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東漢末年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古拳
    在京中呆了只四五日,郭斌便聽到消息,因董卓屢戰屢敗,官軍士氣大挫,着去其左中郎將之職,仍任河東太守。而皇甫嵩身爲南路軍主帥,大破二十萬黃巾大軍,功勞卓著,又與朱儁一起乘勝鎮壓汝南、陳國地區的黃巾軍,平定了三郡之地。

    至此南路黃巾軍主力盡喪,天子下詔,令皇甫嵩率領所部赴廣宗統領剿滅張角主力的重任,而朱儁則繼續擴大戰果,剿滅盤踞在南陽與宛城的黃巾賊餘孽。

    隨即,郭斌接到了天子詔令:“着即率所部之廣宗,聽從左中郎將皇甫嵩之命,戮力剿滅該處盤踞之黃巾主力,不得有誤。”

    拿到這詔令,郭斌急忙去城外越騎營,將所部集結起來,往廣宗策馬馳去。

    至於太學生校服的事情,郭斌已然與蔡邕達成一致,方案也獲得了天子的認可。其形制,便與後世的中山裝相若。

    其樣式爲:上衣爲立翻領,有風紀扣;衣身三開片,前門襟,5粒明釦;4個貼袋,各有袋蓋及1粒明釦,上爲平貼袋,下爲老虎袋,左右對稱;左上袋蓋靠右線跡處留有約三釐米的插筆口。這樣的形制,與現代的中山裝別無二致。

    非但如此,其造型設計也是頗具內涵。

    前身四個口袋錶示國之四維禮、義、廉、恥,袋蓋爲倒筆架,寓意爲以文治國。而衣領定爲翻領封閉式,顯示嚴謹治國的理念。

    另外這服裝的色彩偏向深色,至於其面料,則選用與陽翟服飾中最爲流行的制式軍裝相同的毛呢。這服飾造型均衡對稱,外形美觀大方,穿着高雅穩重,活動方便,行動自如,保暖護身,既可作禮服,又可作便裝。

    郭斌衆人前往弔唁衛仲道之時,所穿的便是黑色的中山裝。當郭斌帶着郭嘉、戲志才、關羽、張飛四人出現在衛仲道葬禮時,衆人看他們所穿的怪異服飾,竟彷彿是與陽翟的制式軍裝一脈同源,卻又別闢蹊徑,便很是吃了一驚。原本此時的服飾以寬袍大袖爲美,這種服飾乃是儒家“乗殷之輅,服周之冕”的治國思想下演變過來的,到了漢代則形成完備的冠服體系。

    然而這種服飾雖然看起來富麗堂皇,富貴秀美,卻是存在諸多不便的。正統的禮服,自然是雍容華貴,廣袖寬袍,規規矩矩地按照規矩來,因爲這是要去祭祀鬼神或者面對祖宗的,總要顯得愈發莊中才好。而現實生活中,便是貴族亦充分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將袖子逐漸縮窄,衣服的下襬也減到不會影響走路的程度。

    然而這依然是極爲不方便的。

    寬大的衣服下襬不適宜進行運動,人穿上則會行動不便,廣袖則更是容易弄髒。在喫飯或者寫字的時候,寬大的袖子總是會不小心染上湯汁或者墨水。而鑑於此時的染色劑多是提取自植物或者礦物,染色技術不完善,色牢度不高,若是清洗,便會導致衣服掉色,而掉色的衣服,則不會再受到貴族們的喜愛了。

    因此,此時無論是以蜀錦還是臨淄產的名貴絹帛所制的華麗服飾,都是一次性產品。不是說穿一次便扔掉,而是不可用水洗,若是沾染上油污,便不能再穿了。

    而這種窄袖的服裝,則免去了在袖子上沾染污漬之虞,對於長年累月讀書寫字的太學生來說,無疑是極爲方便的。而且在左上方的口袋中還有插筆口,可以將陽翟縣中新研製出來的鉛筆裝入竹製的筆囊中插在裏面。這既極具便利性和觀賞性,方便時時處處書寫,更是彰顯自己讀書人身份的標誌。

    這種竹製的筆囊,乃是以粗細均勻的竹子製成,裏面放上鉛筆,上面則以一個木塞堵住,防止鉛筆從裏面掉出來。這樣掛在左側胸口,便既不會弄髒衣服,又不會輕易掉出來,亦極爲美觀。

    非但如此,因爲陽翟縣制式軍裝走的便是高端路線,這種校服也是隻有太學生纔會供應,所以這種飢餓營銷的方式便更容易贏得人們的認同。移風易俗從來都是自上而下的,公司裏的白領會模仿網紅或者明星的着裝,各級領導幹部則會模仿中央領導層的着裝,而你絕不會見過有人會去模仿一個老農腌臢邋遢的服飾。當然,“上等人”所關注的巴黎時裝週除外,設計師們的腦回路總是與我們這些普通人有區別的。

