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工於心計,他母妃的死因尚未可知
雖然太皇太后是個女人,手無寸鐵又無兵權,根本無法和蕭澈抗衡,但她卻做了一件事,籠絡人心,不僅僅防了外戚楚氏,更是將他也給拉下水,如今赫北皇朝分明就是三權鼎立。
“母后就這樣空着手出去”
“難不成還要像楚江他們所想的,擰着你的腦袋出去”
“兒臣的腦袋,金貴着。”
蕭澈的玩笑,卻並非玩笑。
太皇太后笑了笑:“哀家相信,你應該已經拆招了。”
這個圈套,最大的問題就在蕭衍身上,因爲蕭衍害怕蕭澈,所以當有鎮國公這個靠山的時候,蕭衍會毫不留情地指證蕭澈,這是楚玉的第一步。
當然楚玉也是有備無患,爲了坐實蕭澈的謀逆大罪,他需要更有把握。
於是,差人去請了太皇太后。
一來是怕蕭衍迫於蕭澈的yin威之下,還是不肯向鎮國公這邊靠,太皇太后對於蕭衍來說,是一劑強心針;二來是太皇太后和蕭澈素有嫌隙,此事一經定罪,蕭澈必定是要被逼着謀逆,到時候他安排在鎮撫司外的御林軍就可以將其就地正法。
他的計謀環環相扣,卻還是漏掉了最重要的一個人。
蕭衍
只要蕭衍一口咬定是自己出的皇宮,而蕭澈絕無半分謀逆之心,這個圈套,就根本不是圈套。
蕭澈是治國之才,他心思縝密,從不打無把握的仗,能夠和楚江等人耗這麼久,應該也是有十足的把握。
太皇太后看着蕭澈,目光深邃,她彈了彈鳳袍之上的金絲掛珠:“好好的珠玉偏生要做成黑色的,言王覺得,這樣好嗎”
她話中有話。
“珠玉顏色許多,倘若母后一心覺得珍珠或紅玉乃上乘之品,那兒臣無話可說。”
“言王覺得自己像什麼珍珠紅玉”
“若是要兒臣來說,倒是父皇贈與兒臣的墨玉,與兒臣最像。”
蕭澈淡淡地看了一眼太皇太后:“墨玉,越黑越好。”
他目光一直都在太皇太后的臉上,話語也持續說道:“只是,若有人在墨玉之中加了些什麼,可能兒臣也察覺不到。”
蕭澈在旁敲側擊。
倘若墨染龍鳳裏面的毒是太皇太后下的,那麼她必定會有所異樣。
可太皇太后的臉上一點兒異常都沒有。
難道,他猜錯了
在赫北皇朝,除了太皇太后,還有什麼人想要他的性命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時候,他還要去審問另外一個當事人
太皇太后並沒有過多的爲難楚江和楚玉,只是讓他們回府好好地反省一番,這等下小事也要鬧得人盡皆知,的確是不妥當。
鎮撫司大牢,陰暗潮溼的地方散發出陣陣酸腐的味道,偶有一陣熱風從通風口吹過,讓人忍不住作嘔。
太他媽的臭了
白羽已經忍不住將口罩給取出了戴上了。
蕭澈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你是打算去行刺誰嗎”蕭澈隔着牢房大門冷冷地問道。
白羽嘻嘻一笑:“我就說霍楠肯定會將我入獄的事告訴你的,你快放我去出去。”
這裏真的很臭呀
蕭澈沒有任何動作,只是負手而立,好似真的就在審問犯人似得。
“你和剛剛的那個男人什麼關係”
“男人你是說阿衍”
蕭澈皺起了眉,阿衍,喊的可真夠親熱的。
“我和他沒關係呀。”
“沒關係你喊那麼親熱”
剛剛正要牢房裏面走的霍楠停下了腳步,牢房是不是該打掃了,好濃厚的一股酸味兒。
白羽覺得莫名其妙:“我什麼喊那麼親熱了人家只是告訴了我,他叫阿衍,我連他姓什麼都不知道,好吧你發什麼神經,趕緊放我出去。”
蕭澈還憋着一肚子的火,白羽這種嚷嚷讓他的心情更是煩躁。
他背過身去:“既然你不打算說,那就好好在這兒反省。”
說着,他就大步流星,往外面走。
“蕭澈蕭澈”白羽抓着木欄柵,死命地搖晃着,“蕭澈你放我出去你個王八羔子”
現在面對蕭澈,除了破口大罵,白羽實在是沒有法子。
打不過,逃不掉,除了罵人,根本無計可施
這牢房裏面的酸臭味真的讓人覺得很噁心呀他是發什麼神經
霍楠心中竊喜,但還是保持着那張木頭臉:“督統,一直關着嗎”
“你下去吧,本王在這兒看着。”頓了頓,蕭澈又道:“將令牌給我。”
明天白羽還要入宮,沒了令牌,也進不了。
霍楠將令牌交給蕭澈,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覺得督統大人大抵是真的被這個妖女給洗腦了。
等霍楠走後,蕭澈又道:“阿北,去買一碗熱粥,她應該是餓了。”
暗處的齊北應了一聲,飛身而去。
葛天走了過來:“爺明明是擔心白姑娘的,怎麼不將人放出來,牢房的滋味並不好受。”
“喫一次虧,才能夠成長。”蕭澈摩挲着手裏的鐵牌,這種令牌很多人都用過,所以棱角都快要被磨掉了,“她的性子,若是這一次不是楚玉想要將鎮撫司給牽扯進來,萬一落到刑部的手裏,你覺得,她能夠全身而退”
掉令牌,重罪
協助皇帝溜出皇宮,重罪
兩罪並罰,打板子都還是輕的,其罪當誅
葛天點了下頭:“看來以後要讓存安多多看着白姑娘了。”
“不必了,讓存安回鎮撫司吧。”
“爺放心白姑娘一個人”
“不放心也得放心。”蕭澈的聲音帶着不捨,“她需要自己成長,倘若她能夠在皇宮的波橘雲詭之中活的好好的,那自然可以應付一切。”
過多的保護,反而是不好。
他從未想過,要將白羽養成金絲雀,他要的,是一個能夠和他比肩的女人。
“她這個人,就是蠢了些。”
“我蠢你大爺的”
牢房門被一腳踹開,白羽氣勢洶洶地站在門口,這種小破門就想要困住她也太小瞧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