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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六章 口角爭執

    一顆李子樹下,少年郎擡頭望着書上的少女。

    “容兒,你爬到上面去做什麼”

    那少女轉過頭來,桃花眼,鵝蛋臉,此時卻面色頗爲不耐:“我不過是爬個樹而已,況且這樹也不高,難道也不行麼”

    那樹上一隻斷線的風箏,此時正在樹上半死不活的掛着。

    “你快下來,若是真的掉下來有什麼,我怎麼和叔叔交代呀”少年看起來有些焦急。

    他身邊的婢女更是心急:“娘子,你快下來吧,這樹雖然不高,可是跌下來身上也疼”

    “韓重獻,我阿爺和你有什麼關係不需要你向他交代”

    一聽這話,李綺容就心中窩火,她瞪了一眼韓重獻,一邊成功的摘下那小小的燕子風箏,吹了吹上面的枯葉子。

    陸靜娘身子好了一大半後就喜歡在花園裏走來走去,不願意悶在新搬去的壽春殿中。

    這日路行東園,見前面一少年擡頭高喊,一鵝黃色衣衫的少女貓在樹上不知做什麼,便奇道:“碧璽,你去看看那是誰家的郎君和娘子。”

    碧璽上前看了幾眼,回道:“那少年是成國公的世子,小娘子是趙王家的棲霞縣主。”

    陸靜娘哼了一聲:“這成國公一副色迷心竅的樣子,他家的郎君倒是一表人才。”

    碧璽道:“那成國公的原配夫人可是當年長安有名的大美人裴五娘,只可惜紅顏薄命,早早逝去。”

    陸靜娘挑挑眉,上前幾步,纔看清了綺容是在做什麼:“呦,小娘子這是在放紙鳶啊”

    綺容原本正專心致志的退後,因爲要爬下去,她準備把風箏別在腰間按,一隻手空了出來,誰知此時聽陸靜娘一個大嗓門子,嚇了一跳,冷不丁一腳踩空掉了下來。

    “哎呦”

    綺容捂着自己的腰,忍不住哀叫起來。

    紫珠和韓重獻頓時嚇沒了魂兒,兩人一左一右趕緊扶起綺容來。

    綺容一張小臉擰巴起來,皺眉看清楚了眼前這女人,“怎麼是你”

    陸靜娘咳嗽一聲:“縣主大秋天的放什麼紙鳶呀”

    “你”

    畢竟是小女兒,在家中又受父母疼愛,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綺容眼圈發紅:“賢妃娘娘,分明是你先大聲說話,否則兒也不會掉下來”

    “又不是我把你推下來的,你怨我做什麼”陸靜娘滿臉不樂意。

    韓重獻一見情勢不對,趕緊把綺容拉在了後面,拱手一禮:“娘娘恕罪,是容兒的不是,重獻替容兒賠不是了”

    陸靜娘哼了一聲:“還是世子爺有禮數,小娘子日後還是小心一點罷,女孩子就該在家做些女工,跑到樹上算什麼回事”

    “你堂堂三品的賢妃都沒事喜歡在外面瞎逛,我比你小了十幾歲,爲什麼不能爬樹,莫非這東園是你家開的”綺容滿臉不屑,一副和陸靜娘槓上的樣子。

    “你你你”陸靜娘差點氣吐血,她今年才十七芳齡,眼前這小丫頭片子怎麼着要十歲了吧,竟然說比自己小十幾歲

    “縣主,飯可以亂喫,話可不能亂說”陸靜娘鼓足了渾身的生氣,打算來說道說道,誰知綺容卻是一臉的不在乎:“喫錯了飯可是會要命的,亂說的話我阿爺自會教訓我”

    陸靜娘本就是個一點就着的性子,這幾日心情又頗爲鬱悶,不由得心中火大,心想聖上都要好好哄着自己,這個小丫頭喫飽了撐的自己今日一定要好好教訓她,教她知道什麼叫尊卑有序

