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綺歌看他在聊到物價的時候眼睛冒光的樣子,不着痕跡的掃了眼他略顯破舊的鞋,若不是他給人的感覺很精神,帶着一種如陽光般熾熱的感染力,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真的過的很落魄。
“鴻哥,你不打算換一雙鞋嗎”
這麼想着,就問了出來。
“等它爛了就換。”段豈鴻不在意,還動了動腳趾頭,戳的鞋面都在動,“我是個流浪的人啊換東西太勤了不好。”
“流浪劍客不是可以接很多任務嗎我在丹會前面的佈告欄上就看到很多招鏢師的,一趟下來也有不少錢呢”月綺歌把麪餅翻了個面,道:“鴻哥你這樣會娶不到老婆的。”
“沒事兒,我嫁過去也一樣。”段豈鴻絲毫不在意這個,甚至還說出了一種豪邁感。
“”很好,很強大,她竟然被他一句話說的不知道要怎麼接。
“鴻哥,你很豁達。”她找不到別的詞彙去誇他了。
段豈鴻哈哈大笑,“如果你表情沒那麼糾結的話,我可能就真信了。”
他把手裏烤好的肉遞給她,叮囑一句小心燙之後,道:“其實在我的觀念裏,只要兩情相悅,誰娶誰嫁都是一樣的,嫁娶之事,不就是讓心思相通的兩人在一起麼”
“心在一起就夠了,心若不在一起,哪怕拜堂成親,有了婚約,那也沒什麼意思。”
月綺歌因爲他的一番話而愣神,回過神後,好奇的問道:“那若是兩情相悅了,卻有很多原因不能讓你們成親呢”
“那就不成唄。”段豈鴻咬了口肉,燙嘴的斯哈了幾聲,模樣滑稽的把燙嘴的肉嚥了下去,“只要她能陪在我身邊,外界的干擾都算不上干擾。”
“那如果很辛苦呢”
聞言,他很認真的看着她,道:“那我也甘之如飴。”
甘之如飴嗎
“哈哈哈哈不過現在也就說說而已我還沒對象呢說不定到時候有了,就不是這想法了,哈哈哈哈”
“”好好的氣氛就這麼沒了。
月綺歌喫肉,懶得跟他說話。
傍晚的風吹在人身上有點冷,段豈鴻已經搭好了個帳篷讓月綺歌去睡,而自己則是跳到了樹上,藏了起來。
風狼臥在帳篷邊,聽話的守在帳篷外面。
側臥在帳篷裏的月綺歌想着段豈鴻剛剛說的話,她其實挺欣賞他的觀點,甚至覺得自己以後要跟夜鳳棲在一起的話,肯定會遇到不少阻礙。
很多事情,並不是兩情相悅就夠了的
有些失落的摸着耳釘,她若是能夠擺脫祭品的身份,擁有真正屬於自己的一些東西,應該就不會讓她覺得跟他在一起會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了吧
她其實比那些說三道四的外人更加在意門當戶對,她不願意一直被他無條件的養着,時間久了就感覺自己跟不會工作的蛀蟲一樣。
抿脣,其實被養着也挺好的,但她就是有那麼一點尊嚴在,老想着變得更好,能與他平起平坐。
腦袋裏浮現出某個畫面,讓她忍不住勾起了脣角,傻兮兮的笑了。
笑着笑着,不知道怎麼就睡到了大天亮,起牀時嘴角還掛着一點笑意,出了帳篷看着打着呵欠的段豈鴻,心情很好的打了聲招呼,“鴻哥早”
段豈鴻虎軀一震,也精神倍兒好的回了一句,“小弟早”
月綺歌對他豎起大拇指,對方也很有靈性的回了一個。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到小溪邊梳洗了一下,月綺歌受着焚空的影響有點不喜歡碰水,可心想段豈鴻還在邊上,不洗臉也太埋汰了,所以忍住了心裏那份抗拒碰水的感覺,用最快的速度洗了把臉。
段豈鴻用布巾擦了擦臉,看到她那堪稱豪邁的洗臉方式,道:“綺弟,你這洗臉也不怕把你臉上的嫩肉給洗下來”
看着有些臉疼。
“不會。”月綺歌擦乾臉上的水後,道:“我們早上喫什麼昨天的那個麪餅還有嗎”
“有。”
段豈鴻說着就拿出了兩張,“你在這等着,我去找點乾柴回來,風狼,綺弟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風狼打着呵欠踱步而來,蹲在了月綺歌的身邊。
月綺歌直接撲在了風狼身上,抱着它的脖子蹭了蹭,惹得風狼渾身都僵硬了一下,本來想甩開她,卻又猶豫了。
乖乖蹲坐在地上讓她抱。
段豈鴻離開沒多久,月綺歌這邊就出了點事兒。
她抱着風狼,微笑着看着不知道怎麼就找到她的人,道:“真巧。”
溫燃捏了捏手指,忍住心裏的那份煩躁,笑容一片溫和,“是啊,真巧。”
他掃了眼風狼,問道:“既然這麼巧的遇見了,那我很想問一問,你爲什麼要用藥粉攻擊我我好像沒有做出傷害你的事情吧”
月綺歌抿脣不語,而溫燃則是有些難過的嘆了口氣,“就算你防着我,那也不能在野外把我迷暈啊如果周圍有野獸怎麼辦你會因此揹負一條人命。”
他的指責讓月綺歌無話可說,仔細一想,他確確實實沒有做過傷害自己的事情,她會把他迷暈完全是覺得他很可疑。
“抱歉。”她的道歉很乾脆,乾脆到讓溫燃準備好的下一句都沒辦法說出口。
月綺歌抓了抓風狼的一撮毛,對溫燃說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你傷害了我,卻只是道個歉”
“那你想我怎樣”
“一起去找傳送陣吧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強,更何況你受傷了,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
“我有風狼保護我。”說着就抱住了風狼。
“它會這麼溫順的待在你身邊是因爲你弱小,還是隻半獸,真遇到危險,它恐怕會直接棄你而去吧”
風狼覺得溫燃這席話有辱狼族,冷冰冰的道:“不會。”
溫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