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像逗弄寵物一樣在她下巴處撓了撓,看她配合的揚起下巴,只是讓他撓了兩下就把自己的手抓在這裏揉捏時,眼中閃過一抹異樣。
月綺歌覺得狄燁行爲幼稚的翻了個白眼,“他用屍體嚇我。”
“還讓我睡棺材。”雖然那口棺材裏面確實挺舒服的。
“還有呢”
“不給我喫好喫的”月綺歌捏着他的手指尖,問道:“探春回來了嗎我想喫她做的東西了。”
“還沒有。”抽回手,“若是本王也用屍體嚇你,你會如何”
“你纔不會用那種東西嚇我呢”看他臉上認真的神色,月綺歌有些呼吸不順的問道:“你、你不會真的要用屍體嚇我吧”
狄燁毫無誠意的勾起一抹極淺的笑痕,抓着她就把人拎到了還倒吊着十幾具屍體的書房裏。
一把將她推到書架旁,讓她跟倒吊在書架邊的屍體併成一排,手撐在她頭側的厚殼書上,看着她眼底冒出來的驚恐,笑道:“害怕”
明明之前在他面前沒有透露半分恐懼,卻能在夜鳳棲面前軟弱成這樣嗎
心裏莫名不爽的人擡手掐住她的臉頰,滑嫩的觸感讓他忍不住動手捏了捏,“有本王在你身邊,你害怕什麼”
月綺歌不知道他到底抽的什麼風,竟然熟門熟路的帶她到書房裏,故意用屍體來嚇她。
她之前沒有這麼害怕是因爲距離那些屍體是有一點距離的,頂多是用肉眼看到它們猙獰的模樣,可現在不一樣,現在她跟屍體的距離近到能嗅到讓人作嘔的腐臭,甚至覺得那冰涼的屍體上正在源源不斷的散發着浸入骨髓的寒氣,讓她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夜鳳棲,你別鬧。”或許是他許久沒有見到自己,又看到自己在狄燁這裏住了這麼久,心裏肯定是有些生氣的。
伸手抱住他的腰,討好的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我們還是出去吧這裏陰森森的,我害怕”
以往朝他這麼撒嬌的話,他肯定會露出無奈的神情,可是現在,他眼睛裏只剩下一片冷靜,冷到讓她懷疑他是不是已經不喜歡她了。
見他沒有動作,她抱着他的手臂也僵硬了不少,在他懷中擡頭,委屈的眨了眨眼睛,小聲問道:“你怎麼了從見到你開始就感覺你怪怪的,是不是妖界那邊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好還是急着找我,沒有休息好啊”
說到最後,連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咬着嘴脣,害羞的看着他。
狄燁清楚的知道她充滿擔憂的溫柔眼神中是透着他看另外一個人,她在意的也只是赤蛇王而已,明知道這些東西都只是假象,他卻選擇了默認,默認自己是赤蛇王,默許自己再享受一點這樣獨一無二的溫柔。
擡手撫上她的面頰,動作輕柔的撫摸着,若她的眼睛裏裝着的是自己,該有多好那滋味恐怕比現在更美妙吧
這樣的想法讓他動作一頓,神色也跟着僵硬了起來,“本王還有事情要處理,你先在這裏待着,不要亂跑。”
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離屍體遠遠的。
當她看到一旁書桌上放着的紙筆,挑了挑眉,走過去, 磨墨後就拿起筆開始在紙上作畫用魔王家的兩張紙應該沒關係吧
不過沒經過同意動別人的東西似乎不太好
這麼想着的人果斷把筆放下,心虛的吐了吐舌頭,把畫了幾筆的紙揉成團後丟到了桌子邊角的紙簍裏,淡定的當做無事發生。
狄燁眼神複雜的站在涼亭中看着池中悠閒穿梭的錦鯉,他沒辦法解釋自己現在是怎樣的一個心情,冷寂了數千年的心竟然會因爲她那毫無防備到全心全意信任的溫柔眼神而在敗退。
理智在告訴他那都是假的,不過是中了禁術之後的錯認罷了,猶如鏡花水月,說不定哪一天就碎了。
現在若是收心的話,還來得及,起碼自己只是有些貪戀那種溫暖的感覺,而不是非她不可。
內心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又升起了一股暴戾,錯認就錯認吧,總之她現在是屬於她的,至於她在透過他看誰,這並不重要
現在她或許心儀赤蛇王,那若是相處久了,她或許會遺忘赤蛇王,繼而喜歡上自己呢
無論是哪一種想法都在圍繞着她轉,這種超出自己掌控的意外讓狄燁想要毀掉眼前看到的一切
摁了摁因爲暴躁而犯疼的額角,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好思考之後要怎麼做。
院子裏的風彷彿染上了些許的寒意,拂過水麪的時候,讓那些歡快遊離的錦鯉都四處逃竄,眨眼不見。
只要夜凌玲不死,那麼她就會一直這樣被迷惑下去吧
呵,說什麼迷惑,被迷惑的其實是他纔對。
最開始的時候,就不應該把注意到在她的身上,初衷是爲了膈應赤蛇王,在無聊的日子裏戲弄一下他找點樂子,這會兒卻快要守不住自己的心,真是可笑。
不過
他是魔界的燁魔王,想要什麼哪裏需要這麼猶豫若是赤蛇王親自過來搶人,他也有那個能力與之一戰,不是嗎
就讓她這樣誤會下去吧,把他錯認了也沒關係,他只是想要享受那份專屬而已。
做了決定的魔王招來於靖,簡單的跟他說了下月綺歌現在的狀況,看到他那驚訝的眼神時,道:“知道什麼該該說,什麼不該吧”
“屬下明白。”
主人的決定不可更改,他也無權插手過問,只是他擔心他們王爺會陷進去。
若是那人類有心加害王爺,那
于靖低着頭,心裏盤算着若真的有那麼一天,他應當如何應對。
“派人去妖界打探一下赤蛇王的消息,隨時留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