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寧無衡出的手,他的動作極快,幾乎讓人看不清,只是看到寧無衡身形一閃,那二木的兩隻手的手筋都已經被挑斷了。
“寧學長身手不錯。”黎夜很沒有誠意地恭維了一句,然後帶着調笑意味說道,“剛纔怎麼那麼不小心中招了呢哦~我懂了,示敵以弱,然後方便套話”
寧無衡沒有回答,只是露出了一抹促狹的笑意,一副你隨便怎麼說的樣子。
且不說他們幾人之間怎樣暗潮洶涌,地上的二木已經是痛得滿地打滾了。本來以爲是遇到了軟柿子,沒想到全他麼是硬茬子。
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腳筋被挑,沒辦法逃跑;手筋被挑,連動彈都沒辦法動彈,別說提刀自衛了。
“黎司隊長,該你了”
“黎夜,你去”
兩人像踢皮球一樣把審問的任務交給了黎夜,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黎夜忍住了自己翻白眼的衝動,徑直走上前去,掐住二木的脖子,使其無法動彈:“有幾個問題問你,配合與否看你自己,但是我有的是辦法從你嘴巴里面撬出真話。”
二木的額頭青筋暴起,脖子被掐住,也沒辦法說話,更沒有辦法反抗。
“第一個問題,這個遍佈全村的地道是拿來做什麼的”黎夜鬆開了二木的脖子,給了他喘氣的機會。
“去死,我,我不會,告,告訴,你們的。”
這二木也是破罐子破摔,想着自己反正也活不成了,幹嘛還要遂了別人的願。他堅信,山神大人會收拾面前這羣人的。
黎夜也不生氣,畢竟他早就知道了這次詢問不可能那麼輕鬆。他摸出一柄柳葉飛刀,用大拇指在上面抹了一下,見血之後往二木頭上一按。
“你想做,什麼”二木只覺得被黎夜這麼一按,眼前已經變得灰濛濛的了,感覺周圍也變得陰森森的,冷了不少。
黎夜收回手指,隨意地抹去了上面的血痕:“不做什麼,想來你也非常好奇剛纔對你動手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吧喏,你自己往那邊看一眼就知道了。”
聽了黎夜的話,二木顯然也是萬分好奇,艱難的轉頭看向黎葉所說的方向。
只是不看還好,這一看,二木的魂都被嚇飛了大半。
這,這分明就是前不久纔在他面前嚥氣的那婆娘,現在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二木這身體已經抖如篩糠了,他慢慢地把頭轉向另一個方向,那是女子屍體所在的方向。
女子的屍體依舊靜悄悄地躺在那裏,就像他剛纔看到的那個恨不得生啖其肉的人只是他的錯覺。
但是當他再轉回頭去看的時候,那個讓他如芒在背如鯁在喉的女人,依舊在用殺人的目光盯着他,似乎要用眼刀子,從他身上剜下一塊一塊的肉來。
沒有再多給他反應的時間,黎夜用匕首拍了拍他的臉:“看清楚了嗎如果你再不說的話,我就把你交到她手上。你之前是怎麼對待她的,也讓她這樣對待你,想來肯定會很有趣。”
“不,不要她,是鬼”二木再怎麼蠢也知道那婆娘已經死了,這羣人之前又沒見過那婆娘,肯定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找一個一模一樣的人冒充。
因此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婆娘變成了厲鬼,要來找他報復了。
黎夜的話也算是給他敲了個警鐘,如果他落到這婆娘變成的厲鬼的手裏的話,肯定是生不如死
“不想被交到她手裏啊”黎夜勾起嘴角,笑眯眯的樣子,“那就要看你說出的東西,能不能讓我滿意了”
說着,不着痕跡地動用了冥能,使二木受到的影響,擴大了數倍。
“我,我說”二木顯然已經被那女子嚇破了膽子,“地道是我出生的時候,就有了。族長說,這地道是,是用來防備怪物人的,很多很厲害的怪物人”
黎夜倒是對他這個說法比較好奇,在和司命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繼續追問道:“說清楚,怪物人是什麼”
“咳咳咳,咳咳”二木剛纔被那僞鬼煞傷了喉嚨,多說幾句就咳嗽不已,“不知道,阿孃說,怪物人是山神的,咳咳,敵人,也是我們的,敵人。”
