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逸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等着她,眼看着她的手伸過來,故意將身子朝着邊上挪了挪,然後雲落就碰到了他的胸部。
雲落臉上一紅,飛快地收回了手。
可是南逸玄卻又大方地朝着她湊了湊,眨眨眼道:“你要是喜歡摸,就大大方方地摸嘛,來。”
說着,未等雲落有所反映,他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胸口。
“你……”雲落沒料到他會來這麼一招,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嬉皮笑臉的南逸玄,忽然覺得自己很是失常。
在現代的時候,半裸的男人到處都能看到,比他性感的身材更是比比皆是。
況且他只有七歲小孩的心智,她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胡說八道。”想到這裏,雲落“啪”的拍了南逸玄的胸口一下。
“唔……”誰知她的手才落下,南逸玄就一聲悶哼,猛地捂住了右邊的胸口。
“怎麼了?”雲落一怔,略顯緊張地問着,她剛剛明明沒有使多大的勁啊,怎麼就痛了?
“沒事,沒事。”南逸玄訕訕地笑着,面色卻比剛剛明顯蒼白了不少。
他一邊說着,一邊自己扣起了釦子,卻因爲不熟悉,怎麼都扣不起來。
雲落看着他突變的面色,還有他那緊張的樣子,眯了眯眸子,心中很是疑惑。
“我來。”她伸過手抓住了南逸玄的衣襟,可是才一動,就看到了他右胸口的傷疤。
雲落不由得驚呼出聲:“你什麼時候受傷的?”
那傷疤是圓形的,看起來像是被刺了一刀或是中了一箭,雖然已經結痂了,可是因爲雨水的浸泡有點發脹,剛剛又被她這麼拍了一下,隱隱滲出血絲來。
由此可見受傷的時間不會太長。
南逸玄卻沒有回答的打算,連忙從她手中扯回衣服道:“真的沒事啦,現在已經好了,一點都不痛了。”
見他不想說,雲落也沒逼他,只是拉着他的手道:“跟我來。”
南逸玄乖乖地跟了出去,卻被雲落按坐在了桌前,然後看着她從牀底下拿出了一個藥箱。
打開藥箱,裏面有着許多的瓶瓶罐罐,雲落挑了一瓶金創藥,開始給南逸玄上藥。
她的手指有點涼,藥也是涼的,一下又一下地抹在南逸玄的傷口上。
剛剛明明很痛的傷口,這會兒南逸玄卻感覺不到疼痛了,只覺得傷口涼涼的,很是舒服,那種舒服的感覺到了心裏就變成了溫暖。
他癡癡地看着雲落的側臉,她抹的很認真,緊抿着脣,眉頭微微皺起,似心疼,似憐惜。
這個傷看來沒有白受,至少讓他看到了她的心不是嗎?
南逸玄的嘴角微微勾起,他是不是得感謝一下南逸寒呢?
其實之前南逸玄不是生病了,而是被南逸寒設計,故意讓人冒充幻公子被捕,然後等他跟往常一樣去救人的時候卻落入了陷阱。
雖然最後他脫身了,但還是被冒充他的人近身刺了一刀,傷沒有傷到要害,可是那匕首有毒,而且還是極其陰狠的毒
,所以他纔會休養了幾天,若是換做常人,早就沒命了。
藥已經上好,雲落又給傷口貼了一塊紗布,然後飛快地給他扣好了釦子,“好了,以後注意點,要是再沾水,真的會感染的。”
“嗯嗯,我知道了。”南逸玄點點頭,看着雲落收拾着藥箱,在看到那些五顏六色的瓶瓶罐罐之後,眸子忽的沉了沉。
不過雲落並沒發現什麼異樣,將藥箱放回了牀底下,然後指着放在窗下的軟塌道:“今晚你就睡那裏。”
那是她今天早上特地讓吳媽準備的,爲的就是對付南逸玄的。
“啊?”南逸玄委屈地撅起了嘴巴,撒嬌道:“不嘛,我要睡牀,那裏這麼小,我根本就睡不着。”
雲落挑眉,“要想睡大的,就回你的皇宮裏去。”
南逸玄不依不饒,“可是……可是外面這麼大的雨,我回去又會淋溼的,你剛剛不是叫我不要讓傷口沾水嗎?而且我還可能會着涼,感冒,然後……”
“愛睡不睡,這事沒得商量。”雲落打斷了他的喋喋不休,將一牀被子放在了軟塌上,然後徑直走到牀邊躺了進去,順便還將牀帳放了下來。
看着白紗後面躺下的身影,南逸玄無奈地搖搖頭,嘴角的笑容卻是一派寵溺。
他怎麼會有一種被妻子趕下牀的感覺呢?不過這種感覺貌似還挺不錯的。
南逸玄笑着走到了軟塌邊上,鋪開被子,認命地躺了進去。
軟塌有點短,南逸玄只能蜷縮着身子,不然一雙長腿就要伸到外面去了。
摸了摸被雲落包紮好的傷口,南逸玄的心中甜絲絲的。
這種溫暖,這種被人心疼的感覺,他已經有多久沒有感受到了呢?
十年?
亦或是更久……
說來也怪,之前毫無睡意的雲落在躺下之後,竟然沒一會兒就熟睡了過去,而且睡得很香。
只是她卻不知道,就在她睡着後不久,原本老老實實地縮在軟塌上的某人,卻躡手躡腳地爬上了她的牀,鑽進了她的被子,將她抱在了懷中。
七彩的光暈在雲落的額間亮起,而此時的雲落卻正在做夢。
“小落,你一定要醒過來!我在等你。”
“小落,是我對不起你,等你醒來後,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身邊。”
“小落,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我沒有結婚,我在等你,等你醒來做我的新娘,小落……”
接連不斷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迴盪着,這是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這是屬於蕭子昂的聲音。
雲落的呼吸急促起來,身子更是不安地動着,嘴裏喃喃出聲:“子昂……子昂……”
南逸玄的手微微一頓,七彩之光頓時消失不見,而他的臉也隨之拉了下來。
子昂?這人是誰?聽名字應該是個男人吧?
俊眉緊緊地皺起,他承認,聽到雲落在夢中叫着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他很不開心,超級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