究是要回來的,他會等她回來,就像等待微微一樣的有耐心。
晉王的馬車剛出城不遠,月勝明夫人便着駕着馬車追來了。
“王爺,有一輛馬車似乎在衝着我們而來。”車伕望了一眼仍在疾馳而追來的馬車,那上面可是掛着墨府的名號呢。
在弄月,墨子悠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這樣的男人,雖說晉王不會覺得自己輸給他,但他是唯一一個,能夠另晉王覺得是可以與他相匹敵的人。
而且墨子悠竟然還對阮佳清有了覬覦之心,這是晉王最介意的事,他是不會再讓墨子悠靠近阮佳清半步的。
阮佳清心中似乎早已猜到似的,可她根本不爲所動,只靜靜靠在軟枕上歇息。
“開快些,莫要讓他們追上。”晉王冷冷地吩咐道。
可他們的馬車越是快,身後的人卻越是緊追不捨的,根本不讓他們有喘息的餘地。
馬車走得飛快,前路又有些奔波,蕩得阮佳清頭都暈了。
“停車”她扶着額,不悅地道。
晉王看到她臉色有些蒼白,關切地問:“怎麼了,可是不舒服嗎”
昨晚她發了熱,直至天明才退燒,加上這冬日裏天寒地凍的,阮佳清自是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頭暈暈的,有些想吐,許是馬車開得太快了,這搖搖晃晃的,可真讓人難受。”阮佳清覺得一陣反胃,險些把早上喫的東西都要吐出來了。
“先休息一下吧,過會再上路。”晉王回道。
他給阮佳清倒了一杯溫水,喝了水之後,她的面色這纔有所緩和一些。
看到晉王的馬車停了下來,月氏夫婦
的神情終於有所緩和,他們很快便追了上來,馬車在旁邊停下。
晉王知道她並不想見到月氏夫婦,只好由他來出面了。
見到馬車上有人下來,月夫人急急地迎上前去,沒想到卻是看到了晉王,眼底不免有一絲失落的神色。
“二位,我們素不相識,請你們就不要再跟在我們的馬車後面了。”晉王語氣冰冷,特別是他那一雙眸子,散發着如霜般的冷意。
在這冬日裏更顯格外寒冷。
“我們只是想見一見瑤瑤,只見她一面罷了。”月夫人懇求道,而月勝明卻是站在一旁,一聲不吭。
看着自己夫人這般動容,他心中也不是滋味。
“瑤瑤”晉王勾脣輕輕笑了笑,“這兒沒有瑤瑤,只有本王的王妃,你們怕是認錯人了。”
“不,不會的,我沒有認錯,她就是我們的女兒,她跟她姐姐微微長得一模一樣啊。”月夫人柔弱地道,她望了一眼馬車,可阮佳清根本沒有要下來的意思。
“本王的王妃有名有姓,也有家,你們突然竄出來說是她的親生父母,這無論如何也不敢讓人置信,本王念在你們失去愛女心中難過,一時忘了分寸,所以不同你們計較,若你們還是死纏爛打,就別怪本王不客氣了。”晉王深色的瞳孔如同黑夜般寧靜與神祕,裏面透出的光讓人捉摸不透,更是另人有一絲懼怕。
“晉王爺,這是我們月家的事,你無權插手。”月勝明聽到晉王這樣的語氣,也不耐煩地道。
月家好歹也是弄月國的名門望族,他一向受人敬重,何時輪到一個異國的王爺來說三道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