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美女記者 >第1024章 堂前教子枕邊教妻
    似乎說他無能爲力又不對,礦難那麼大的事,郄老都能給他們上上下下地擺平,甚至直到現在,翟炳德也不讓彭長宜去翻礦難的舊賬,只是不知道這次省裏組織的打黑行動中,將來如果給二黑定罪,礦難這事會不會有所涉及

    他正在想得出神,電話又響了,是岳母家的電話。彭長宜接通後,就傳來岳母的聲音,岳母說道:

    “長宜,我是媽媽。”

    “哦,媽媽,您有事嗎”好長時間彭長宜沒有跟岳母叫媽媽了,一時間還有些不順口。

    好在岳母沒有在意他的順口不順口,繼續說道:“長宜啊,我剛從你家回來,昨天就聽說你要回來,我就想今天早上去你家,見你一面,有些話我也想當面跟你說說,但是不巧,你去北京了。剛纔,小芳跟我說了你們倆昨天晚上吵架的事,儘管她強調了她的理由,但顯然她是拿着不是當理說。長宜啊,你知道,我從來都不向着我閨女說話的,我剛纔就狠狠地批評了她,把她說哭了,她是哭着上班去的。”

    岳母頓了頓又說道:“她的缺點和錯誤咱們先放一邊不說了,我今天就想批評批評你,好長時間我都想找你談談,但是,你回來的太晚,禮拜六禮拜天你就來家裏,也有些不忍說你們,因爲你畢竟不常回來。”

    彭長宜說道:“媽媽,長宜聽着呢,您儘管批評。”

    岳母說:“長宜啊,媽媽跟你說的中心意思就是,你不能光顧着自己進步,也要注意家屬的進步,朱子家訓裏早就說過:堂前教子,枕邊教妻,對症下藥,量體裁衣。長宜,我今天不想跟你說小芳的錯誤,只想說你。”

    “好的,您說吧。”彭長宜說道。

    岳母嘆了一口氣說:“長宜,你跟江帆是要好的朋友,他爲什麼走到今天,難道你沒從江帆的身上看到教訓嗎一個家庭是否穩定,那是直接影響到這個官員的政治生命和政治前途的,這一點你千萬別忽視了。”

    彭長宜沒說話,而是靜靜地聽着。

    岳母又說:“據我分析,你和小芳沒有深的裂痕,都是一些言語上的不合,還有,就是對人對事的意見不一,這本身沒有什麼,但是如果你不加以矯正的話,有可能就會使你們越來越遠,你要想法設法讓小芳跟上你,跟你步調一致,有的時候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興許就會釀成大錯。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一直以來,岳母從來都沒有跟他說過類似這樣的話。其實,岳母很少插手他們的家務事,但是彭長宜卻總是感覺岳母的影子在他家無處不在,仔細想想,都是平常沈芳總是拿她媽媽說事,其實她媽媽給他們夫妻還是留有很大空間的,所以彭長宜對岳父岳母還是非常敬重的。

    他此時聽了岳母的話,由衷地說道:“媽,您說得對極了,我的確做得不夠,總認爲她的嘮叨煩人,就沒有興趣跟她交流了,等我回來後,跟她好好談談。”

    岳母見彭長宜的態度很真誠,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就繼續說道:“要談,必須要談,心平氣和地談,我知道自個閨女的毛病,但是她的品質不壞,只是看問題和認識問題有侷限,她和江帆的老婆不是一路人,但如果你現在不加以引導和教育,她變成袁小姶那樣的女人也不是不可能,這都是說不好的事。所以,你要勤跟小芳溝通,你在外不容易,她也不容易,你要像跟朋友相處那樣跟她相處。你看,誰都知道你彭長宜實在、正直、仗義,可是爲什麼小芳就不這樣認爲呢她反而認爲你自私這是爲什麼需要你認真地反思一下。”

    岳母的話確實說得彭長宜心服口服,的確是這樣,自己在外可以說人緣很好,有口皆碑,可是沈芳從來不這樣認爲自己,經常是抱怨他自私,但他又不知道自己的自私到底表現在什麼地方癥結在哪兒

    想到這裏,彭長宜就說道:“是的,您說得太對了,我的確做得不夠,這一點我也是經常反思,但就是不知問題在哪兒”彭長宜由衷地說道。

    岳母心平氣和地說道:“很明顯啊,你想,錢,小芳拿着,她當家作主,可以說她怎麼花你從不過問,家裏喫的用的都是你張羅,除去柴米油鹽醬醋茶這點事,小芳幾乎是不操什麼大心的,儘管這樣,她還口口

