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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杏花聞聲救菩薩

    杏花正迷迷糊糊地睡着,突然聽到有人在叫救命,她耳朵聽得真徹,急叫老公起來。但是老公裝死。她急忙叫兒子起來,兒子近期賭場盡失利,想老媽資助,所以他一骨碌爬了起來,問:“去那裏救?”

    杏花說:“聽聲音應該在山峽的溪流裏。”

    她兒子關阿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光着膀子衝了出去。她拿了件衣服追出來:“阿牛,穿了衣服再走……”

    作兒子那裏理她,竟自一味向山溪奔去。經一夜的暴雨洗滌山上、岩石、及彎彎曲曲的山道顯得分外清爽。山水暴漲了,山溪裏濁浪翻滾,奔騰咆哮着,響聲震耳欲聾。他跑到山溪邊,老遠就看到上游漂下一個穿紅衣的人,隨波一浮一沉的,所好他從小煉就一身游泳本領,他想都沒想,一頭扎進水裏,一個濁浪過來,他避之不及,淹沒在水裏,一會兒又浮了上來,換了口氣,向那一浮一沉的人游去,一把抱了他,游回岸上,這時杏花也追來了,倆人一起把人拖了上來,一看,大家都傻了眼,救上來的竟是尊木雕的觀世音菩薩。

    他倆不敢怠慢,杏花讓兒子揹着,這時這個作兒子的提出了條件:要他娘給他十吊銅鈿,杏花抝他不過答應了。她說:“你現在救了菩薩,莫大的功德,以後不管幹啥總會一帆風順。…”她跟在兒子身後一路嘮叨着。

    菩薩背到家後她又拿於淨的布把菩薩擦乾。接着動手做早飯了。

    巴掌大的小山村,有人說誰要是放個屁,整個村,保不定都能聞到。這樣說雖過於誇張,但也未嘗不是這樣呢?杏一大早救菩薩的事早被人們傳得神乎其神。

    消息很快傳到黃菜花那裏。黃菜花想:“這一帶基本上沒有寺院,也沒佛殿什麼的,那麼這尊菩薩那裏來的呢?就是有寺院,有佛殿也不可能讓菩薩被水沖走呀?……如果是人爲的,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把菩扔在水中,讓其被沖走,就不怕遭天譴?要不,難道天上掉下不成?”她懷着一肚子疑問在想着,這裏面肯定有問題了。但也想不出啥辦法來。

    杏花救了菩薩後在自已的院落裏,把原來何大仙的塑象敲掉,傍邊又蓋了一間。一共三間,裏面屋裏無論新舊全部粉刷一新。中間做個佛垣,觀音菩薩端坐在這佛垣之上,兩邊屋柱上貼副對聯,

    上聯是:晨鐘暮鼓,喚醒世上名利客;

    下聯是:朝吟夕誦,普渡人間受苦人。

    橫批是:普渡衆生。

    佛垣前放一隻香爐供各施主揷香燭之用,一張供桌上放一竹筒,筒裏放百十支靈籤,供各善男信女香客求籤用,供桌前放三個蒲墩供各善男信女跪拜。這觀音殿大門兩邊有副對聯:

    上聯是:修行無人見,

    下聯是:存心有佛知;

    橫批是:有求必應。

    大門口靠牆邊放一舍施櫃,上面割有一道縫隙供各施主香舍施錢財用。櫃前面寫着四個醒目大字:“樂善好施。”

    一切打理就諸,杏花擇了個黃道吉日開張。

    開張那天,洞山老怪領着一班徒子徒孫前來道賀。杏花自已也叫來十幾位會念佛經的婦女。在廟前擺放幾張桌,大家一起唸經。

    原來巫婆這一職業的範籌是界於道教和佛教之間的產物,她們對佛教的經懂,對道教的咒語,經咒也懂。於是她們都來念佛經。

    她們正熱鬧着,這時,黃菜花進來了。她是過來道賀的,包了個大紅包給杏花。然後給觀音菩上了炷香。這一舉動都出於洞山老怪及她的徒子徒孫的意料之外。洞山老怪先是驚詫,然後很快就笑着向黃菜花打招呼。說:“黃大法師過來坐……”

    黃菜花見她們都在念着佛經,而自已啥經也不會念,跟她們在一起豈不讓她們笑話嗎?所以閒話了一會就匆匆地回來了。說自已家裏有急事,隔日再來拜訪。說着回到家裏。心想自已再不建廟是不行的了,人家杏花搞個觀音殿,搞得有模有樣,可能要不了多長時候生意可能全被搶光了。她決定先回一趟黃石山村跟她後媽商量再說。

    第二天,黃菜花,天才放光就匆匆地奔向黃石山村。她跟她

    爸和後媽說:“這事早就擱在肚子裏了,因考慮到這邊的生意,所以一直沒有向你們提起。……”

