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二木十分艱難地點點頭，“族長很厲害，但是沒辦法解決小蝶他們家的東西。然後他們就死了，花兒他爹死得很慘，那玩意兒都被剁了下來，手腳都被廢了，身上全是被啃咬過的口子，花兒她奶奶看到的時候差點瘋了”
“那花兒她娘呢”阮元在旁邊插了句嘴，這也是她最好奇的一件事。
“小蝶，咳咳咳”二木眼神一片迷茫，似乎在恐懼什麼，又似乎在追憶什麼，“她死得很好看，身上都是蝴蝶樣子的傷口，和她的名字一樣他們都說，小蝶是妖精”
“小蝶應該不是你們村子裏的人吧”黎夜冷冷地說，“她也是你們拐來的”
“嗯。她可真漂亮，要不是得罪了山神，我都想娶她。可惜都說花兒他爹之所以會死，就是爲了娶他婆娘而得罪了山神，咳咳”二木陷入了一種詭異的癡迷狀態。
黎夜想了想，用手機調出了從棠成武相機裏面找到的第一張圖片，就是那張手拿雛菊的少女的圖片。
他把這張圖片放到了二木面前，聲音低沉:“這人認識嗎”
“小，咳咳，小蝶是剛來這裏的小蝶”二木一下子睜大了眼睛，掙扎着想要立起身來，卻讓他的傷勢更加嚴重，嘴裏面瞬間涌出的大股大股的鮮血。
黎夜見狀立刻收回照片，並把二木給按住，幫他平復情緒:“她就是小蝶，那當初和她一起到村子裏的那個青年，你認識嗎”
“誰”二木有些迷茫，十多年前的時候，他也不過十歲出頭，記不到那麼清楚。
“棠成武，就是掉下半個閻王殿的那人。”黎夜出聲提醒道。
說到這個，二木這纔有了一些印象:“那個我想起來了，他是冒犯了山神的罪人，他的肉，我們都不屑於喫更可恨的是，他和小蝶”
“他和小蝶是愛人，對吧所以你們才那麼恨他，覺得他玷污了你們的女神。”黎夜毫不留情地戳穿了這一點。
這羣人不過是自己癩蛤蟆想喫天鵝肉罷了，別人是一對情侶和他們有什麼關係用得着他們在那裏評頭論足
“狗屁他棠成武就是一個狗屁”二木的情緒愈發激動了，鮮血再次涌出，看着比上一次還嚴重多了。
只是，現在他已經失去了活着的價值，黎夜也不會再浪費力氣去救一個早就喪失了基本良知的人。
這時，他朝司命點了點頭
，這才低頭看向二木:“我既然答應了你，我就不會把你交給那女子。只不過，別人怎麼做就是他們的事了。”
說着，黎夜站起身來走到一邊，轉頭對寧無衡說道:“寧學長，我要問的都差不多了，人就還給你了，你怎麼處理，那都是你的事情了。”
那地上的二木這才明白過來黎夜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現在他的喉嚨裏已經充斥着鮮血和破碎的內臟，使得他根本說不出話來了。
寧無衡點點頭，他想要問的基本已經被黎夜問完了，況且這只是個小嘍羅，他想要知道的其他東西估計是沒有辦法從這人嘴裏問出來的。
這時，他輕輕擊掌，一旁候着的那隻僞鬼煞，便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直接在那二木的身上劃了好幾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這東西你拿去，別讓他死得太快了”寧無衡把剛纔司命送給他的聚陰石又扔給了那僞鬼煞，“他當初怎麼對那些人，或者是他想怎麼對你，你可以慢慢地還回去。不急”
僞鬼煞看着手裏面的聚陰石，知道這東西可以延長自己的時間，於是便不急着弄死麪前如同死狗般的男人了。
它朝着寧無衡的方向跪下，行了一個大禮，似乎是在感激寧無衡給了她這個復仇的機會。
“去吧，你的身體我會負責安葬好的。”寧無衡做出了承諾，即使沒有這層關係，他也不可能看着這女子就這樣曝屍荒野。
僞鬼煞再次朝寧無衡拜了一拜，這才扯起二木的一條腿，把他往他們出來的地道里面拖。
二木想要掙扎，但是卻是徒勞無功。他的手筋和腳筋都被挑斷了，怎麼也使不上力道。喉嚨裏也只能發出“咯咯”的響聲，就連想要求饒也辦不到。
一羣人目送二木被那僞鬼煞給拖入了地道，再也不見蹤影。
一行人先把那女子的屍體安葬在了地道出口不遠處的山坡上，之後，便開始了新一輪的勾心鬥角。
“寧學長，你是不是該和我們交個底”司命開始給寧無衡添堵了，“畢竟我們還要繼續合作不是你這樣瞞着，擱誰身上也不會放心啊”
“你”阮元見不得有人敢這樣和他們老大說話，剛要發作，便被黎夜阻止了。
