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棄婦再嫁:情撩冷麪將軍 >第148章 真正的兇手
    戰青城嘆了嘆氣:“你就這麼不信我”

    “你是誰,我爲什麼要信你我憑什麼信你,終有一日我要將謀害杜婆婆的兇手繩之以法”蘇鳳錦提着裙襬走得小心翼翼,戰青城跟在她身旁,一隻手微微的伸手,生怕她摔着。

    “你冷靜些,檀梅不會做這樣的傻事。”戰青城同蘇鳳錦往東屋走。

    蘇鳳錦將人擋在門口,憤憤道:“那你就去找你的檀梅去吧”

    戰青城就這麼被關在了門外,芳姨見他一張臉陰沉沉的話都不敢多說了,繞過戰青城去了後院,一時整個東屋院子裏頭的幾個人跑了個乾淨,戰青城氣得險些吐血,拍着門咬牙切齒:“我還當你長了腦子了,怎的越來越蠢”

    蘇鳳錦坐在繡架前,目光呆怔的瞧着那個繡了一半的繡品,記憶裏還是年少時杜婆婆捉着她的手教寫字的模樣發,杜婆婆是她孃親的奶孃,出身於江南大戶人家,自是識得筆墨的,那江南的大戶同平安縣的蘇府大戶比起來,蘇府當真是不值一得,蘇鳳錦雖聽說過江南有名的文繡府,卻到底不曾去過,想來外公當年將她娘逐出族譜的時候便打定主意,再不會同蘇家有任何瓜葛了,當然也包括了她。

    細細想來,這件事情的疑點她確實太多了,大廳裏頭所有的人都在瞧着認罪的繡荷,卻沒有一個人去問紅豆,若不是檀梅,那麼又會是誰紅豆的主子蘭馨還是始終不曾出過面的古妙晴亦或是老夫人

    蘇鳳錦心裏亂得很,外頭的聲音漸漸的小了,待蘇鳳錦再去開門時便見芳姨陰沉沉的瞪着她:“瞧什麼瞧,人都被你氣走了,你說說你,歲數也不小了,怎的還跟個孩子一樣,非要討個對與錯,你若當真將檀梅送官府去了,這不是打了老夫人的臉嗎”

    蘇鳳錦垂眸,跟着芳姨進了屋,低聲道:“芳姨,生個碳吧,屋子裏頭好冷。”

    芳姨端了喫食擱在桌案上氣得緊:“你還知道冷你也不想想你先前在大廳裏打爺那一巴掌,若是教老夫人瞧見了,非扒你一層皮不可”

    蘇鳳錦坐下來接了芳姨遞的碗筷,扒了兩口飯,悶悶的道:“我是杜婆婆一手帶大的,我不能看着她被人謀害讓兇手逍遙法外。”

    芳姨端了碳盆憤憤道:“你也不想想,以檀梅那腦子,哪裏想得了那麼周全的計劃我在那大廳裏聽着都覺奇怪,這素荷在府中歷來囂張得緊發,同老夫人身旁的織玉走得近,這事兒可蹊蹺得緊。”

    芳姨端了碳盆出去,冷風從門口灌了進來,絲絲細雪混着初升的晨光落在門邊。

    挽珠端了碳盆進來,朝蘇鳳錦道:“小姐,快來烤烤火,別凍着了。”

    她將將火盆擱在蘇鳳錦的身旁,蘇鳳錦捧着碗,食不下咽:“挽珠,杜婆婆一事,你覺得到底是誰。”

    挽珠拔着碳,點點火星從碳裏頭升起來又消失不見,她面帶惆悵:“奴婢也說不準,這事兒從蘇府一直鬧到了將軍府,牽扯的人挺多的,若是當真要查,怕是兩個府坻的人都得查一查呢,對了,方纔憶秋姑娘過來接爺去紅袖坊了,小姐,你剛纔在大廳裏,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兒刪了爺一巴掌,爺會不會不理你了啊。”

    蘇鳳錦心裏咯噔一下,捧着碗嗓音暗啞:“他戰將軍哪裏會缺新人那樣的地方他愛去便去杜婆婆的事我定要查到底”

    “奴婢去安總管那兒領碳回來,見紅豆姑娘正同三姨奶奶家的秋棗有說有笑的,奴婢還納悶兒呢,紅豆那悶不吭聲的,什麼時候同秋棗關係這般好了。”挽珠將碳拔得亮了些,替蘇鳳錦理了理凌亂的發。

    窗外頭的陽光一會兒便消散了,雪花又開始沒日沒夜的下着,天暗沉沉的夾帶着冷風朝着屋子裏頭鑽,梧桐院裏頭老夫人最是懼冷,如今生了好幾個碳盆,連着地龍也燒得熱熱的,蘭馨與檀梅呆在老夫人的裏屋熱得去了一件厚厚的夾襖才舒坦些。

    老夫人拿了一煙嗒巴嗒巴抽了兩口,掃了眼蘭馨,意味深長:“以後沒事,不要去惹東屋的,這一次這事就這麼壓下來了,若下次再有事,我可保不得了。”

    檀梅只當老夫人是在說她,當即跪在厚厚的地毯上,淚眼婆娑恨不能指天立誓:“老夫人,妾身確是不曾做過那些事兒啊。”

