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妃入宮牆 >【舞伎】落魄童年
    “姐姐”合德轉身看着我,我緊張地抓住她的手。

    我們對母親的記憶幾乎一片空白,連做夢都夢不清她的樣子。她除了生命之外,只給了我和合德一人一隻鳳凰,用她的髮簪染了一抹嫣紅,印在我的左肩、合德的右肩。

    我們纔出書房,那位夫人已經款款走了進來,她穿着素白綴藍花的綢裙,烏黑的髮髻上束着白絲絹,分明是守寡的裝扮,但那張臉卻豔若桃李,美得不可方物。

    她肯定不是我和合德的母親,因爲她的目光並未落在我們身上,而是笑盈盈地看着爹爹:“表兄,多年不見,可還記得我”

    “這不是陽華嗎,十幾年了,你竟是一點都沒變。”爹爹笑了起來,俯身對我和合德說:“這是陽華姑母。”

    “兩個小侄女可真是美人胚子。”陽華姑母低頭打量着我和合德,眼中除了長輩的慈愛之外還帶着一絲我看不懂的情愫。

    不一會,大娘過來了,她和陽華姑母還有幾丈遠的距離,我已經感覺到她眼中嫉妒的火焰,合德衝我眨了眨眼,示意我等着看好戲。但陽華姑母顯然很有眼色,跟大娘行過禮後就推說自己一路勞頓,想去廂房歇息。

    “陽華,你同宜兒她們住在一起吧,今後還勞煩你教養她們。”爹爹一直不放心我和合德住小院子,可是安排給我們的丫環又總是被大娘收買,倘若陽華姑母願意留下來陪我們,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太好了,姑母以後跟我們一起住。”合德高興地拉住姑母的衣袖。

    姑母牽着我和合德的手,跟着我們朝小院子走去,離開大門時,聽到大娘在背後唾了一口:“哼,兩個賤丫頭還不嫌晦氣,又收留了個妖女。”

    我和合德都覺得十分難堪,姑母卻是一臉的雲淡風輕,嘴角依舊彎着好看的弧度,言笑晏晏地問我和合德多大了,平日裏喜歡做什麼。

    雖然親生母親的謎題沒解開,但我們多了位美麗神祕的姑母,她在流言傳到小院之前就大方地告訴了我們自己的生世。

    原來姑母曾是王爺的寵姬,十幾年來在王宮享盡榮華,但由於沒給王爺誕下子女,上個月王爺病逝,她便被遣出了王宮。姑母三言兩語就將往事說盡,眼中也不見悲傷和嘆息,似乎早就料想到這樣的結局。

    “怎麼,合德有什麼困惑嗎”姑母見合德認真地看着她,微笑着問道。

    “姑母,您在王宮待了十幾年,可如今也不過二十三、四的樣子,難道您孩童時候就進王宮了”

    “傻孩子,姑母已經三十七歲了。”姑母嫣然一笑,燦若雲霞。

    我和合德瞪大了眼睛,大娘好像也是三十六、七,可她跟姑母站在一起的時候,簡直就是個老姐姐。這可不止是容貌的緣故,姑母的神采和姿態都好似婀娜聘婷的少婦。

    “姑母好厲害呀,像神話故事裏的仙女,美貌永駐呢。”合德歆慕地看着姑母。

    “呵,合德的小嘴可真甜,你們姐妹纔是一對可愛的小仙女。”姑母捏了捏我和合德的臉頰:“只要你們想學,我可以把自己會的都教給你們。”

    許是沒有孩子的緣故,姑母非常疼愛我和合德,就像她說的,把自己的看家本領都毫無保留地教給了我們。從妝容到儀態、撫琴到歌舞,配飾到刺繡,甚至連胭脂、香粉及各種駐顏的藥方都教給了我們。

    半年後,大娘和丫環們也將對我和合德的稱呼從“小賤人”變成了“小妖女”。爹爹曾和姑母長談過此事,他說並不希望我和合德成爲什麼絕色美人,只願我們能平安度日。

    姑母的回答像一把利刃刺到我心裏,我一輩子都如受詛咒般銘記。她說:“表兄,這兩個苦命的孩子,除了美貌還有什麼我怎能不盡心栽培她們。”

    十二歲生辰那日,姑母將我和合德喚到跟前,神色鄭重:“宜兒、合德,這三年來我幾乎把畢生所學都教給了你們,但唯有一件、需要你們自己來決斷。”

    “姑母,是什麼呀感覺好神祕哦。”合德好奇地問。

    “就是這個。”姑母指了指自己的臉:“美貌永駐的媚惑之術,修此術者容顏停在最美的時候,永不老去。”

    “世間真有這種奇術啊,真是不可思議。”合德讚歎道。

    我疑惑地看着姑母,她的神情慎而重之,感覺這媚惑之術背後似乎隱藏着什麼可怕的東西。

    “當然,這世間所有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修習此術者,終身不會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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