“寧學長有所顧慮是應該的，換成是我處在寧學長的位置，肯定也會對旁人多幾分防備。”黎夜顯得無邪，“但是合作還是要繼續進行下去的，不是嗎只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提議，是針對我們合作兩方的。”
“你說。”
“說吧”
寧無衡和司命幾乎是同時開口，兩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依舊是爭鋒相對的。
都說一山不容二虎，他們這兩人都是久居上位的，自然氣場不和，容不下對方。
“寧學長和我們合作，無非是想整合我們雙方的線索，找到山神廟。但是呢，我們都對對方不太放心。”黎夜慢條斯理的說，“乾脆各自給對方三個問題的機會，內容由提問一方決定，若是回答方拒絕回答，那麼便換一個。問完之後再決定要不要繼續合作下去，如何”
黎夜這辦法聽着挺不靠譜的，但是無疑是現在能找到的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他們互相問對方三個問題，這問題應當是沒有限制的，只是看提問方能不能從三個問題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要是回答方拒絕多了的話，那便顯得沒有合作誠意，這合作自然暫且不談。
“辦法頗爲有趣，不過我這邊可只有我一個人，相比之下是不是虧了一些”寧無衡勾起嘴角，促狹地笑了。
黎夜也不是好相與的:“怎麼會虧，我們只問與合作內容相關的事情。這是合作，又不是相親，不用對對方全部人刨根問底的。”
“也是，雖然這提議聽起來有賭的成分，不過也頗爲有趣。”寧無衡笑了笑，算是默認了黎夜提議的東西。
司命自然更加不會有意見了:“輪流提問誰先來”
“我來吧”寧無衡倒是一點也不客氣，“請問黎司隊長，你們來這裏的目的是否和這個村莊百年前發生的事有關係”
“自然是有，而且關係還不小。”司命一點也不藏着掖着的，畢竟他們的任務內容可沒有什麼保密的，只要是有心人都可以知道。
“該我了，請問寧學長來這裏的目的是否也和這個村莊百年之前發生的事有關係”司命又把這個問題給扔了回去。
“有。”
寧無衡無所謂地點點頭，反正最後他們都會知道自己是來做什麼的，這種東西藏着掖着沒有必要。
接着兩人都陷入了沉默，還是黎夜打破了僵局:“該寧學長了。”
寧無衡笑着對黎夜點了點頭，這才又看向司命:“黎司隊長帶着隊伍來做的這次任務屬於什麼等級”
“c級。”司命一點也不奇怪寧無衡爲什麼知道這一點，“寧學長這次也是來做任務的”
“不，我是爲了一些私事，順帶來見見老朋友。”寧無衡倒是說得很爽快，“接下來的最後一個問題，還是黎司隊長先問好了。”
寧無衡的做法似乎是在嫌棄司命老是跟他問同樣的問題，只是司命也不生氣，因爲沒必要。
“既然寧學長謙讓，我若是推辭，便顯得不知禮數了。”司命不痛不癢地反擊了一句，“最後一個問題，那鬼煞的出現是否和寧學長的冥能有關係”
寧無衡聽了這個問題，勾起了嘴角:“的確有部分關聯。不知黎司隊長是否還有和我繼續合作的意向”
“當然有了”司命說得果斷，“這可算第三個問題”
“這是自然”寧無衡微笑着點點頭，轉頭看向黎夜，“黎葉兄弟，我問完了，可以繼續趕路了嗎”
寧無衡雖然是在詢問，但是語氣中的果決，卻更像是在下達命令。
而黎夜在和司命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之後，決定繼續合作下去:“當然可以，阮元，叫醒花兒，我們準備出發了。”
“嗯”
這時，司命和黎夜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凝重。這寧無衡之所以只是問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根本就是因爲他對自己的隊伍太瞭解了。
但是現在也只能把他放到自己隊伍裏看着，免得又鬧出什麼幺蛾子。
額，這兩天的三更一起算今天的，昨天的後面補
求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