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進入唐門,首先要穿過一條長長的峽谷,兩側巍峨的高山之上佈滿了弓弩,要不是有唐門的弟子帶隊,白羽等人倘若要硬闖,只怕早就被射成了馬蜂窩了。
白鎮棋納悶地看着周圍的佈防:“唐門現在是招惹了什麼大敵麼”
“你們以前來的時候,並沒有這些”白羽看着嚴陣以待的弓箭手,嗅着空氣之中劍拔弩張的味道,也覺得非同尋常。
“有倒是有,不過沒有這般多。”白鎮棋道,“至少,我看得到的也頂多一邊五支弓箭,而現在”
白鎮棋仰起頭來,心中暗暗數了一遍:“這兩片山上,我能夠看見的的,至少都各有二十支。”
佈防多了四倍,還不算藏在山野之間的,甚至還有濃郁的火藥味,這不是在預防大敵是做什麼
唐門這些年,除了三年前強攻藥王谷之外,也沒有什麼大動作,這一次是惹了誰
白羽分外好奇。
在董子興的帶領之下,幾人順利地進入了唐門。
唐門嚴格意義上來說,更像一座城。
進入山谷之內後,還可以看到一條護城河。
要從城門放下來的夾板上走過去,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進入唐門。
而在城牆之上,佈防就更多了。
軍火、刀劍,明晃晃的一片,在陽光之下,顯得分外森寒。
董子興將令牌亮了出來,然後讓白羽等人都接受了檢查,纔算是通關。
唐川和唐落英都是唐門主家之人,所以董子興帶着人往唐門主家,也就是唐門中軸線上最大的一戶人家而去。
白羽腹誹:這和帝王有什麼區別,也就是城池大小罷了。
唐門的家主,根本就和帝王相差無異了。
有屬於自己的地盤,有自己的手下,坐擁唐門山川,對外也奉行外交政策,和國無異。
“董師兄,到了。”小刀聲音淡淡地提醒着董子興。
這個時候,白羽等人才知道,原來這個領頭人居然不姓唐,而是姓董的。
還真是奇怪。
“我知道。”董子興冷冷地說道。
他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小刀哼了一聲,滿臉的不屑。
都說董師兄傲骨錚錚,這麼多年了,還是不肯改名換姓,傲氣有什麼用,可以當飯喫麼
現在大師兄都下了命令,所有唐姓之外的人,都不能夠進入這座宅院,爲了一口氣,將自己的前途都毀在了姓名上面,何必呢
再說了,董姓也不是什麼高門大戶,家中親人都死的七七八八了,還留着姓氏做什麼
小刀走上前去,對侍衛說明了一切情況之後,侍衛卻是冷聲呵斥:“剛剛大師兄下了令,所有異姓人都不能夠進入唐府”
董子興皺起眉:“家主呢”
“家主又陷入昏迷了。”侍衛並不像小刀那般陽奉陰違,倒是忐忐忑忑地說道:“家主這幾日的身子就反反覆覆的,大師兄回來之後,也差了大夫來瞧,可現在。”
“好了,我知道了。”董子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白羽等人,神色也沉了下來:“你們都
“那唐九嫂呢”
“九嫂回了自己的宅院。”侍衛倒是個熱心腸的人,有知道的,還是說了。
白羽彷彿是看到了一線希望:“董公子,麻煩你帶我們去找九嫂可好,我只有一句話要問她。”
只要知道北冥被安葬在哪兒,是否爲安,她心中的那塊大石頭就落下了。
董子興應了一聲:“跟我來吧。”
“還真的是奇怪了,不是說死去的唐九少就是唐家家主的兒子麼,怎麼九嫂會搬出去住”白鎮棋旁敲側擊地問道,然後又湊到董子興的身邊,一臉八卦地樣子將他給看着:“董公子,你可是知道什麼”
“這是唐家的事,你們不用管。”
“這個很簡單嘛”鳳華政哼了一聲,抱着胳膊,神色怡然地說道:“約莫是唐九少的母親和唐家的當家主母不和,九少的生母被攆出去,自然身爲九少未亡人的九嫂就要搬出去了。”
“那一會兒,我能夠見到九少的母親了”
白羽臉上露出了笑意。
董子興的腳步卻是停了下來:“你們是什麼人”
他一直都覺得這些人很奇怪,但又說不出來哪兒奇怪。
到現在他總算是發現了其中的貓膩。
這些人口口聲聲地說要來找大師兄和九嫂,但實際上卻是對九少的事情非常上心。
九少,已經死了三年了
三年之中,無風無雨,而三年之後,在這種嚴峻形勢之下,居然有人來找九少的血親,也擡不尋常了。
白羽見董子興一臉正氣,也不打算隱瞞:“實不相瞞,我的的確確是來找九少的母親的,九少乃我至交好友,他如今已死,我自然是要來看望他孃親的。”
“你”董子興看着白羽牽着的孩子,一時之間,腦子裏面想入非非,難道這是
白羽皺了下眉,並不知道董子興在想什麼。
“董公子,煩請你帶路。”
董子興眼底有一絲希冀,這孩子,看起來好像五六歲的樣子,如果真的是
那這姑娘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這哪裏是來找找唐川等人的,這分明是來找九少生母的。
這是要讓小公子認祖歸宗麼
如果是,九少一脈豈不是有延續了
董子興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步伐也輕快了不少。
白鎮棋只覺得前面帶路的小哥可能情緒有些問題,一會兒低沉,一會兒興奮的,剛剛帶路的時候周圍都是低氣壓,現在帶路的時候步履生風,就差沒有飛起來了。
“剛剛路上,他是揀了銀子嗎”
白羽站定腳步,看向腳下,她最聽不得的就是人家說路上有銀子。
地上撿到寶,問天問地問不到。
只是在看了一圈之後,她什麼都沒有看到,略微生氣地說道:“三叔,你好好的說話,地上哪兒有銀子。”
“如果沒有銀子,你看前面的小哥,變化也忒大了吧”
秦文諾連連附和:“我也這樣覺得,是我錯過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