    聲聲地說你自私,爲什麼無非就是你關心不夠。”

    岳母見彭長宜沒有反駁,就繼續說道:“爲什麼這樣說你想,作爲你的朋友,你都能三天兩頭地想起,打打電話、聚聚餐,維繫一下感情,爲什麼對自己的老婆就做不到呢有些小恩小惠的對自己老婆同意適用,你不要認爲家裏人,犯不上這樣,不對,家裏人,有時候也得這樣,該用得用,勤打着電話,勤問候一些,勤關心一些,這些就都有了,女人,其實是經不住什麼的,說白了,像小芳這樣是最好哄的了,沒什麼心機,所有的喜怒哀樂一目瞭然,頭腦比較簡單。”

    “長宜啊,遠則生怨,你的確該注意了,不是媽媽批評你,這方面你的確做得不夠。每天晚上頭睡覺前,有事沒事的往家裏打個電話,多關心一些,多體貼一些,不然你們這樣非常容易產生距離。長宜,家裏,跟你的單位是一樣的,也是需要你用用心思的,咱們不說經營家庭,那樣顯得太生硬,但是,家庭,同樣需要你動動腦筋,費費口舌的,許多夫妻都是由於溝通障礙,彼此才產生隔閡的,而不是他在外面有沒有女人,長宜,你說媽媽說得對不對”

    好長時間以來,從沒有人這麼掰開揉碎地給他剖析他們夫妻之間存在的問題,彭長宜認爲岳母不愧是做政治思想工作的領導,說得句句在理,重要的是彭長宜心服口服,沒有似乎反駁的理由,而且,經岳母這麼一說,平時自己看不上沈芳的那些缺點,反而不是缺點了,即便是缺點,也是自己造成的,因爲自己比她水平高,見識廣,出現問題,必然是自己的責任。

    他趕緊附和着岳母說道:“媽媽,您說得太對了,長宜記住了,回去一定按着您說的試着去做。”

    岳母親切地說道:“記住就好,總之,媽媽不希望你們有什麼問題,希望你們一家三口平平安安的。”

    “會的,請媽媽放心,謝謝您。”

    掛了岳母的電話,彭長宜就皺起了眉頭,儘管岳母說得句句在理,甚至彭長宜沒有分辨的理由,但是如果面對沈芳,估計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了。因爲沈芳太善於拿着不是當理說了。

    他不是不明白一個官員家庭穩定的重要性,他也曾經想試着去改變,但就是和她交流不了,沒說兩句話,保證就變味。所以,彭長宜大都採取的就是迴避。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給你一個耳朵,再不行就走,躲開污染源,不聽了。

    自從沈芳和袁小姶認識後,又爲她的胡攪蠻纏找了一個理論依據,那就是他當初是憑藉她媽媽的關係才調到市委組織部,纔有了今天。儘管這種優越感以前沈芳也有過,但是她很少說出口過,現在倒好,動不動就掛在嘴邊,動不動就拿出來進行抨擊,每當她流露出這個意思後,就會令彭長宜非常反感不舒服。

    說實在的,是一種從心底深處的反感。別說是夫妻,就是一對好朋友,其中一個給另一個幫了忙,如果這一個總是跟那個說,當初如果沒有我你就怎麼怎麼地的話,估計,到後來他的忙也是白幫了,朋友肯定做不長久了。

    夫妻本來就是一體,何況,彭長宜是結婚在前,調動工作是在之後,這種情況下,的確難以劃分施捨和被施捨的關係,既然是整體,那麼就談不上誰沾誰的光,誰佔誰的便宜。

    儘管他知道沈芳說這話也是外強中乾,她最終害怕的還是自己變心,但總是這樣掛明目張膽地掛在嘴邊的提醒,也很讓人生厭。

    他們來到了北京醫院,他們的車剛進了大門口,立刻就有一個穿軍裝的人前來說話:“請問,是三源彭縣長的車嗎”

    老顧連忙說道:“是,我們是。”

    “我給你們帶路。”說着,那個人就上了車,跟彭長宜握手後,就開始指揮老顧左拐右拐地來到了醫院後面住院部的一個小停車場。

    彭長宜這纔想起,許多國家領導人都在這個醫院走完最後生命歷程的,其中,就有敬愛的周總理。

    那個軍人把他們帶到了病房,彭長宜發現,這纔是名副其實的特需病房,條件自然不是三源特需病房所能比擬的,不說那些硬件設施,就從醫護人員那專業素質和整個病區透出的那種氛圍中,你就能感到這裏住着的都是高級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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