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如邪家,縱然侵佔了飛天閣,卻看不到富可敵國背後的如麻亂線。
而這如麻的亂線,纔是真正的飛天閣。
與此同時,被所有仙兵忽視的燕國,也在一人的帶領下開始抗爭。
此人便是燕英。
而讓燕英奮起抗爭的原因,是邪天曾告訴她的一句話。
“仙人和凡人最大的不同,便是仙人可逆天”
日理萬機的燕英,一邊輕揉劇痛的太陽穴,一邊暗喃此話給自己打氣。
“邪天公子,能須臾間覆滅夏國和藍色仙兵的您,一定能夠逆天”
“英兒能做的,就是螳臂當車,爲您儘量拖延時間”
燕國是悲劇的。
因爲天音的出現,三分天下的邪月大6,燕國成了另外兩大國共同的攻擊對象。
而因爲疆域地形的緣故,燕國不僅被兩面包夾,狹長的邊境也成了燕國最大的軟肋。
同時,燕國也是幸運的。
因爲他們的螳臂,擋的不是仙兵,而是凡人。
一時間,失去仙兵的邪月大6戰火彌天,燒過了生機盎然的春天,燒過了烈日炎炎的夏天,來到了初秋。
秋天是收穫的季節。
邪軍頂着血紅的殺字,頂着六階軍魂,頂着三分邪天虛影,滿大6追擊着6仙。
沒有6仙敢返身一戰。
因爲他們知道,一旦返身,那個三分虛影很有可能會變成真人。
所以逃了大半年的6仙們,在邪軍死都不放手的追擊之下,終於開始崩潰。
於是,老爹收穫魂奴的日子到來。
縱然恨不得將這幫6仙殺上一百次,但老爹沒有衝動。
因爲他知道,暴露了狼子野心的神風,將會成爲邪天最大的敵人。
而這些魂奴,都將是邪天出谷後的助力。
邪月大6的影像,終於在九萬里悲途上畫下了句號。
邪天沒有看到被兩大國包圍國都的燕國。
燕英也沒有等待一人之力可翻天的邪天。
但在燕國滅亡前夕,她等來了宛如從煉獄中走出的邪軍。
邪軍是悲慘的,燕國同樣悲慘。
但一切到此爲止。
而九州界的大幕,卻剛剛拉開。
距離軍神谷關閉,只有一個月不到。
整個神朝都在忙碌。
一月之後的舉國迎邪天,堪稱神朝朝廷有史以來最瘋狂的慶典。
軍神城早已人滿爲患,看似熱火朝天的下面,卻有着股股暗流涌動。
這暗流,讓賈老闆三人毛骨悚然。
“邪無敵出現,神風入邪家族地,邪冠幾次進入神宮,並侵佔飛天閣,舉國迎邪天,陛下也會駕臨”
將飛天閣收集到的所有信息串聯起來後,賈老闆消失已久的天賦技能差點重現。
“不可能,不可能”賈老闆狠狠一咬舌尖,不讓自己昏過去,驚恐喃道,“神風若如此做,還是人麼”
“我也覺得不可能。”小馬哥搖頭道,“神風再壞,也得有底限,可能他是真的想迎邪天出谷,討好邪”
“你們看看這一條。”甄小二默默地遞出最後一塊玉符。
賈老闆接過,神識一掃,頓時大驚起身:“邪家在找我們三人”
甄小二點點頭,低沉道:“這一條,暴露了一切。”
三人乃邪天同伴,找他們何用
就是傻子都猜得到,邪無敵、邪家以及神風,就是想用他三人威脅邪天
而所謂的舉國迎邪天,同樣是這個目的
“不用想了”賈老闆狠狠丟了玉符,面色鐵青地獰笑道,“神風,你不把自己當人看,別也怪老子心狠手辣了”
迴歸中州半年後,賈老闆三人再度離去。
離去後的兩個時辰,兩枚玉符送到了紅衣與獨龍的手中。
半日之後,越州州主幽小嬋手裏,多了一枚玉符。
幽小嬋捏碎了讓她亡魂大冒的玉符,下了一道宗主令後,繼續忘我修煉。
迴歸天啓的神韶,在第一時間召見了太子神風。
父子二人的對視,讓神韶漸漸斂去了疑心。
因爲此刻的神風,像極了邪天未出現時的那個英明太子,平靜,睿智,神眸清明。
“九月八,邪天出谷。”面對彷彿重歸熟悉的兒子,神韶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九月九,父皇下詔退位,你”
神風面色一變,堅決搖頭道:“父皇,請收回旨意。”
神韶笑容漸斂,神眸隱現淚花:“風兒,若這幾年的事,都沒生過該多好”
“父皇,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神風展顏一笑,“以後,兒臣不會再讓父皇失望。”
“好,好,好”
老淚縱橫的神韶,體內只剩最後一成州運國運。
是以他並沒有現,轉身後的神風,表情是多麼的恐怖,多麼的扭曲。
“到了此刻,還懷疑我”
“因爲無力,所以想用九月九退位乞求我”
“父皇”出了御書房的神風,仰天無聲大笑,無聲大哭。
他大笑主宰一切的父皇,也有今日的無力
他大哭父皇居然不求邪天自戕,反倒要讓自己放過邪天
“邪天”神風迴歸平靜,神眸因陰毒而黝黑,“讓孤看看,你到底值不值得父皇,爲你如此付出”
大步流星的神風,剛走到東殿外,便停下了腳步。
因爲他看到了欲言又止的風先生。
想到這半年來風先生時常出現的恍惚,神風眉頭微蹙。
值此最關鍵的時刻,他不允許任何意外生
“風先生,事情辦得如何了”
“都已安排妥當。”風先生回了一句,見神風不快,這才補充道,“道宮已經同意,不過雷州鉢僧雲遊,而云州端木小二”
神風冷冷道:“端木小二又怎麼了”
“他說州事繁忙,無力參與,待殿下功成之日,再親臨爲殿下賀”
“呵。”神風冷冷一笑,“區區端木小二,完全可以忽略,來不來無所謂。”
風先生知曉,神風最大的底牌就是羅笑背後的不死仙。
然而這一點,也是他恍惚半年的原因。
“風先生,”神風淡淡道,“孤不希望自己的心腹智囊,是這種狀態。”
“殿下贖罪,不過,有一事”風先生欲言又止。
神風心中一驚,笑道:“風先生但說無妨,孤不是不聽勸諫之人。”
“哎,既然殿下要我說,那我就說了。”風先生猶豫片刻,默默說道,“我以爲,羅笑背後的不死仙,最好不要出現,因爲我覺得他們可能”
風先生的話,戛然而止。
因爲他現,自己的新主子正用前所未有的冷眸,注視着自己。
“要不你替邪天死”神風認真問道。
風先生大驚:“殿下”
“呵呵,孤開玩笑的。”
拍了拍風先生的肩膀,神風笑呵呵離去,聲音卻無比冰冷:“時間差不多了,按照邪無敵的計劃,安排父皇,還有我那三個兄妹上路吧。”
三日過去,神皇駕輦再次離開天啓,朝軍神城行去。
與此同時,九萬里悲途上的影像,再次出現在邪天面前。
看到影像中神皇駕輦的瞬間,邪天就噴了一口鮮血。
鮮血還未落地,他心中重生的那一絲脆弱的仁慈,就蕩然無存。
與此同時,他頭上華少了一成,青絲多了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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