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妃入宮牆 >胡作妃爲:花月不曾閒(3)
    “只管問臣妾,臣妾一定好好作答。”沒辦法,我只得低着頭,弱弱地說道。

    “呵,好好作答,胡貴妃這是想考科舉嗎。”蕭瀲晨笑着舉起酒爵,瀟灑地做了個跟我碰杯的動作,我也端起我的琉璃輕花盞,啜了口花雕。

    “胡貴妃興致不是很高嗎,怎麼不飲盡”蕭瀲晨側頭問道。

    “回皇上,臣妾酒量不好,怕喝多了失儀。”我酒量確實很糟糕,小時候和漣漪一起偷偷學名士對飲,兩人大概喝了一小壇吧,漣漪沒什麼事,就是身上發熱,而我直接給醉倒了,大睡了一天,醒來還頭疼了好久,真是陰影。

    “無妨,今日歡聚,不醉不歸。”蕭瀲晨這回直接將酒爵碰上我的琉璃盞,我不能拒絕,只好把酒給喝了,丁香站在一旁有些擔心,但也只得走過來把酒續上。

    “胡貴妃的酒盞很別緻啊。”蕭瀲晨看着我的琉璃輕花盞,這是我最喜歡的杯盞,半朦朧的琉璃盞上綴着緋色花瓣,似霧裏看花般,幽雅別緻、玲瓏清韻,我有帶一對進宮,而這套是當初我買來,平素和爹爹、阿延一起品茶用的,爹爹用的是水墨色,阿延的是天藍色。許是爹爹見我回來,特意讓婢女擺上來的。

    “嗯,我很喜歡的,而且這琉璃的做法還有個別名,叫冰霧,這個我叫它冰霧花雨”我執着琉璃盞,給蕭瀲晨看上面的“花雨”圖樣,他看得頗爲認真,但之後我發現,他的目光凝在我的手上。琉璃盞朦朧的光暈,把我素白的柔荑渲染得有些透明,淺粉的指尖更被照得好似幽柔的花瓣,我趕緊將收縮回,可兩頰還是紅了起來,好在這時雜耍已經開始了,大家都看向對面的戲臺,沒有發現我的窘態,我吁了口氣,喝酒壓驚。

    “小姐、”丁香在後面輕聲提醒。

    我這纔回過神來,可杯中的酒已經喝完了,臉上本就沒有消散的紅暈又深了一層,這下可是我沒辦法控制的。我轉頭看蕭瀲晨,這討厭的傢伙,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是“罪魁禍首”,或者是以此爲樂纔對,此時已經佯裝認真地看着雜耍:“好,確實有趣,怪不得胡貴妃這般喜歡。”

    “”我很想報復一下,像冊封之時掐他一下也行啊,可現下我們坐得有些距離,而他似乎也早有防備,見我在旁思量,眼角勻出餘光睨了我一眼,以示警告。

    我只得作罷,將心思轉到戲臺上,可究竟發作實在難受,不光臉頰發燙,胸口也有些發悶,只得竭力忍着,根本沒精力看雜耍了,即便大家驚訝叫好,我也沒法再提起興致。

    好容易熬到用完午膳,可以回房午憩了,可當我準備回自己寢房的時候,沈姨卻輕輕扯了扯我的衣袖:“皇上、娘娘,這邊請。”

    “啊不回我的房間麼”我很是鬱悶,方纔在宴上,我的頭就陣陣發暈,只想躺倒在自己溫馨的繡牀,好好睡上一覺。現下才知道,由於旁邊這位帝王的好奇,我連自己房間都不能回,只得去特意爲他佈置的雅軒。

    “胡貴妃既想回自己房間,朕就隨她一同去吧,客隨主便嘛。”蕭瀲晨聳聳肩,又是好奇惹的事。

    “這”沈姨有些犯難。

    “就如此吧,沒什麼不妥的。”蕭瀲晨拍板,擡了擡下頷:“胡貴妃給朕引路吧。”

    “回皇上,自大小姐出嫁後,我們老爺讓她房內的陳設都保留原樣,因此、並未整理。”沈姨猶豫道。

    “這有什麼要緊,朕很樂意看看胡貴妃的閨房。”蕭瀲晨笑道,不僅像阿延說的溫和,語氣還帶着幾分風趣,可只有我纔看到他眼中的調侃。

    話已至此,我只好給他引路,繞過長廊,來到自己的閨房。

    “行了,你們在外邊候着吧。”蕭瀲晨說完,便不客氣地推開了房門。

    我們進了房間,身後的侍從識趣地把門關上,蕭瀲晨便興致勃勃地“參觀”起來:“呵,胡貴妃這閨房真是讓朕大開眼界啊。”

    的確,我除了喜歡看傳奇異志,還愛收集一些有趣別緻的物件,各式樣的九連環、成套的不倒翁、歷朝歷代的古錢幣、西域外藩的畫卷和雕塑蕭瀲晨看得有趣,興奮的神情不亞於方纔看雜耍。

    但我可沒精力應付他了,直接睡倒在自己的繡牀上:“我頭暈得厲害,先睡一會。”

    我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會“一睡如死”,醒來的時候房內幽暗,已經是掌燈時候了:“啊,糟了”