    老夫人吐了煙霧,織玉替老夫人將身上的毯子緊了緊,掃了眼嚇得面色青白的檀梅,只覺心裏頭暢快得緊。

    哼,到底是個奴婢的出身,遇了事便這般的沉不住氣,只知道稱冤枉無辜,卻連拔亂反正的法子也沒有有檀梅的貼身侍女作證,府中又有誰會信檀梅沒有指使繡荷害人。

    “這件事情到此爲止行了,你退了吧,蘭馨先留着。”老夫人抽着細長的銀煙稈兒,眯着一雙精明的眸子擺了擺手。

    檀香淚眼婆娑:“那繡荷”

    “繡荷護主心切,私自謀害他人,這要看衙門如何判決。去吧。”老夫人遞了煙管。蘭馨順手接了,坐在軟塌旁的凳子上垂眸善目。

    待人走了,老夫人才悠悠的開口:“蘇府,不是你能動得了的,與其將心思打到東屋的身上,不妨多費些心想想如何留住一個人的心。”

    蘭馨垂眸恭敬的將煙管遞了上去,詫異道:“母親”

    “這宅內之爭宮內之爭我早已經司空見慣,你那點小技兩可瞞不過我。”

    蘭馨跪在毯子上,低着頭:“母親”

    “你這連環計使得確是不錯,不過,有青城護着她,就成不了事。”老夫人凝着明紙糊的窗外頭朦朧的樹影,風雪在樹間肆意,發出嗚嗚之音。

    蘭馨替老夫人捏着腿一臉惶惑:“我原也沒想過要傷及旁人,我只命人去府中斷了那人的藥罷了,想來也無大礙,可誰知”

    老夫人抽着煙,凝着窗外的風雪,默了默,拍了拍蘭馨的手:“這些年在府中也是苦了你了,終有一日青城自會想明白,如今他不過是被東屋的魅惑了,等有朝一日厭倦了,自會知曉你的好。退下吧,我也累了。”

    蘭馨只得收了手,瞧着老夫人微眯起的鳳眸,只覺背後一陣一陣的發寒,思及先前種種,整個人更是浸入了冰窖一般,老夫人雖不動聲色,可是這府中諸事她卻依舊耳目清明。

    一出裏屋,秋婆子便低聲道:“少奶奶,如今可如何是好原以爲老夫人糊塗着呢,不曾想什麼都一清二楚的,這住 後少奶奶可還怎麼在府中主事”

    秋婆子撐了一把傘站在蘭馨身旁擋着風雪,眼珠子滴溜溜的朝梧桐院裏頭瞧:“當時原是織玉派了繡荷過去指害檀梅,沒曾想這件事情如今扯得這般寬,若是再細細查下去,咱們可都脫不開干係了。”

    蘭馨路過牆角的一株臘梅樹,頓了腳步,海棠摘了一束膜梅遞給她。

    蘭馨扯了幾朵花瓣冷笑:“不過是個行將就木的奶孃罷了,官府便是查起來,到底也不敢怎麼樣,到時候左不過也是讓繡荷背了這個鍋。”

    秋婆子一拍大腿:“是了少奶奶又是兵部尚書家嫡小姐,又是將軍府少夫人原是奴婢多慮了。”

    紅豆的嗓音低啞難聽,似瓷器劃過地面一般,尖銳得扎耳:“小姐,東屋的莫不是已經開始懷疑了”

    蘭馨路過鏡湖,順手將臘梅扔進了湖裏,鏡湖裏頭熱氣氤氳,風雪吹拂之下湖面的霧色繚繞,將湖中央的亭子籠得隱隱約約,枯敗的荷花宛在岸邊的,參差不齊,冷冽的風夾着雪刮的臉生疼。

    “東屋原不過就是軟柿子,給幾分好處,拿捏拿捏也就是了。”

    秋婆忙應和着,扶了蘭馨繞過鏡湖去了西屋,西屋裏頭古妙晴正端坐着,見蘭馨回來了,抱着懷裏慵懶的白貓兒福了福身:“父親承蒙魏大人關照,特讓妾身送來薄禮聊表謝意。”

    蘭馨掃了眼她手裏頭的盒子,不過就是個工部侍郎,能拿得出些什麼好東西,她姿態高傲的擺了擺手:“不過舉手之勞罷了,這東西你還是收回去吧,我這府裏頭近來東西堆得放不下了,正愁着送些出去呢,你既來了,那正好,海棠。”

    海棠會意,轉身便出了大廳。

    古妙晴將盒子打開,推至蘭馨跟前,溫聲道:“妾身自知少奶奶院中定是什麼也不缺,這是玉面粉,是從一位高人手裏得來的,若以此粉均面,可保其膚滑如凝脂一般。且這玉面粉自帶桃花香味,使人聞之難忘,同少奶奶這天姿仙貌原是極相襯的。”

    蘭馨近前一聞,雙眸微亮:“當真是香。”

    “少奶奶可塗手部試試,可有分面如玉之效。”古妙晴面容含笑,眸底卻是一派平波靜水。

    蘭馨沾了些抹上,再瞧瞧那掐金絲的琺琅藍粉盒心裏便越發的喜歡:“瞧着似西晉宮裏頭的東西,我聽聞西晉貴妃獨得盛寵,西晉孝文帝爲其遍尋駐顏之法,真真是個好命的,不似我,如今已經漸上年歲,再過些年怕是要人老色衰了。”

    蘭馨小戰青城兩歲,出嫁時已有十五了,如今時隔五年,已然是雙十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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