    她後媽說:“啥事,你說,只要我們能辦得到的一定鼎力相助……”

    “我想在關嶴村建廟的事,早先我就有這個想法,因考慮到建來後跟這裏生意有所衝突,所以放棄了這一想法。現在和我同村的杏花在水中救了尊觀音菩薩,吹得玄乎,現在又建了觀音殿。煞是壯觀,看來她已得先機。生意開始紅火起來了。我沒有廟宇,給人治病治得再好,外村或遠路的一定會先到她的觀音殿去。……”

    她後媽說:“你這就別顧忌那麼多了,如你感覺怎樣發展好就怎樣搞,我們搞,賺了錢,也是爲了下一代,你們下一代自已會搞,會賺錢,是上一代所高興的事,廟要就建大一點。”

    他爸說:“廟建大一些把觀音菩薩塑上,把財爺也塑上,還有神麂的塑象,……求平安有觀音菩薩;求財有財神爺;看病問藥有神麂。一條龍服務。”

    黃菜花說:“神鹿以前塑過一個,在家放着,有點小是當家堂佛用的。”

    “放在廟裏是要大些,大些有氣勢。……”她爸說。

    “我原以爲這神麂本來就不怎麼大,塑大了反而不好。跟實際有差別。如果塑大了,或有肥豬那麼大,搞得豬不豬,麂不鹿的怪胎出來,反會讓人看着笑話。”黃菜花說。

    “這是形象的東西,塑大一些,就塑個人的身,麂的頭,這樣更加形象化了。一般民衆,都沒見過神麂是怎樣。象證性的東西應該是很好辦的。”他爸說着,倒了碗冷開水喝,接着說:“你要把事業做好,人的名字也很重要。黃菜花的名字不好沒有威嚴感……”

    “沒威嚴感也是你起的。”她後媽插着說。

    “當時只道是生在油菜花田裏,倒處都是黃黃的菜花,所以也就叫黃菜花,心想:一個女孩家叫啥不是叫?過不了幾年也就嫁人了。誰知道這孩子長出息了,而名字這東西一叫就象生根似的,叫牢了。”她爸嘮叨着。

    “我看這名字就改成:‘小關阿婆’好了。”她後媽插着說:“她已嫁到關家了,就關家叫‘關阿婆’年齡尚小,就叫‘小關阿婆’好了。”

    “我說既然改名了就應該改好一些。……”她爸有點不太高興,給孩子取名是大老爺們的事,你女人家逞啥能?

    “好不好,我們不是秀才學士,不管怎樣,總比叫黃菜花顯得莊重些了吧?”她後媽有點不大服氣。

    她爸確實也想不出啥好名字。山裏人,整天跟大山打交道,平常似乎也用不上文化,但關鍵時刻卻卡殼了。也只好隨她後媽了。

    從黃石山村回來後,黃菜花把建廟的事向關族長慎重地提了出來。關族長先是不同意,後來聽菜花說,黃石山村父母都同意了,自己也不好反對了。雖說巫醫、跳大神、捉鬼怪,不是什麼美事。在三教九流中也屬下九流之列。但比起自已的兒子來不知要強多倍。自已那個寶貝兒子整天不務正業,四處嫖賭。他擔心上一輩交下來的這點家當到他兒子這一輩就玩完了。好在他眼睛看得精準,給兒子找了這麼會持家的兒媳婦,也箅是不幸中的大幸了。現在,兒媳婦會搞會折騰,當長輩的也不好反對了。

    但是第二起事,黃菜花改名的事確實讓他有點犯難:好端端的“黃菜花”名字改成“小關阿婆”,自已兒子他媽都還來不及叫阿婆,現在倒好,先讓兒媳叫上阿婆!這叫什麼事兒?而且,這事的最先提議是親家姆提出來的,也不得不讓他重新思考。他在四親六眷之中,最敬重的就是這位親家姆,她身爲後母,家庭和睦,治家有方,尤其對黃菜花十多年來未曾罵她一句,更別說打了。這的確讓他刮目相看了。這當然也跟黃菜花的聰明和靈光乖巧是分不開的。而今她提出這個提議一定有她的道理的。在某種角度上講,杏花的救菩薩的傳聞和建觀音殿對黃菜花的壓力實在太大了,自已作爲族長也隱隱感到了壓力。而一個人的名字對普通百姓來說,無非是叫叫,或是符號而已就象自已的兒子肖虎就叫關虎娃了。對有一定的影響力的人來說,一個人的名字,關係到人格的莊重,或有品牌的味道,決非叫叫或符號那麼簡單。當然,“黃菜花”的名字的確沒有“小關阿婆”來莊重和高大。他想到這些,爲了自已這個家的興衰他也豁出去了:“黃菜花”的名字從此改成“小關阿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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