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棄婦再嫁:情撩冷麪將軍 >第149章 滿樓紅袖招
    這女人一旦上了雙十年華若無子嗣,便會開始憂慮,蘭馨心裏亦是着急,可偏戰青城的心不在她這兒,她再多的動靜在如今瞧來,原也不過是她自個自導自演的獨角戲罷了,在戰青城的眼中看來,依舊一文不值。

    古妙晴指尖輕顫:“大奶奶說笑了,這物件原是母親從一位貨郎手中買下的,貨郎貨通南北,想來這物件若真是西晉的,倒也不奇了。”

    蘭馨瞧着白皙滑嫩了小半塊皮膚的手歡喜不已:“當真是立杆見影,這般瞧着兩隻手真真是天差地別。”

    古妙晴捧了茶笑:“倒也不曾,少奶奶天生麗質,得了這玉面粉,乃錦上添花纔是。”

    蘭馨笑意嬌嗔面似桃花:“先前倒不曾瞧出來,你竟這般會說話。”

    兩人相視一笑,各懷心思。

    海棠拿了些物件出來,擱在桌上,蘭馨只掃了一眼便嫌棄道:“怎的這樣的東西也拿出來,海棠,去將我珍藏的那對珊瑚珠拿來,還有先前收的那對金步搖,聽你身旁的丫鬟說,你原是個愛筆墨的,正巧我這兒得了個上等的硯臺,你拿去用了也不枉那硯臺跟我一場了。”

    古妙晴捏着帕子溫然一笑:“如此,多謝少奶奶。”

    打蘭馨那兒出來,古妙晴身旁的丫鬟抱了一堆東西,古妙晴只得自個兒撐了散往回走。

    途經那一樹臘梅花時,古妙晴定住了腳步,眼眶發紅,不知覺便已淚流滿面,她顫抖着伸手撫過那一樹梅花,身旁的丫鬟嘆了嘆氣,輕聲道:“小姐,這臘梅花府裏頭可難瞧見,咱還是先回去吧。”

    古妙晴收了手,丫鬟又道:“小姐若是喜歡,不妨摘一束回去插在瓶子裏頭,這清冽的香味兒能持續好幾日呢。”

    古妙晴只摘了一朵花,珍寶似的捧在手心裏頭,低喃道:“無語與花別,細看枝上紅。明年又相見,還恐是愁中。摘了它作什麼,由着它長吧。”

    丫鬟捧着盒子,側頭回憶:“小姐,奴婢記得古府裏頭便種着許多臘梅花呢。”

    古妙晴嗯了一聲,回了自閣的院子。

    這天一晃便到了正午了,只是天陰沉沉的又下着雪,戰青城在紅袖坊裏頭喝着酒不曾在意。

    二皇子坐在貴妃塌上看書,偶爾伸了手在碳盆邊烤烤手暖和一番,一擡頭見戰青城已經喝了幾個時辰了,倒也不催他,只笑問:“可是府中之事憂心”

    戰青城擱了碗,拿了罈子又倒了一碗,心裏頭憋屈得緊又不想同二皇子說,只得繼續憋着:“府中能有什麼事,臣憂心的是東宮太子。”

    顧景華垂眸輕笑,氣度風雅得緊,他在朝中的名聲歷來是極好的,那仁慈賢德一類的詞總三不五時的朝着顧景華的身上貼,顧景華這性子溫潤,朝中便當是溫厚老實,明裏暗裏多番吹捧,企圖將這瞧着溫厚老實的二皇子推上寶座,將來那些個大臣也好落個輔佐大臣的好差事。

    “前幾日炮房爆炸死傷幾十人,父皇無意中提起讓七弟快馬加鞭先行趕回宮中過年,算算腳程,這幾日七弟也該動身了。”

    戰青城將碗中酒一飲而盡,雨煙自外頭走了進來,抱了一大束梅花插進瓶子裏頭,雨煙如今不過十三歲,生得嬌小,此時穿了一套粉紅色的錦襖,那末端處加了兔毛,襯得雨煙的白皙又可愛,她孩子般站在碳盆前烤着火,嗓音嬌脆:“外頭下着好大的雪呢,可冷了。”

    顧景華捉着她的手直皺眉:“怎的這般涼,快坐過來,將這披風裹着些。”

    雨煙倚在顧景華的懷裏,露出孩子氣的笑:“殿下,一點兒也不冷呢,殿下同我出去打雪仗嗎如今外頭雪下得大了,可以堆小雪人兒了呢。”

    戰青城忽覺自個兒有些多餘,又情不自禁的想起蘇鳳錦來,若她也能如這雨煙一般偎在他懷裏低語輕喃,那他倒也知足了。

    顧景華掃了眼發怔的戰青城笑道:“大雪時我再陪你,眼下讓戰將軍陪你去堆雪人可好”

    “殿下”

    “乖。”他輕點了點雨煙的小鼻子,眸底透着寵溺。

    “那那以後每年大雪殿下都要陪雨煙堆一次。”

    她明知道顧景華是要成大事的人,他終究是要坐上那個至尊之位的,心裏卻依舊有着幾分不該有的期盼,便是假的也好,至少這日子過起來先甜後苦,卻也是一種滋味。

    “好,快去吧。”顧景華取了件披風給她繫上,笑意滿眼。

    雨煙只得望向戰青城。

    戰青城擱了酒罈子:“喝了幾個時辰,我同你一道去醒醒酒。”