“你沒見過”
二木搖搖頭,緩了緩才繼續說道:“沒有,村裏面的老人們說,這都是一百年前的事兒了。我只聽過,沒見過。但是山神說,怪物人隔一百年就會來一次。”
“你聽說過我們村裏的那些老人說過,怪物人有什麼特徵沒有”黎夜心裏有了一個猜測,但是還需要驗證。
“我,咳咳,我想想。”二木現在稍微一轉頭就可以看到被他害死的那個婆娘變成的厲鬼,根本連多的心思也生不出來,“小時候聽族長說,那些怪物人長的跟人一樣,但是會妖法,還會憑空變出火來,還能在地裏面來去自如”
聽了二木的描述,黎夜越發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測:那些所謂的怪物人,應該就是一百年前來過這裏的冥能者。
“對了,咳咳,我想,咳咳,想起來了”二木一下子激動起來,引起了一連串的咳嗽,“族長說,帶頭那個怪物人很厲害,幾個壯漢一起也碰不到他”
“這有什麼奇怪的,別說你說的那個怪物人頭子了,我一個人就可以打你們十個人。”閒不下來的慕珥在旁邊聽了半天,忍不住開口說話了。
二木搖搖頭:“咳咳,不是。族長說那個人沒有動手,但是別人就,咳咳,就是碰不到他。”
聽了二木的這話,黎夜不淡定了:“碰不到是什麼意思是他的身體不是實體,還是說,被東西擋住了才碰不到”
“不,咳咳,不清楚”二木咳出了一口血,神智已經有些不清楚了,“對了,族長說,那個怪物人頭子,周圍好像有,咳咳,奇怪的,看不見的牆,別人都被牆攔住了。”
“我去,這,這不是”黎葉的冥能嗎
慕珥一聲驚呼,只不過後半句話被司命一眼瞪了回去,她這才反應過來旁邊還有一個不知是敵是友,能力不詳但是絕對很厲害的冥能者。
其他人心中如何想,黎夜不知道,但是他卻不能不重視二木給的這條消息,這很有可能和那邊的人有關係。
“關於那些怪物人,你還知道別的什麼東西嗎”黎夜語氣愈發凝重,他本來也沒想從這人嘴裏套到什麼消息的,結果竟然還有意外驚喜。
只不過這驚喜裏面,驚佔了多少,喜又佔了多少,也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二木艱難地搖了搖頭,他現在在黎夜的影響下,幾乎完全喪失了自己的意識,就像是一個有問必答的機器人。
“換一個問題,你們村子牆壁上的那些花紋是誰畫的”黎夜最好奇的就是這一點,按理說,如果這冥紋是二木口中的怪物人畫的,爲什麼這些人不搗毀了去呢
“不知道,咳咳咳”二木嘴角再次溢出一抹鮮血,“我出生來就有了,族長說,那些是不祥,是害人的東西。”
“害人的東西,那爲什麼你們不毀了去”
“毀不得,毀不得”二木眼中的光芒越來越暗淡了。
黎夜見狀,直接拿出一根針,在二木的百匯穴紮了一針,暫時幫他收斂神魄,這才追問:“爲什麼毀不得”
隨着他的動作,二木這才慢慢回過神來:“毀了,就會放出怪物。怪物會殺人,花兒她爹孃就是這樣死的。”
二木說的這句話讓在場的人更加驚訝了,那冥紋只是用來鎮壓他們的啊不至於裏面還封着什麼怪物吧
如果有的話,他們在到達村子之後,就應該察覺出來了的。畢竟託司命和黎夜的福,冥紋這一類東西,他們都是十分熟悉的。
“知道怪物長什麼樣子嗎”黎夜對這個村莊越來越好奇了,看來此行應該收穫不小。
“不知,咳咳,道”
二木的嘴裏現在涌出了大股的鮮血。這也難怪,他本來就被打的都是內傷,剛纔那僞鬼煞也的確是下了死手的,再加上剛纔嚇得肝膽俱裂,他現在完全是被黎夜吊着口氣而已。
“那你知道花兒他爹孃是怎麼被害死的,或者說死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不”黎夜語氣很平靜,即使看到那麼多的鮮血,情緒也沒有絲毫波動。
“知道,是我給他們收的屍。”二木瞪大了眼睛,似乎是陷入了什麼不好的回憶,“他們死的前段時間,牆倒了,牆上害人的東西也毀了,但是從那之後,一直在鬧不乾淨的東西。咳咳咳”
二木咳過這一陣,緩過來之後,繼續說道:“我們喫肉長大的,本來不怕那東西。但是,小蝶他們家鬧的東西太厲害了,族長都沒有辦法收拾。”
呃
總覺得小可愛們想打我
我頂着鍋蓋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