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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 誰派你來的

    樓梯間,譯暮站在窗口的位置,指間夾着一根菸。電話另一端遲遲沒有聲音。他漆黑的眼眸微微暗了暗,吸了一口煙,又緩慢的吐出了菸圈,青白的煙霧霎時朦朧了他清冷的五官。“喂”隔了幾秒,電話對面才傳來了易騫的聲音,跟平常一樣,沒什麼感情,但是隱隱透着一股不耐煩。譯暮斂眸,默了下。易騫的聲音又傳入了耳畔,催促道:“有事快說,我正忙着呢。”譯暮抿脣,不緊不慢地把煙給碾熄,轉了個身,右手滑入了褲袋,靠在牆上。他沒吱聲。那邊很快就又傳來了易騫煩躁的聲音:“喂人呢”譯暮沒有出聲,直接掐斷了電話,然後撥打了方宇的電話,電話很快接通了,他冷靜道:“查一下易騫的手機定位。”另一邊,電話被莫名其妙掛斷了,方俊成的臉色微微變了變。易騫靠坐在椅背上,微揚着下巴看他,聳肩:“電話可不是我掛斷的。”方俊成不動聲色握緊了手裏的柺杖,手背上的青筋透露出了他現在的情緒,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足以看得出來,他已經沒有什麼耐心了。“真不怕死”“怕,怎麼會不怕。”易騫有些漫不經心:“但是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恐嚇我也沒有辦法,總不能騙你是吧”“還敢嘴硬”方俊成發狠的跺了下柺杖,一下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睨着他,譏諷:“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你在耍什麼把戲,現在譯暮應該已經查到了這裏的位置,你是想着拖延時間讓他來救你是麼”易騫沒吭聲,一臉無所畏懼。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誰都沒有再說話,空氣裏似乎藏着驚濤駭浪。過了會兒,方俊成驀然笑了起來:“行,我放你走。”易騫微頓。他又陰測測道:“不過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從現在開始,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控之內,只要給我抓到了把柄,你就徹底完蛋了。”方俊成撂下這句話,竟然就真的離開了。易騫一時捉摸不透他到底想做什麼,但是看到他們離開的背影,立馬吼了起來:“喂,還沒有給我鬆綁呢,喂”人越走越遠,沒再回頭。易騫低聲咒罵了一句,隨後又皺起了眉頭,細想方俊成最後說的那段話,他應該是已經找到了證據纔敢把自己綁來這裏,怎麼說放他走就放他走了呢搞什麼鬼呢大概過去了半個小時,安靜的破舊樓裏,才響起了腳步聲。易騫從方俊成他們離開以後就嘗試着自己解綁,但是沒用,綁的太結實了,壓根就掙脫不開,於是就坐在那兒,無聊的東張西望,暗暗想着離開這兒以後要怎麼報復方俊成今天的行爲。他聽見腳步聲的時候,已經猜到是誰來了。“怎麼這麼慢”易騫皺眉,吐槽了一句:“等着來給我收屍”譯暮踢開了易騫面前的椅子,站在了他跟前,沒有急着給他解綁,慢悠悠開口:“你不是挺有能耐的麼”“大哥,我是被偷襲的。”易騫解釋了一句:“要是正面槓,你以爲坐在這兒的人會是我嗎”“是誰”譯暮問他。易騫抿了抿脣,跟他談起了條件:“先幫我鬆綁再說。”譯暮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把戲,從容不迫地從褲袋裏摸出了煙盒,抽了根菸,含在嘴裏,點燃:“我來的時候,看見了方俊成的車。”他吞雲吐霧後,透過青白的煙霧,視線落在了易騫的臉上,眸子微暗。易騫繃脣,神情複雜。譯暮問他:“你早就知道了五年前那場車禍不是意外對麼”他沒說話。“幕後主使是誰方俊成麼”他還是沒有說話。譯暮彈了彈指間的菸灰,勾脣笑了起來:“這些就是你接下來打算告訴我的另一半故事”易騫終於擡起眼眸看向他,四目相對,空氣裏暗潮洶涌,沉默半響,他也哼笑了起來:“既然都已經知道了,還不給我鬆綁”他的語氣頗有些咬牙切齒。譯暮吸了一口煙,不着急,慢慢吞吞問道:“整件事都跟你沒有關係,你做這些,有意義麼”“我樂意。”