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上面傳來的那種滾燙的滋味,讓海哥勃然大怒,嘴巴里面發出了一聲咆哮:“馬勒戈壁的,誰啊,找死啊,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大聲的咆哮着,張牙舞爪。
“是我,你想要弄死我是吧,來吧。我就在這兒。”我冷冰冰的說道。
沒錯,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的人,就是我。
就連劉登峯那幾個人都是滿臉的古怪,誰也沒想到我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爲豪哥出頭,之前豪哥可還想要弄死我的啊。
四周一些圍觀的人,在看到我之後,臉色驟然之間變了,轉身就跑。
就連原本海哥身邊的兩個同伴,在看到我的時候,也是立馬丟掉了海哥,直接跑出去很遠,能跑多遠跑多遠。
這個傢伙,實在是太危險了。
哪怕只是留在這個男人身邊,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在控制不住的發抖。
整個北疆監獄當中,能有這種強大威懾力的,這可能是有史以來的第一個吧?
海哥頭上還頂着米粒兒,臉上胡滿了粥,看不清楚我究竟是誰,雙手胡亂的在臉上抹了一把,終於能睜開眼了。
本來還是滿臉的憤怒呢,可是在看到我的那個瞬間,海哥的臉色驟然之間變了,身子直接彎曲了起來。
該說這傢伙真不愧是個拍馬屁的高手嗎?
臉上原本憤怒的表情,就那麼在一秒鐘的時間,直接變成了一種諂媚的笑容,點頭哈腰,那個模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哈巴狗。
只是看這個海哥的模樣,我的心裏面就是一陣厭惡。
“喲,這不是辰爺嗎……對不住對不住,是不是我教訓這孫子,吵到您了,我的錯,我的錯,您別生氣啊。”
“誰讓張天豪這條狗,之前居然敢招惹您,我都看不下去了,這種人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纔行。”
“你要是覺得吵到您了,我給拉到那邊,好好收拾一頓?”海哥在旁邊不斷的說着。
我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聽這個傢伙的聲音,我都感覺自己的耳朵好像受到了嚴重的污染,那種滋味,實在是太他孃的不爽了。
真的,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令人厭惡的東西。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我冷冰冰的說道。
海哥臉色微微僵硬了一下:“好好好,沒問題,您想怎麼教訓這孫子都沒問題,只是怕髒了您的手……”
我只是盯着豪哥。
豪哥也在盯着我,在豪哥的那一雙眼眸當中,我還能清晰的看到一種強烈的憤怒,怨毒,還有憎恨,更多的,卻是一種不服輸。
我是很牛逼,三招就將豪哥給重傷。
但是豪哥的性格,卻是不甘心自己就這樣失敗。
豪哥甚至還想要重新爬起來,將我給擊敗,然後來證明自己並不是廢物,自己並不是一條野狗。
而那個海哥,還一直在我旁邊絮絮叨叨的說着什麼,那些亂七八糟的話,讓我心裏面煩躁的滋味,幾乎到了個前所未有的極限。
海哥的聲音,頓時卡在了喉嚨裏面,臉上的表情還是一片濃烈的恐懼,這個傢伙可能還沒有弄清楚這究竟是咋回事兒,我爲啥會突然之間對他出手?
喉嚨當中一聲爆喝,海哥的身子直接被我給提了起來,旋即砰的一聲,面門向下,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聒噪的聲音,終於消失了。
隱隱約約的,甚至能感覺到地面上都是一陣戰慄。
海哥的身子就像是一條死蛤蟆一般的抽搐着,嘴巴里面的牙齒,都不知道碎掉斷掉了多少。
豪哥的眼神當中閃過了一抹驚訝。
看了一眼豪哥,我伸出手:“起來吧。”
瞥了一眼我的手掌,豪哥終究是沒有伸出手握住我的手掌,而是自己努力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
這種人,我並不討厭就是了。
“爲什麼要幫我?”沙啞着聲音,豪哥問道。
“爲什麼?”我笑了,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古怪:“可能是因爲我之前也被人叫做野狗吧。”
死死的盯着我看了一眼,本來一直想要重新爬起來,挑戰我,結果現在居然被我給救了,這種滋味,讓豪哥心裏面感覺非常的難受,緊咬着嘴脣,轉身踉踉蹌蹌的離開。
“等一下,接着。”一甩手,手裏面的一個東西丟了過去。
豪哥雖然被廢掉了一大半,但身手還算是可以,下意識的接住,發現是一個饅頭。
“給你的……”
“雖然曾經被人叫做野狗,但是我可能更喜歡瘋狗這個稱呼……”
“瘋狗,可是會咬人的!”
豪哥的手指,死死的抓着那一塊饅頭,盯着我看了好久,終究默默的轉身,將饅頭塞進了嘴巴里面,大口的咀嚼着。
他必須要喫。
不管這一塊饅頭究竟是誰丟過來的都無所謂。
只有喫飽了,只有肚子裏面有了東西,自己纔有力氣,纔有機會重新爬起來。
瘋狗,野狗?無所謂了。
這塊饅頭是我丟過去的,我還在這邊,在這個時候,沒人敢上去搶奪。
劉登峯那些人也用一種有些怪異的目光看着我,明明生活在一起,卻是不知道我究竟是一個什麼人。
殺人無數,短短几天,就殺了七個人,明明是一個根本不會將人命放在心上的人啊,可是現在,居然爲了一個之前甚至想要殺死自己的人出頭,甚至還給了一塊饅頭?
沒有人知道這個人心裏面究竟在想些什麼。
我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把我當做神經病我也無所謂。
只是,似乎有兩道目光,顯得格外的刺眼。
那一雙目光,是從樓上傳來的,我原本以爲可能是毒蜘蛛盯着我,但是仔細看的話,才發現並不是那個女人,目光來自七樓之上。
七樓之上,還有一層,那裏並不是監獄,而是研究所的地方,還有這裏工作人員辦公的地方。
而盯着我的那個人,赫然正是這裏面的二號角色,張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