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民國嬌小姐 >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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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隆冬, 鵝毛般大雪紛紛揚揚下個不停, 夾雜些北風, 冷的徹骨。

    一輛小汽車緩緩停在哈爾濱最紅火的四方飯店門口,西洋連衣裙裝扮的使女小跑步兒的來到小汽車前邊,她搪着車頂,打開車門,恭恭敬敬。

    車中下來身着旗袍的精緻女子,女子三十來歲,精緻如畫。細細高高的高跟鞋踩在雪中,留下一點點痕跡。

    身後的使女立時撐起傘來,雪花點點落在紅梅油傘上。

    室內室外如同兩重天,外界冰天雪地,四方飯店內卻歌舞昇平。

    “掌櫃的,人已經到了,正在二樓天子間等您。”

    這位時髦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四方飯店名震哈爾濱的女老闆唐嬌。

    唐嬌點了點頭,徑自來到二樓,短暫的敲門,她帶着笑意進門, “徐先生,讓您久等了。”

    聲音猶如出谷的黃鶯。

    徐先生倒是也不怠慢, 立時站起身子,與她握手,帶着幾分拘謹。

    徐先生打量唐嬌, 這個女子就如同傳言裏一樣柳葉彎眉、櫻桃小口,婀娜有致的身段兒,雖然已經到了中年,但是仍美豔的讓人移不開眼。

    唐嬌揚了揚嘴角,寒暄道:“徐先生這次過來一路可還順利?”

    徐先生立刻想起自己這次來四方飯店的目的,他心中暗暗唾了一口自己,立刻打起生意人特有的精明:“還好還好,多謝唐掌櫃的關心。”

    他倒是也不拐彎抹角,深深吸了一口氣,直接開門見山說道:“實不相瞞,這次冒昧來見唐掌櫃的,爲的便是我們家洋行的生意。現在香胰子、雪花膏都是極爲緊俏的物資。聽說唐掌櫃的有些門路可以從上海那邊入貨。不知在下能否有這個機會,分得一杯羹?”

    唐嬌在江湖上有些名聲,如是與她耍滑,怕是被喫的骨頭不剩。實實在在開門見山反而好談。

    唐嬌端起茶杯,修長的手指保養的格外好,指甲上是如今最看流行的大紅色,大紅的指甲襯在潔白的骨瓷杯上,並不給人突兀之感,只覺得這當真是一個金貴的人兒。

    滴滴答答的時鐘發出聲音,一分一秒過去,徐先生的心慢慢提了起來。

    其實他的供貨渠道並不多,現在戰/事/喫/緊,能夠得到這些緊俏物質的人可不多。而近來他實在走了背運,幾條門路都出了狀況,外界也傳言他做生意十分不厚道。甚至有人言道他黑喫黑。不知哪個癟三做的這混事兒!

    如今他舉步維艱,以至於他需要從奉天趕到哈爾濱尋找唐嬌這條線路幫忙。

    他有些緊張的搓了搓手。

    唐嬌慢慢的品茶,看着徐先生的表情,似乎覺得已經達到效果,輕啓朱脣:“分一杯羹自然可以,既然我見徐先生,就很有誠意了。只是不知道,徐先生的誠意又有多少呢?”

    徐先生立刻伸出手指。

    唐嬌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搖頭:“加三成。”

    徐先生不可置信的看着唐嬌,唐嬌認真:“現在這種局勢,你不做,總有別人的。”

    她清淺的笑,帶着幾分飄忽。

    徐先生深深的喘息,攥緊了拳頭:“這……我需要考慮。”

    唐嬌也不勉強:“也好,只是我要提醒您,時間可不等人。這一頓容我盡地主之誼,您請用,只是我就不相陪了。”

    她似乎並不遺憾,起身來到門口,還未曾打開包間的房門,就聽到徐先生的聲音,“等一下。”

    他其實已經沒有更多的退路,縱然唐嬌條件苛刻,卻也只能答應,這是他僅剩的機會。

    唐嬌側過身子看他,徐先生艱難的吞嚥一下口水:“我答應。”

    唐嬌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看來徐先生是個聰明人。”

    ***

    唐嬌坐在臨街的紅木椅上,透過窗櫺,神情木然的看着街上的情景,這個時辰街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遠處的青磚碧瓦皆落了白雪,兩側的路燈照在雪地上,溼冷的氣息彷彿能夠穿入骨髓中。

    她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敲門聲響起,唐嬌擡頭看向門口,這是她的助手古二,是她從街邊救來的人,算是她有限信任的人。

    古二開口稟道:“掌櫃的,徐先生那邊的合同已經敲定了,想必他是絕對不會知道,他那邊的門路都是我們斬斷的。”臉上帶着些談成生意的笑意。

    只是唐嬌倒是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她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給七爺發過電報了?”

    古二:“已經發過了,您放心。”

    唐嬌點頭,她說:“你辦事我放心,下去吧。”

    古二有些擔心,不過還是很快的退了下去,臨走更是將門關好。

    每年的這一天,掌櫃的處理完所有事情之後都會將自己關在房間裏,痛哭一場。

    唐嬌輕輕的笑了一下,將頭靠在了大大的紅木椅上。人人都覺得她是哈爾濱足可以翻雲覆雨的人物,但是卻不知,她不過是旁人手中的一顆棋子。

    可是她一點都不介意做這樣一顆棋子,如果不是遇到顧七爺,如果不是成爲一顆棋子,這樣的亂世裏,唐嬌不確定自己與四方飯店那些舞女沒有什麼區別。又或者,她會是對面街道看不見的暗巷裏那些做皮/肉/生意的女子一樣。

    總歸,不會更好。

    所以她心甘情願做這顆棋子,成了這顆棋子,背井離鄉來到哈爾濱,成了人人都要忌憚的三分的人。

    唐嬌覺得自己其實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人生就是這樣啊,有得必有失,今日這少有的脆弱也不過是因爲恰逢她母親的忌日。

    她起身來到酒櫃前爲自己倒了一杯酒,猩紅色的紅酒如同鮮血一般。

    唐嬌飲了一口,從她娘過世,唐家敗落開始,她的人生就脫軌到了一個讓人絕望的地步。

    誰能想到,現在哈爾濱這個唐嬌會是二十年前上海灘唐家的大小姐,頂頂嬌貴的人兒。

    如果不是她父親納了妾,帶了那個女子回家,他們家可能還是和和睦睦。可是她娘終究被那個女人害死了。她

    爹也逐漸走向了絕路。

    他們家被害的那麼慘,那個女人卻生活的很好。

    她的女兒也嫁的很好,成了長官的太太。

    唐嬌每日夜不能寐,想到那個歹毒的女人就恨不能殺了她,她揚頭將紅酒一飲而盡。

    眼中閃過一抹恨意,她不期盼其他,只盼着能在有生之年重返上海灘,殺掉那個歹毒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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