    誰知就在她擼好袖子的時候,忽然聽個聲音在頭頂上緩緩道:“兩位檀越息怒。”

    她忍不住擡頭看去。

    男人比自己高了足一個頭,他一身略顯緋色的直綴,身上淡淡的檀香,下巴輪廓分明,尤其是一雙深邃的眼睛,多情而溫柔,此時正看着自己。

    “佛說諸位檀越,不過是一件小事,何必要動怒呢。”濟世轉過頭來,對着韓重獻和李綺容微微笑道。

    韓重獻打量了一下濟世,恍然大悟:“大師便是正諫大夫吧,重獻失禮了,還請大夫恕罪”

    “世子多禮了。”濟世微躬身。

    “正諫大夫”綺容臉上都是疑惑:“你就是聞名長安的濟世和尚”

    “容兒”韓重獻一急:“這是大師,怎麼能亂叫呢”

    誰知濟世卻是一臉春風般的笑意:“無妨無妨,縣主天真可愛,童言無忌。”

    “既然如此,重獻便替容妹妹向賢妃娘娘和大夫賠不是了,還請二位莫要見怪”

    “什麼呀”綺容似乎不願意,卻被韓重獻和紫珠兩人一前一後趕着架走了。

    “想必娘娘便是壽春宮陸賢妃罷。”濟世笑着看向陸靜娘。

    陸靜娘面色有些不自然:“你、你怎麼會知道”

    濟世儒雅一笑:“早就聞賢妃娘娘姿容絕世,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曹友真前些日子因爲私穿官服被趙昰彈劾,儘管是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人,韓鴻照罵起來也絲毫不心慈手軟,是以這幾日,曹友真見了韓鴻照都神色緊張不安。

    “都這麼大年紀的人了,說你兩句就嚇成這樣,也不怕人家笑話”

    喝了一口粥,韓鴻照皺眉道。

    “侍郎先去坐罷,別站着了。”看曹友真一直在一邊怯怯的站着,東方瑤好心提醒他。

    曹友真纔像反應過來一樣:“臣知道了。”

    一邊有個人幫自己拉開矮凳,曹友真趕緊道謝:“多謝多謝”

    轉頭一看,竟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一身青色的袍子,膚色白皙,容貌十分清秀,都不像個男人瞭然而他幫自己拉開以後,便轉頭就走了。

    曹友真看的直瞪眼。

    “那是徐舍人,”韓鴻照挑了下眉,轉回正題來,沉着臉道:“若不是你這些日子犯了錯,柳州之變我便要你和季卿去了,你說說你,在朝中爲官也多年了就不能學學季卿麼,凡事要看看人前人後,沒事別惹事,可是你瞧瞧你叫那趙昰彈劾了幾次了三次了我不想再見到第四次,你聽見了麼”

    曹友真捂着臉,活像個被罵了母親一頓的孩子:“殿下,臣知曉了,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

    東方瑤在心中發笑。

    看着曹友真這憋屈勁兒,不知爲何竟然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平時這傢伙也不檢點,看來皇后不敲打他幾次是不行了,看這次之後他還敢不敢再給自己眼色看了。

    其實也是曹友真自找的,以往他就不喜東方瑤,總覺得她不過是仗着皇后的寵愛才到了才人這個品級,是以有些看輕她。

    “唉,唉”曹友真嘆了兩口氣,正待抱怨幾句,忽然外面有人高喊:“殿下,殿下,急報”

    “什麼事這樣急”韓鴻照一面拆開手中的信,一面皺眉看着殿下跪着的信使。

    “殿下,大軍糧草全被劫走,現在柳州司馬李元已經打到到汴州了”

    “什麼”韓鴻照一臉嚴肅:“衛季卿和孫始呢”

    “糧草正是從衛將軍手中所劫,衛將軍、衛將軍他如今如今已經下落不明瞭”信使白着一張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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