“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了蕭衍跟你的關係”譯暮把剩下半截煙給掐滅了,他吐出最後一口煙霧,眯了眯眸:“認識蘇眠以前,還是之後”易騫直勾勾盯着他,反問了一句:“這個問題我可以選擇不回答麼”譯暮眼眸又暗又沉,看了他一會兒,薄脣上揚:“當然。”他尊重他,也終於走過去幫他解綁了。易騫甩了甩有些痠疼的手,站了起來。“蘇眠怎麼樣了”他狀似無意的問道。譯暮如實回答:“還行。”畢竟涉及到了刑事問題,網絡上負面影響很大,現在蘇星那邊不肯說實話,廖言城那邊就更加不可能了,還有她剛剛纔知曉了一點她父親死因的內幕,一連串的打擊,沒垮就真的還行了。還行兩個字,在易騫聽來,就是不太好的意思。他皺了皺眉:“你把廖言城做的那些事情抖給警方不就解決了麼”“證據呢”譯暮斜了他一眼,提醒他:“目前爲止,你也只是空口無憑。”“”易騫摸了摸鼻樑:“抱歉啊,有時候這個情況一變得緊急,我就沒有機會拍下證據,但是他做的那些事情,可都是真的。”他用食指和中指對着自己的眼睛,很認真地說:“我以人格擔保。”譯暮沒說話。易騫吸了吸鼻子,問他:“你現在在想什麼”譯暮瞥了他一眼,聲音輕啞,像是在開玩笑,有不像是在開玩笑:“該先解決方俊成,還是廖言城。”禾歡打聽到了廖言城住院的地方,巧的是,就在歷紹祁工作的醫院,她其實是想來找譯暮,原本想要先跟歷紹祁聯繫一下,後來想想自己跟歷家已經沒有關係了,怕又被誤會就算了。夜色已深,月光悽清。禾歡走向住院部的路上,小路兩旁有幾盞路燈,可能是壞掉的緣故,並沒有亮起來,所以顯得四周漆黑,加上路上又沒有什麼人,有些森然。她提了提自己肩上的揹包,捂着手臂,加快了步伐。這時,身後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心頭一緊,停下腳步,回頭看去。小路兩旁有樹叢和鬱鬱蔥蔥的樹木,並沒有看到人影,可能是醫院裏的野貓或者老鼠什麼竄過發出的聲音。禾歡這麼想着,又繼續往前走。走沒幾步,那個聲音又出現了。夜裏的風有些涼,吹過肌膚表面的時候,激起了一層疙瘩。禾歡也分不清是手臂冷還是心裏冷,總感覺背上陣陣毛骨悚然,她回頭又看了一眼發出聲源的地方,皺起眉。她又繼續往前走,邊走還在邊思慮的時候,漆黑的夜裏,身後突兀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離她的方向越來越近。禾歡倏地回頭,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撞倒在了地上。一陣眼冒金星。她痛的直抽氣,驚恐的看向撞倒自己的男人。“你是誰”男人帶着口罩,手裏拎着一根棍子,慢慢悠悠的靠近她。禾歡心頭一驚,下意識往後退,聲音顫抖:“誰派你來的”男人還是沒有吱聲,漆黑的眼睛在夜裏尤爲犀利陰森,一步一步靠近,然後猛地舉起了手裏的棍子,揮向她。禾歡扯着嗓子尖叫了一聲,下意識閉上眼睛。疼痛遲遲沒有來臨。她一怔,又緩慢睜開了眼睛,一眼看到了把棍子在半空阻擋下來的男人。她還沒有緩過神,嚇傻了一樣,叫出他的名字:“譯暮”譯暮剛開車回來,經過住院部的時候無意看見了這一幕,他皺着眉頭,看着眼前帶着口罩,卻露出了頭髮和眼睛的男人,繃脣:“誰讓你來的”男人沒想到會有人半路跳出來,乾脆豁出去了,從他手裏把棍子抽回來,二話不說,又猛地撲上去。譯暮側身避開了他的襲擊,退後了兩步,並沒有打算跟他交手。剛剛禾歡的那一聲慘叫,已經引起了住院部後門保安的注意,保安已經舉着手電筒過來了,一邊嚷嚷:“是誰啊”男人看情勢不利,憤憤然瞪了一眼譯暮,轉身跑走了。譯暮沒有追上去,看着男人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夜色後,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禾歡,抿脣:“你還好麼”禾歡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明顯受到了驚嚇。她見譯暮並沒有要伸手扶自己起來的打算,就自己爬了起來,剛站穩,直接撲進了譯暮的懷裏,緊緊抱着他的腰。“我以爲我死定了”她聲音有些哽咽。譯暮皺眉,想要把她從自己的懷裏拉出來,但是禾歡真的抱的很緊很緊,他如果用力推開,估計會把人給推倒。於是冷着臉,沒什麼感情的說:“放開。”禾歡一怔,吸了吸鼻子,默默鬆開了他。“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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