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白羽脆生生地回答道。
她本來就是來赴宴的,下午又睡的太久了,所以現在早就是飢腸轆轆了,就剛剛她肚子已經很不爭氣地打鼓很多次了,只是這兩人討論的太久,完全沒有注意過她和秦柏嶺。
“那快跟我來。”
蕭婧禾作爲宴席的主人倒是毫不吝嗇,一桌子的珍饈讓白羽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四個人,至於一桌子的山珍海錯嗎
不過,看起來很好喫呀
白羽落了座,趕緊抓起筷子,看着蕭澈,眸光帶着可憐兮兮:“我可以開動了嗎”
蕭澈點點頭,白羽立刻動筷。
好好喫
好滿足
蕭婧禾看着白羽每一次喫東西都要掀起面紗露出嘴巴來喫,可又不摘掉面紗實在覺得好奇:“蘇吏目真是奇怪,戴着面紗喫東西過癮嗎”
白羽訕訕一笑,嘴巴里面全都是食物。
說實話,真的不過癮,可也沒法子呀。
“說說你現在的情況。”蕭澈掐斷蕭婧禾的好奇,直接道。
“哦,是這樣的,本來嘛,九皇叔也知道,我這性子就像沒腳的小鳥似得,這幾年也納入了幾個駙馬,只可惜他們都福薄。”
蕭婧禾好似有些鬱悶,端起酒杯淡淡地仰頭將杯中物都給幹了。
她託着下巴:“他們都是在進門沒多久,就被殺死,有的是被溺斃在池塘,有的是從樓梯滾下來身亡,有的是拉肚子拉死,有的”
“咳咳”白羽一面聽着一面覺得匪夷所思,竟然被食物給嗆着了。
這死的也太精彩了些吧
蕭澈溫柔地拍着白羽的後背,手上的溫度帶着武力,緩緩地讓她氣息順了下來。
蕭婧禾看在眼中,忍不住嘖嘖兩聲:“沒想到九皇叔也是性情中人。”
“管好你自己的事。”蕭澈冷冷地問道:“你是不是懷上了。”
蕭婧禾忽然就紅了臉,她嘴角抽了抽,明明掩飾的這麼好,怎麼就被看出來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蕭婧禾桌下的手,撫上了腹部。
“喝個白水都能夠喝出酒的感覺,你是在質疑我的洞察力”蕭澈哼了一聲:“在府上練了不少次吧。”
他一針見血,說的蕭婧禾趕緊將腦袋重重垂下。
“王爺。”
一直都沒有說話的秦柏嶺這個時候才緩緩開口:“長公主也是爲了他朝孩兒出生能夠看到爹纔會這般謹慎,還望王爺恕罪。”
“是呀,孩兒出生,若是當爹的沒有看到,心裏如鯁在喉。”
說這話的時候,蕭澈忍不住看向白羽。
她當年到底是真的決絕,帶着他的骨肉遠走天涯,若不是這一次安邑城大禍,只怕他到死,都還不知道自己有個兒子。
他眼底那抹化不開的哀傷,直擊白羽心頭。
有那麼一瞬間,白羽竟然忽然生出想要抱住蕭澈的衝動。
當自己回過神來,卻真的被自己嚇了一大跳。
就像被雷劈了下似得。
蕭澈在桌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指尖微涼,摩挲着她因爲心虛而出汗的手心。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手心蔓延到四肢百骸,白羽看着碗中還餘下的大雞腿,終究是嘆了口氣,乖巧地將大雞腿夾到了蕭澈的碗中。
蕭澈看着碗中的雞腿,蕭婧禾也看着碗中的雞腿,兩人都愣住了。
白羽回過神來,也看着碗中的雞腿,自己這是傻x了嗎
“哇哈哈哈”
蕭婧禾忍不住狂笑起來:“九皇叔,這雞腿看起來好像很好喫呢”
蕭澈皺起眉來,白羽看的心裏更虛了,她剛剛是不是腦子抽風了,怎麼會想到把雞腿給蕭澈
正在白羽以爲即將有一場暴風雨降臨到她身上的時候,蕭澈卻只是淡淡地吐出兩個字:“閉嘴。”
蕭婧禾莫名其妙地指着自己,這是在說她嗎
“聒噪。”蕭澈的聲音已經冷到了谷底。
秦柏嶺趕緊道:“王爺息怒,今夜請王爺和蘇吏目來,是想勞煩兩位,查出到底是這些謀殺案的兇手。”
“你怎麼會知道是謀殺案”白羽問道。
“太過巧合,也由不得我不信了。”秦柏嶺嘆了口氣,“本來我是住在府外的,若不是長公主有了身孕,也許我今夜也不會出現在兩位的面前。”
白羽點點頭,倒是生性淡泊。
蕭澈問:“你和她認識多久了”
“約莫有八年了。”
“爲何不入府”
“害怕。”秦柏嶺倒是耿直,他淡淡地笑着:“一直都說長公主剋夫,我不過是個平賤的清倌,怎麼能夠高攀有一瓦遮頭,四牆擋風,我便於願足矣。長公主對我恩重如山,我本不該奢求什麼,只是害怕孩兒,若無父親,會遭人詬病,他朝長公主帶他上街時,必定會有閒言碎語。”
蕭澈哼了一聲:“你倒是想的長久。”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若然可能,我必要和長公主生同衾,死同穴。”
白羽託着腮,看着大桌子對面坐着的一對璧人,真是羨煞旁人呢
蕭澈在桌下狠狠地捏了一把白羽的大腿,疼的白羽齜牙咧嘴,以眸光兇狠相對:做什麼
哼
蕭澈眼角的餘光很不屑地瞄了她一眼,他還在這兒杵着,沒事瞎瞧什麼男人
他醋意盎然,白羽敢怒不敢言。
蕭婧禾就在一旁靜靜地看着白羽和蕭澈,只是當她的目光落在白羽的眉眼處時,竟然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
秦柏嶺握住她的手,情深款款,眼底涌出來的情誼好似要將長公主都給溺斃了一般。
蕭澈皺起眉,卻是看向白羽:“你有什麼看法”
“我現在都不知道讓我來做什麼的。”
“傳言,蘇吏目剖的一手好屍,今夜本公主請你前來,爲的就是剖屍。”
白羽嘴角抽了抽,在飯桌子上說剖屍的話,真的好嗎
只是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不繼續下去,也太爲難了。
“剖誰”
“剛剛死的新駙馬。”蕭婧禾想了想,“是摔下樓梯,死的樣子也比較慘。本來我想找個死的好看些的,可都差不多是慘不忍睹。”
白羽沉默了,她按着有些疼的額角,大半夜的解剖從樓梯摔下來的屍體,這
“呀”忽然蕭婧禾指着白羽:“我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