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當皇帝”
“想”白靳塵緩緩擡起頭,眼眸裏溢着堅定:“但兒臣尚有自知之明,不敢對皇位有非分之想。”
“呵,你與騏兒,不愧都是跟在皇后的身邊,從小一起長大的。你們所說的話都一模一樣,倒是十分的有默契啊。”
垂下頭,白靳騏沉默不語。
以前他總以爲,他與白靳騏雖不是同一個母親所生,但好歹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就算所有人都背叛了他,他也不會去懷疑白靳騏,更不會與他敵對。
可如今,白靳騏主動發難,還躲在背後玩陰招。
若不是白靳初早就提醒了他,他恐怕會毫無所察,落入白靳騏精心設計的圈套之中而不自知。
以前與他一同長大的兄弟,如今卻變成了死敵。
而一直被他當做死敵的白靳初,卻成爲了共同抗敵的盟友。
人生曲折,世事無常,人心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難以捉摸的。
衆人沉默不語,金鑾大殿裏安靜了一瞬。
皇帝快速從他們的身上收回視線,微微擺了擺手:“連日奔波,想必你們也已經累了,回去休息去吧。”
“諾”
隨着皇帝的聲音落下,三個人齊齊應下。
元嫿推着白靳初離開,白靳塵也不疾不徐的跟上前去。
一路上,白靳塵都心不在焉的。
快要達到宮門時,白靳初忽而轉頭看向他:“二哥,之前我跟你提過的事情,不知你考慮得如何了”
“就憑我們是明面上的敵人。”
白靳初緩緩擡起手來,示意元嫿停下步伐。
他嘴角微微一揚,毫不避諱的看着身旁的白靳塵。
“二哥應該聽說過一句話,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對於二哥來說,我是你明面上的敵人,想要防範,十分的容易。可將軍王卻不同。若不是我將他的目的提前告知於你,剛纔,你恐怕已經落入了他設下的圈套。”
白靳初所言,白靳塵自然知曉。
他權衡利弊,發現有一句話說得沒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本王可以答應與你暫時合作,不過”嘴角微挑,白靳塵故意將話說了一半:“八弟想要與本王合作,是不是該表示一點誠意出來呢
目光下移,意有所指的看向白靳初的腿。
白靳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轉頭看了看四周。
確定四下無人後,他緩緩站起身來,面對着白靳塵。
僅是一瞬,他又重新坐回輪椅上,仿似剛纔發生的一切,皆是旁人的錯覺。
看見他的舉動,元嫿微微蹙了蹙眉。
但很快,她又緩緩舒展開緊蹙的眉頭,什麼也沒有多說。
剛纔的一切,白靳塵看得十分的真切。
他扯了扯嘴角,眼眸裏的笑意更甚,卻並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意外。
“安怡說的話果然是真的,你一直以來,都是在假裝殘廢。”
“若是不裝作殘廢,本王恐怕與大哥一樣,早就已經命喪黃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