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鬼眼之咒 >殭屍疑雲第五十三章銷贓
    我轉頭看了看二狗,二狗懂我意思,說:“小杜,你自己看着辦吧。”

    胖子未等我說話,搶先道:“沒那麼多麻煩,金老闆你開個價吧,若不對我們胃口,生意不成仁義在嘛,咱們去找下一家。”

    鮑牙金此話,本來是謙虛客氣兼討好我們,胖子這麼一說,倒成了他在推託壓價似的,我心道要糟。果然,鮑牙金臉色一變,說:“若幾位不相信小號,大可自便。”

    我心中大罵胖子豬頭,你道街上隨便找一家店人家就會收你的東西呀?做這種行當的,都是腦袋系在褲腰帶上,不但我們的身份不能爆光,銷贓的連帶着身家性命,更見不得光,若出了事,逃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十年積累,一朝就付之流水。踢了胖子一腳,讓他免開尊口,我臉上堆笑說:“我這位兄弟不懂道上的規矩,說錯話了,金老闆請見諒。”

    胖子猶自不明白自己哪個地方說錯了,翻着一雙白眼,望着我欲說還休。

    鮑牙金嘿嘿一笑,問二狗說:“秦老闆金盆洗手了?找了二個雛兒來接班,他怎麼也不跟他們說說規矩?”

    二狗兒沒說話,我臉上一紅,說:“金老闆,莫欺少年人,秦大師是我的師長,他退隱江湖,二狗今後就是我的搭檔,還望日後多多關照。”

    鮑牙金哈哈一笑,說:“好說好說,咱們也別那麼客氣了,往後你別叫我金老闆了,就叫我老金,或者鮑牙金也行,我也不稱你爲杜爺,直接託大叫你們小杜小唐,你看怎麼樣?”

    我說:“行。”既然他看出來我和胖子是雛了,咱也別裝了,裝着也喫力,不如老老實實地與他建立穩定的關係,今後長來長往,心知肚明得了。想必做生意求財的,總要在手裏面掌握供貨渠道,況且這個渠道也不是說能找着就能找着的,他鮑牙金也不至於剋扣得罪了我們。

    果然,鮑牙金接着說:“既然幾位想要做長久生意,我金某人也不敢沾你們便宜,這銅鏡是典型的宋代瑞獸葡萄鏡,沒被土蝕過,幾乎不需要作什麼處理,品相上佳,我這裏估價是十五萬,拿到拍買會上去,可能能上二十萬,不過因爲不是傳世的東西,只能私底下轉讓,價格說不準。小杜,你看這樣行不行,如果你們想等東西賣掉了,看能賣多少錢,再多少給我點跑腿錢,也可以。如果你們不想等,直接把東西賣給我也行,就剛纔那個價,十五萬,咱們不說掙不掙錢,交個朋友,一回生二回熟嘛。”

    我覺得這鮑牙金嘴上說的好聽,其實是在試探我們。跟二狗商量了一下,二狗說:“直接出手,師父跟我說過,若東西來路不明,壓在手裏,也是個麻煩。”

    胖子正趴在桌子上,眼睛裏全是小星星,嘴裏不住唸叨着:“靠,發財了發財了,這麼個灰不拉幾的東西,能值十五萬哪。”

    我跟鮑牙金說:“金老闆,我們也不要你出十五萬,你給個十萬就成。”

    胖子一聽,跳起來說:“瘋子你傻呀,人家都說了十五萬了,你倒好,又不是商場減價大甩賣,哪有把能賺的錢推出手的道理?”

    鮑牙金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說:“杜爺,你不錯,夠朋友。以前秦爺眼力好,總能給我留着百分之三十的餘地兒,我念着他的好,也欠着他的情。這樣吧,我們這裏一共四個人,以後凡是有東西,等賣了錢,我們按一人一份均分,你們出力,我來出錢,你看怎麼樣?”

    我想了一下,每個人百分之二十五的份,看似我們喫虧了,但鮑牙金光銷售擔的風險也不比我們小,況且你把東西賣給不認識的,人家能給個五成就不錯了,這一行裏的水深得很,我們平時也沒空理會這些事情。我問了下二狗意見,二狗還是那句:“你看着辦。”

    “行,就這麼辦。”我對鮑牙金說。

    鮑牙金心情不錯,說:“小杜,這個玉梳的價錢,我確實說不準,俗話說,黃金有價玉無價,這個東西按材質和工藝來說的話,五萬塊頂天了,但按年代和器形來看,不能說孤品,也是十分罕見,在香港或國外上拍,拍個二十萬也有可能,如果有什麼東西能證明個出處,或者能反映歷史上哪位有名有姓的曾使用過的話,賣個四五十萬也不是難事。”

    鮑牙金說了這話,讓我腦子裏靈光一閃,想了想,我取出懷裏用塑料袋裝着的一塊薄帛,這塊薄帛是用來包東西的,當時見上面寫得有字,順手一起塞進了兜裏,抱着萬一可能記錄着黃金甲蟲相關信息的想法,哪知道後來一研究,卻發現根本就是驢脣不對馬嘴,帛書上寫的是:府親翁如面,小子與貴府千金經媒妁之言,預結秦晉之好,謹預定於乙庚年正月初三……云云,原來是件文定聘書。應是這位司馬蕊小姐尚未出閣,便慘遭橫禍,家中有至親憐其可憐,將她隨身珍愛的東西和屍體一同入葬。

    我將袋子往桌子上一放,說:“金爺,這東西是當時一起拿出來的,你給看看,可能有什麼聯繫也說不定。”

    鮑牙金聽說是和玉梳一起出土的,臉色慎重,找了副白手套戴上,小心地將薄帛取出來,又在桌子上襯了張白紙,然後緩緩攤開。盯着看了半天,這老小子臉上露出狐狸般的笑容,眼睛都笑花了。只見他“啪”地一拍桌子,說:“杜爺,咱發財了!”

    胖子對發財這種字眼十分敏感,當下瞪大眼睛問:“怎麼說?”

    鮑牙金指着桌子上的玉梳和文定說:“杜爺你看,這玉梳乃是個定情信物,所謂結髮同心,以梳爲禮,古代下聘禮的時候,都要備個梳子,材質一般都是紅木或者牛角,白玉梳子並不多見,物稀爲貴啊。再看這文定,則是個完美無缺的佐證,年代、人物、幹什麼事、派什麼用場都說全了,況且因爲保存不易,完整的出土帛書本身就極有價值。所以這一套東西的價格嘛,怎麼着也得翻上好幾個跟斗。杜爺,看不出來嘛,你年紀不大,心眼兒卻細。唉,以前吧,摸金的都是些粗魯漢子,很多好東西,都白白給遭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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