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俑也來到了自家血池附近。
之所以是附近,因爲讓他自扇三耳光的羅梅,也沒敢接近血池。
但即使不接近,他也能感應到血池的變化,並面色煞白,頭暈目眩,身軀劇晃。
“枯,枯竭,怎,怎麼可能”
血池,除了血石築造的池,還有血池與傳承陣紋結合而衍生的精血。
方圓萬丈的血池,原來看上去就是一座可泛舟的小湖。
但如今羅俑腦海中的血池,幾乎乾涸得能夠看到池底的陣紋。
他被滅族之危嚇到了。
但更讓他驚恐的卻是
“怎麼可能,如此短的時間,不過初入聖君,他,他怎麼可能”
不知惶恐暗喃了多久,他突然打了個擺子,失聲驚呼出讓他驚恐的原因。
“那,那可是我用來衝擊祖上的”
羅梅冷冷回首:“所以,你是捨不得麼”
噗通
面色如紙的羅俑頓時跪地,惶恐道:“小,小的不,不是這意思”
“那是何意”
“是,是小的不敢想象,大人他,他能耗盡血池,當,當然,這,這是小人的榮幸”
嗤
羅梅無聲笑了笑,回頭看向血池,輕喃道:“祖上,又不是沒殺過”
由羅剎初血而來的判斷,讓羅梅這句裝逼之語聽上去無比真實,所以羅俑直接趴在了地上。
但他內心,是不信的,卻又是相信的。
他不信的,是那位讓血池極速乾涸的存在,能夠正面單殺一位堪比人類道祖的祖上
他信的,卻是這位存在能夠憑藉背後家族的勢力,斬殺一位祖上。
而且從羅梅淡然的語氣來判斷,斬殺,顯得非常輕易。
“這,這得是何等恐怖的超級大家族”
“難,難道是血皇界的”
“很,很有可能”
“畢竟,畢竟只有血皇界最頂尖的封號血子,才,纔不會去,去葬海”
於羅俑惶恐猜測之際,邪天對小鈴鐺的救治也接近尾聲。
他不會改變小鈴鐺是人類和羅剎後代的事實。
所以通過初入三十六界時的感悟,這一池能讓巔峯聖君衝擊祖上的血池精血,在經煉化之後,被他凝成了兩枚精緻玲瓏的蝴蝶結,系在了小鈴鐺兩條枯黃的小辮上。
看到小辮,他又想起了鈴鐺師妹,想起了對方兩條活潑的小辮,以及隨着擺動而產生的叮鈴鈴清脆之聲
進而,他又想起了師妹的仇。
“羅殤,你應該知道我來了”
邪天心頭,冷冷輕喃。
他明白,羅梅知道這點,所以逃亡的方向是血嵐界。
羅殤也知道這點,所以他纔會碰到那般恐怖的羅錚。
“知道就好”
笑了笑,他略顯恍惚的視線,又落在了小鈴鐺的臉上。
本該長成大姑娘的小鈴鐺,如今還是十來歲的模樣,雖說這和羅剎的成長週期有關,但最關鍵的原因,還是來自三十六血界的威壓。
如今,他用兩個蝴蝶結替小鈴鐺免疫了這種威壓,卻非長久之計。
更何況
“小鈴鐺的未來,是璀璨的”
暗喃的同時,他懷中的小鈴鐺緩緩睜開了眼睛。
就如同她第一次睜開眸子一般,這一次,她看到的是同樣一張臉。
“爹”
軟軟糯糯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迷糊,卻讓邪天心頭微微一顫。
因爲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