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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四十九章 童試

    反問之時,崇禎忽然淡淡一笑,噎得周道登說不出話來,不等他做出進一步地迴應,卻見崇禎朗聲繼續說道:“朕覺得,這已經不少了,八股文就佔了總分值的一半,可是明法和明算的總和。”

    “就算是在朝廷之中,七部有吏、戶、禮、兵、刑、工、商,和儒家有關的也就是禮部,也就佔七分之一,相比於而言,這都佔了一半,難道還少嗎”

    “何況,朕還未將其他衙門計算在內,否則的話,儒家所佔的比例將會更低,天下的讀書人還有什麼好埋怨的有什麼好不滿的”

    語速越來越快,氣勢越來強,使得周道登根本就沒有開口的機會。

    雖是歪道理,雖是在強詞奪理,雖是在偷換概念,卻也說得周道登啞口無言,更加不知道如何反駁了,最終只能心裏長嘆一聲,也就閉口不言了。

    就在這個時候,崇禎就像是川劇中的變臉一般,臉上的那股淡淡的笑意變得是那麼的神祕,充滿意味深長的味道,看到周道登不接話,話風也隨之發生了變化。

    “對了,周閣老,如果朕沒有記錯的話,讀書人要想獲得生員這個稱謂,就先必須進入各省的郡學,也稱之爲儒學,而要想獲得生員的這個資格,就必須先參加一個入學考試,也就是童試。”

    周道登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雖只是寥寥幾句話,卻已經明白了崇禎的意思,無非是含沙射影,一種暗示,要想獲得生員的資格,要想參加科舉,就必須先通過儒學的這一關。

    也就是說,不管科舉的內容如何調整,有着怎樣的改變,都有着儒學在最前方把關,把守着進入科舉的通行證,沒有儒學的這塊敲門磚,根本就無法進入科舉。

    畢竟,雖然是叫作“童試”,有一個“童”字,卻並不代表參加考試者都是稚子或十幾歲的少年,其中並不乏斑斑白髮的老翁。

    因此,崇禎的意思也就很明顯了,這是想將郡學的門檻降低,使得儒學失去這一敲門磚的作用。

    儘管猜到了對方的心思,習慣使然,亦或是爲臣者的一種覺悟,周道登還是佯裝不知的問道:“皇上,那您的意思是....”

    “意思很簡單,從明年開始,童試也納入科舉微調的範圍之內,並也採取分數制,但明算和明法的考題,要更加的淺顯易懂,更加的基礎,不僅如此,還要由原來的三年兩次童試,改爲一年一次童試......”

    這一刻,周道登早就驚訝地嘴巴張的大大的,一副難以置信之色,震驚的不只是崇禎將科舉微調和分數制推廣到童試,還有着將明算與明法的考題難度降低,只要總分達到三百六十分,就獲得了生員資格,可以進入相應省份兒的府學、州學和縣學。

    因此,這也就意味着,最多三年,大明的生員將會氾濫成災,俗稱的秀才,將會變得一文不值,成爲大街貨。

    畢竟,總分有六百分,明法和明算就佔了一半,皇上又是這樣的命令要求,雖不是送分題,但也相差不多,考個二百六十分以上的成績,還不是多大的問題。

    說白一點,像明法和明算,考得都是基礎題,幾乎等同於死記硬背,只要背下來了,沒有疏忽和大意,考個滿分都有可能,與送分何異

    至於剩下的儒學考題,雖然獨佔着半壁江山,依舊決定着讀書人能否通過童試,然而,考試採取分數制,不再像以前那般分一等、二等、三等之類的,只錄取前兩者。

    簡而言之,也就是說,就算閱卷官再如何的嚴苛,三百分的考題,又細分若干個小題,也不可能給考生零分,當然,也不排除有這種可能,只是機率要低得多。

    周道登能夠想象,最遲從大後年開始,大明的生員將會持續增多,逐年上漲。

    談及童試,就不得不涉及到到,童試的三個階段,縣試、府試和院試,參加每一個階段的童試,就有着不同的標準,必須有相應的保人,保證考生身家的清白。

    也就是說,就算是大明的子民,並不是什麼人想參加童試就可以參加的,而是有着相當嚴苛的要求和標準。

    在童試之中,就有着那麼一個硬性的規定,有那麼四類人不可以參加童試,不僅如此,他們的子孫也不可以參加童試,這種規定,伴隨了整個明清歷史。

    “那個皇上,老臣還有一事啓奏”

    “哦~何事”

    崇禎露出淡淡的疑惑之色,還以爲周道登在轉移話題,卻不曾想,對方的心思依舊在科舉方面,只是側重點不同,隨着周道登接下來的話語,解開了這個疑惑。

    “皇上,是這樣的,根據朝廷的規定,有那麼四類人倡、優、皁、吏,也就是娼ji、戲子、差役和衙役,不僅是他們本能,就算是他們的子孫,也不可以參加童試。”

    “前兩者暫且不論,單單是差役和衙役,以前之時,雖然爲人們所詬病,爲百姓所厭惡,身負惡名,但現在卻不一樣了,他們即將擁有朝廷的編制,就算他們不能參加童試,這還能理解,但他們的子孫,是不是可以有所放鬆啊”

    “畢竟,這四類人的社會地位雖然低賤,爲人所看不起,但並不是犯下了什麼不饒恕之罪,他們的子孫也不該受到累及啊。”

    ......

    聽着周道登這番情懇意切,感動之餘,崇禎不禁也想起了關於這方面的歷史記載,正如周道登所言,尤其是有着後世的靈魂印記,那種思維,崇禎並不是很喜歡那種株連的處置方式。

    隱隱間,心裏還有一些排斥

    畢竟,不管怎麼變,身體雖然不一樣了,但靈魂還是後世的,深受後世的一些法制和所謂的民主影響,不可能換了一個身份,換了一個身體,而靈魂未變,人就變成了一個冷血無情的帝王。

    尤其還是這種情況,對方並未犯錯,只是社會地位低賤,所處的行業讓人鄙視,卻要牽連到他們的後人,這委實歧視地有一些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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