    因此當校服下發到太學生們的手中時,許多當日曾前去衛府,看到郭斌弔唁衛仲道的學生都極爲興奮和認同。

    很快,太學校服便以“適於衛生,便於動作,壯於觀瞻”而風靡一時,許多地方家中窮困的讀書人,也以擁有一套新式的“儒服”爲榮。

    然而,這件事情既然定了下來,於郭斌來說便不會過分關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使他在騎馬奔往廣宗的路上時常走神的,除了源源不斷地從前線傳來的戰場信息的緣故,還有離京前華佗派人送來的一封書信。

    華佗信中所寫,乃是廣宗城外的一個拳術流派,其所傳拳法,稱爲梅花拳。

    華佗說:“天下拳術派別之衆百有餘門矣,但溯其源泉則一也。蓋學者側重於身體之一部,而展其所長另創一家,而門派生焉。迄今猶能保持原有狀態具存者,僅梅花拳耳。”

    這句話,讓郭斌最受震動。它的意思是,如今天下間有拳術派別百餘家,但是追根溯源則是同出一源的。歷朝歷代學習拳術之人因爲理解不同,悟性不同,多側重於一門拳法的一部分,精加鑽研,展其所長,另創一家,因此門派便產生了。而迄今爲止,能夠保持拳術原有的狀態,每個方面都尚存有的,則只有梅花拳一門。

    仔細想想,這話還是蠻有道理的。所謂龍生九子,各自不同,何況是學習呢同樣的一句話,不同的人所關注的側重點不同,對這句話的理解也是不同。拳術大師看似隨意地做一個動作,有的人放到心裏去了,便可能悟出不一樣的內涵來。

    以後世來看,太極拳便是一個例子。如今爲人熟知的便有陳氏、楊氏、吳氏、孫氏、武氏等多個流派,而世人所公認的太極拳聖地,則是陳氏太極的發祥地,陳家溝。

    太極拳這許多流派,哪一個不是經過楊露禪、吳鑑泉、孫祿堂、武禹襄等許多武術大宗匠精研拳術,努力傳承的結果正是因爲各位大宗匠在武學上各自不同的領悟,方產生了流派紛呈的太極拳法。

    天下拳術有的更加註重保養內氣,便形成了內家拳法;有的更注重與步法的配合,便愈加靈動多變,招式也更爲靈巧;有的偷學了幾日功夫,未曾得到內家拳術的精髓,便一味地力大招猛,狠辣非常,便成爲了邪門的外家拳法;而有可能外家拳法又在偶然間習得幾手內家拳術的法門。總之中華武術連綿幾千載,演變爲如今多姿多彩的武術流派,不知道是多少代武術大師鑽研創新的結果。

    然而,郭斌在前世也曾聽說過梅花拳的名頭,廣宗縣便是河北省梅花拳之鄉,河北邢臺的梅花拳也被列入首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也就是說,這種拳術竟延綿傳承了兩千餘年,較之名頭極大的太極拳還要源遠流長。

    信中,華佗告訴郭斌,在廣宗城北十幾裏處,有一個叫做平鄉後馬莊的地方,這裏有一位梅花拳的大宗師,名叫關風龍,乃是梅花拳七位大宗師中目前僅存於世的一位。當年華佗曾有幸得到梅花拳大師、華山道長董法利老先生的教導,方有如今的一番成就。

    當時的梅花拳有七位大宗師,分別是董法利、關風龍、於進海、楊天峯、江海青、劉進玉、張玉峯。後來,六位宗師相繼辭世,只餘下關風龍一位。七位先師寫成拳譜、拳書、拳規傳於後人,書名叫七星花拳。華佗所創的五禽戲,便是在這套梅花拳內基的基礎上,揉合了莊子“二禽戲”熊經鳥伸的基礎上所創編。

    根據華佗所說,關風龍在平鄉後馬莊教拳,門下弟子逾百人,若能得其相助,取廣宗縣當不在話下。

    郭斌無論如何亦想不到一個隱居在鄉間教拳的江湖武師,便是功夫再好,怎麼就能對取得廣宗城有如此大的作用呢

    可是鑑於對華佗的信任和尊重,郭斌還是初一抵達廣宗大營,到皇甫嵩處點個卯,便帶着關張二人往平鄉行去。郭斌所騎乘的是當初童淵留下的駿馬,渾身漆黑,神駿非常,而關張二人所騎皆爲最上等的烏桓戰馬,關羽騎一匹黃鬃馬,張飛騎一匹黑色戰馬。三騎快馬踏碎盛夏的蟬鳴聲,往平鄉一路疾馳,過不了半個時辰,便趕到了。

    只見此處便是一個極爲僻靜的小村落,彷彿天下間的大旱未曾波及一般,人們生活祥和,節奏緩和,鄉間地頭時常會看到練拳的老者或孩童。蟬鳴聲聲,夾雜着雞鳴犬吠之聲,將此處點綴成一處世外桃源般的所在,只將三人看得嘖嘖稱奇。

    只看這處的民風和環境,郭斌便對華佗信中所言更堅定了幾分。

    作者注:明日開始,本書便要上架了。還要各位書友繼續支持,再拜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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