    怎麼沒人叫醒我啊,我急得不行,別說是皇宮裏的規矩,就是平常百姓,回門都不能待得太久,在太陽落山前就要回去的,爹爹和丁香,怎麼不推醒我啊。

    “砰”我慌忙起身,卻撞到了頭,而且、好像是撞到了人。

    “你醒了”是蕭瀲晨的聲音。

    “你、你怎麼、沒回去”我很喫驚,他居然沒撇下我,自己回宮去,按他的秉性,纔不會耐着性子等我這麼久呢。

    “這話說的,你睡得跟什麼一樣,我怎麼回去,把你扛回去嗎也扛不動啊。”蕭瀲晨繼續損我,我卻沒心情再鬥嘴。

    “那幹嘛不叫醒我我也沒睡那麼沉吧。”我一陣發愁,不用等我回宮,只怕這會宮裏就已經閒言碎語滿天飛了。

    “呵,胡貴妃還真是謙虛,你還睡得不沉”蕭瀲晨用手指在我脣角劃了一下:“周公那是不是大擺宴席,又請你吃了一頓。”

    “這麼晚了,怎麼辦啊。”我實在沒心情開玩笑。

    “放心吧,我比你更害怕別人閒話,早讓侍從和宮娥駕着空車輦回去了。”蕭瀲晨見我不往他的圈套裏鑽,大概覺得不鬥嘴沒意思,便淡淡地說道。

    “呃,這樣啊,太好了。”我提着的心算是放了下來,慶幸之餘,卻忘了想一個問題,蕭瀲晨爲何沒有先回去,而是在這等着我醒總不會是以爲我裝醉吧,這也太陰謀論了。

    雖然睡了一下午,我的頭痛並沒有好多少,可也覺得不能再耽擱,忙下了牀榻,準備往外走:“我們回去吧,我去跟爹爹和阿延辭行。”

    “給我回來。”蕭瀲晨扯着我的胳膊,將我“提溜”回來:“你也不看看自己穿的什麼,這樣出去,不怕着涼嗎”

    我摸了摸衣袖,才意識到自己身上只穿了單薄的絹衣,下午那會兒明明是穿着外裳睡的呀估計是他叫不醒我,讓丁香進來伏侍過了。我剛想道謝,蕭瀲晨一句話又把我心底才泛起的一點好感給澆滅了。

    “等會染了風寒,傳給我、”

    “皇上九五之尊,不是該百毒不侵嗎,怎麼害怕一個小小的風寒。”我哼了一聲,甩開他的手,賭氣往外走。

    “回來”蕭瀲晨緊緊箍住我,我本就沒站多穩,一時間整個人往他懷裏一軟,靠上他溫熱堅實的胸膛,連呼吸都急促起來,更別說雙頰上的紅雲了,好在只有槅門外燃着燭火,房內光線幽暗,看不真切,可我卻真切的感覺到,一縷異樣的氣息,身體止不住的輕顫。

    “誰叫你不聽話。”蕭瀲晨說着,將我橫抱上了牀榻。

    我只覺腦子“嗡”的一聲,這是什麼情形

    “皇、皇上,你要做什麼”我緊張地問道。

    “你說呢”蕭瀲晨淡笑着,儘管光線幽暗,我仍然看清了他脣角彎起的弧度,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景。

    “身爲夫君,你覺得我要做什麼。”蕭瀲晨說着,一隻手遊走到我的腰間,輕輕解開衣帶上的結。

    “皇上、”我慌忙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別這樣,我以後會聽話了真的,我不會再、再惹你生氣了。”

    “既是聽話,還掙扎什麼,難道不該做娘子應盡的本分嗎”蕭瀲晨調侃着,用脣掩住我的口,我未說出口的話全都被溫熱繾綣的吻壓回了心底。

    我的頭本就有些暈,再和上這昏昧幽暗的燭火,溫熱纏綿的呼吸,簡直覺得自己在夢裏,只是雙手緊張地抓着蕭瀲晨的手臂,彷彿和他相依在星河的孤舟中搖曳

    “皇上”

    “嗯”

    “你是在、玩弄我嗎”我怯怯地問道。

    蕭瀲晨聞言,明顯顫抖了一下,彷彿被觸碰到心底的那根弦,我幾乎能看到他倏然變僵的脣角,和頃刻凝滯的眼神:“你說呢”

    “我、當然希望不是。”

    “那就不是吧。”

    “皇上怎麼這般、隨意。”

    “朕本來就隨意,你不知道嗎”蕭瀲晨愈加生氣,最後直接坐起來,準備下牀榻。

    我也不知自己怎麼想的,急忙攥住他的衣袖:“皇上,是我說錯話了,別生氣,好不好”

    蕭瀲晨不應聲,而是捏着我的手腕,讓我疼得鬆手。我的心一沉,他卻走到外間,將燭臺拿了進來。

    “皇上”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仍不做聲,徑直走到我面前,將燭火照着我的臉頰,泛着寒意的眼睛冷冷地凝視着我:“胡貴妃,你告訴我,如此害怕我生氣、是因爲什麼怕我怪罪於你,殃及家族還是我秉性怪異,會折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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