    雨煙歡快的朝顧景華比劃了一個二:“殿下,我要堆兩個雪人兒,好不好”

    “披風繫緊些,莫凍着。”顧景華是最溫柔的,儘管他府上已有一個側妃幾名妾室,可至少他待雨煙是溫柔的,那似水般的柔情令雨煙沉浸其中。

    雨煙自幼便落魄於紅袖坊,她見過虛情假意的,亦見過不少被救贖出去的,她雖年少,可是她的心卻已經很蒼老了,處處透着防備,處事手段頗爲老道,卻獨獨在顧景華這裏還保留着幾分童心與純潔,那天真無邪的笑面自始至終都只給了顧景華。

    他們所居的地方是紅袖坊頂樓,外頭是一個半大不小的空中庭院,種了許盆栽,光是梅花便有好多盆,遠遠的望去,似梅林一般,瞧着似白紙上落下的紅色花瓣一般好看,那地面上印着一串串的小腳印,是先前雨煙摘梅藥時所留下來的。

    雨煙笑盈盈的蹲在地上開始堆雪人,一面堆一面道:“我聽說,明日是趙榜眼的生辰呢,二十有三的年紀了,夫人又有身孕,真真是雙喜臨門。”

    戰青城蹲在她身旁利落的滾着雪球,冷哼道:“冬至還是本將軍的生辰,怎不見人記得。”

    “不是還沒到嗎,將軍這是着急了”雨煙垂眸輕笑,眉眼彎彎月牙兒一般可愛得緊。

    戰青城拍了拍手,忽的湊了過去,緊張的掃了眼四下,低聲道:“若是一個女人生氣了,該如何哄”

    雨煙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卷而翹,娃娃臉上寫滿了驚詫:“這麼說,蘭馨當真是將軍的心上人”

    “不”

    “將軍不必否認呀,如今長安城裏頭各個都在傳呢,沒曾想原是真的,蘭馨爲什麼會生你的氣呀將軍這般好的才情樣貌,想來稍稍示弱便會令女人無法自拔纔是。”雨煙推着雪人兒,笑眯眯的瞧着戰青城泛紅的耳朵輕笑。

    “她同旁人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雨煙拍着冰冷的雪球,心底裏忽的生出幾分羨慕來,如若她亦能這般被顧景華擱在心底裏妥善對待,小心翼翼的呵護着,那麼她便也知足了。

    “她都敢家暴本將軍本將軍站門口她就潑冷水躺牀上一腳就將本將軍踹下牀算了,同你一個小丫頭說了你也不懂。”戰青城光是想想便覺心裏頭憋屈得緊。

    雨煙咯咯笑起來,銀鈴般的聲音在樓頂輕輕迴盪:“蘭馨好歹是尚書府的,怎會這般。”

    “誰跟你說是蘭馨了”戰青城將新卷的一個小球擱在大球的身上當作腦袋,想起蘇鳳錦時,心裏頭又帶着幾分莫名的驕傲,一時瞧着真真是個彆扭的將軍。

    “那是誰聽聞你同東屋那位也是鬧得厲害呢,這消息真真假假的,我可辨不清楚。”雨煙摘了兩束梅花來當作雪人的手,忽的扭頭朝戰青城道:“總之,不管是因着什麼生氣,若是我見了窗外頭有人爲我堆了一百個雪人兒,那我便是再生氣,氣也消乾淨啦。你不妨回去一試。”

    戰青城想了想,搖了搖頭:“那女人簡直鐵石心腸莫說是一百個雪人了,就是你將心挖給她瞧,她都未必願意看上一眼。”

    戰青城拍了拍凍得通紅的手,回了屋子裏,屋子裏頭顧景華站在大開的窗邊,冷風嗚嗚的灌進來,將屋子裏頭碳火的幾分暖意也吹得消散了,矮几旁的書被風翻得嘩嘩作響,戰青城坐在桌邊,倒了碗酒一口悶,冰冷的酒刀子般刮在心口,攪得一顆心又疼又空蕩。

    堆了雪人回來的雨煙跑到顧景華身前去關窗,顧景華一驚,大聲斥責:“做什麼”

    雨煙訕訕一笑:“原是怕你凍着,所以就關上了。”

    顧景華哦了一聲,拉着雨煙回來軟塌前坐下,烤了烤火,心不在嫣:“大哥定會趕在七弟回來之前動手。”

    戰青城捏着酒碗嘆了嘆氣:“你們原是兄弟。”

    顧景華嗤笑道:“人與人從來只有利益,利益若相近便作同道,利益若相斥,便是親兄弟亦能反目成仇,皇家原就是利益權勢聚集之地,即便我無心那個位置不,那個位置我要定了”

    戰青城瞧着酒碗中盪開的漣漪,緘默不語。

    顧景華倚在軟塌上,雨煙抱了件厚狐裘毯子給他蓋上。

    戰青城起身張了張手腳:“走了。”

    雨煙取了把青色油紙傘追了過去:“將軍,外頭雪越發大了,這個拿着。”

    “多謝。”戰青城接了傘當柺杖搖搖晃晃的下了樓,雨煙目送他下了樓,宋仁義摟着美人經過,笑盈盈的瞧着戰青城:“呦,將軍這是從哪個美人窩裏頭出來,一身的脂粉氣。”

    戰青城低頭聞了聞:“當真”

    “嘖,上等楠木香在這紅袖坊裏頭可是少有。什麼樣的香襯什麼樣的人,將軍可別走錯了道。”宋仁義眸光幽暗,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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