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春暖花開。 .
楚荊歌艱難的從黑暗醒過來,身邊一羣人的聲音嘰嘰喳喳,讓他的腦子都有一種快要炸裂的錯覺。
這是哪裏?
楚荊歌沒有記錯的話,現在他被人追殺,東海之大,無容身之處,東海十宗頂級武人,或在暗,或在明處,如瘋狗一樣的追殺自己。整整半年的時間,他沒有休息的時間,不斷的逃亡。直到有一天,他在一處荒山野嶺之,被人發現,開始絕地大逃亡,境遇慘烈。
而這裏,明顯不是在東海,也並非是荒山野嶺。
“楚荊歌醒了。這小白臉還真得到了宮主的疼愛,竟然被宮主誇活兒不錯。”
“看起來白白淨淨的,沒有想到也會學了這種勾當,真丟了讀書人的臉。”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子,還真的以爲宮主想要永遠寵幸他,看吧,元陽盡泄,這輩子怕是完了。”
……
譏諷的聲音在楚荊歌的耳邊響起,楚荊歌剛剛睜開眼,便覺得渾身虛弱無,轉眼間便又昏迷過去了。
至於他的處境如何,自然是不知。
只不過,起來被人追殺逃亡流浪千里,天下之大,無立錐之地,這裏似乎好了一些。
等到他再度醒轉過來,發現外面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房門不知道被誰給打開了,迎面走來一名臉色慘白,黑眼圈極重的年輕男子,手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藥,徑直來到了他的牀前,一聲不吭的給他將碗的苦澀至極的藥全部灌了下去。
“你還真的是得了寵幸,往年還沒有看到有誰能有這等待遇。”那人看到楚荊歌咳嗽了一聲,纔是感嘆了一句,隨後爲他關房門,至於其他,倒是沒有提起。
楚荊歌艱難的從牀起來,這具身體痠軟無力。他在黑暗之,似乎感應到了某種東西,是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記憶。
他可以確定下來,自己並非是在東海了,甚至不是在朝廷的統治之下,而是來到了另外一處地方,他的身體被人替換成了當前的軀體,名爲楚荊歌,似乎是一個面首,剛剛得到了連天的寵幸,一身元陽,傾瀉的乾乾淨淨,以至於身子虛弱到了極致。
“還真的是詭異,我居然能夠穿越陰陽,從死亡脫離,再度轉世。”楚荊歌輕聲咳嗽,眼神之帶有一抹驚異的光芒,他看着自己的雙手,堪稱是手無縛雞之力,而且,太虛弱了,他的靈魂足夠強大,能夠內視,發覺到了更加麻煩的事情。
人有三寶,名爲精氣神。
這具身體三寶之一的精,被吸乾了。如果不是楚荊歌從東海轉世,可能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早已經死去。
“元陽被人吸乾,這還真的是一個不好的消息。”楚荊歌苦笑起來,他開始慢慢的梳理現在自己的處境。
算是剛剛出了虎穴,又進入狼窩。
這裏是天朝統領下的土地,國號爲乾。
雖然不知道和自己歷史的那個大乾時代,有什麼所謂的關聯。但是,楚荊歌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趕緊走出這裏,因爲,這並非是樂土。
不過,能夠逃脫別人的追殺,對於楚荊歌而言,便是一件好事了。
他轉世之前,父母親人,被人牽連,殺了個乾淨,無所依託。如果不是在當時遇到了自己的師尊,可能他現在都很難轉世重生,而是在某一座城,成爲一個小小的乞丐,終日爲了果腹忙忙碌碌。
“師尊曾經說過,我根基雖然牢固,但是此生想要成大黃庭,十分困難,除非是有高人出手,爲我塑造筋骨,重新打造根基,纔是正途。這一次,既然轉世來到了這天朝境內,如果可以的話,我便再修武學,試一試,師尊所說的大黃庭境界,究竟是何等存在好了!”
楚荊歌的心情開始慢慢的好起來。
畢竟對於他這樣亡命天涯的人來說,其實在什麼地方都是無所謂的。最多的遺憾,是師尊從東海出海之後,便緣鏗一面,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這一輩子,怕是真的難以見面了。
師尊傳授給他修行法,恩重如山,而且,也是因爲師尊,才讓他能夠活到現在,有機會轉世重生。
現在這個境地下,他第一個想到的不是愧對楚家的列祖列宗,反而是想到了自己的那個和自己年紀相差彷彿的師尊,來自道門的一位大宗師武人,堪稱是最頂級的天驕。
“只可惜了,師尊因爲我未能入鶴鳴山門牆,無法將黃庭內景經全部修行法,悉數傳授。”這對於現階段來說,並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修行法缺憾的多了,總歸是不好的事情,未來需要耗費大精力,纔有可能再度接續斷路。
三月的天,早的很快,楚荊歌從睡夢醒來的時候,外面天色大亮,傳來了很多下人的聲音。至於他自己,如果不是因爲這層面首的身份的話,可能也不過是一個低等下人罷了。
他從原主人的記憶之,知曉這裏是魔頭巢穴,名爲棲梧宮,寓意是:“鳳皇鳴矣,於彼高岡;梧桐生矣,於彼朝陽。”出自《詩·大雅·卷阿》。
名字是好名字,但是,裏面的女魔頭,行的事,卻並非端莊賢淑。
此人採集男子元陽,修行採陽補陰的法門,功力越發精進,需要的青壯男子的元陽,也便越發的厲害。
原主楚荊歌,本爲附近的一個小小書生,沒有想到也被人劫掠過來,吸乾了一身的精氣,差點死在棲梧宮之。
楚荊歌對於這種勾當,不是很喜歡。但是,處境如此,沒有繼續多說什麼,而是直接走出房間。
外面的陽光很刺眼,楚荊歌的身子骨本來虛,眼下這一道刺目的陽光,差點讓他又一次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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