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的聲音剛落下。
全場一片譁然。
“我沒聽錯吧,那小子竟然這麼對卓師兄說話”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呵呵”卓俊馳一張俊臉頓時面沉如水,不住的冷笑着。
誰能想到,眼前這小子,竟然把他的客套話當真了,還順着往下接了一嘴。
這已經不算是不知天高地厚了,而是實打實的腦子有問題
“可能陸師弟不知道我是誰,那我先自我介紹一番。”
卓俊馳頗爲自傲道:“我叫卓俊馳,青炎宗的外門弟子,最近僥倖通過了孫不平長老的考覈,不日就能躋身爲內門弟子了。”
此話一出,衆人無不羨慕地看着他。
“果然,卓師兄已經順利拿到內門弟子的門票了,雖說之前早有風聲,但現在親耳聽到,仍然有一種不敢置信的感覺。”
“卓師兄果真是人中龍鳳,這麼快就晉升爲內門弟子,數十年後說不定還能當上長老呢,師弟們以後就多仰仗師兄提攜了。”
卓俊馳撫掌笑道:“好說好說,事情也是剛剛定下來,以後有機會,我會向孫長老多多提議一下,把名額分配下來。”
衆人彷彿吃了一顆定心丸似的。
臉上不住的洋溢着笑容。
有了卓師兄這個金大腿,以後他們在青炎宗也不是無根浮萍了。
“陸師弟,我的面子如何還能入得了你的法眼吧。”卓俊馳似笑非笑道。
看來,卓俊馳也是一個心胸狹隘之人,陸玄只不過當衆拂了他的面子,就記恨到現在。
房間裏的一干人等,都彷彿看好戲似的,看着陸玄。
其中,在陸玄手上喫過大虧的花風流和林動兩人,更是欣喜若狂。
有卓師兄這個金大腿出手,陸玄就算再跳,也不可能翻得過他的五指山。
除非,他不打算在青炎宗混了。
然而,陸玄還真是那麼打算的。
“不如何。”陸玄聳了聳肩,懶得和他多費口舌。
區區一個外門弟子,就如此囂張。
別說外門弟子了,就是內門弟子,乃至長老,他都渾然不懼。
這就是大帝的底氣,如果換作普通弟子,早就被這種仗勢嚇得瑟瑟發抖,說不出話了吧。
但陸玄這番舉動,落在卓俊馳眼裏,就是強撐一口氣的表現。
“哼,敬酒不喫喫罰酒,這酒,你不喝也得喝”
卓俊馳本來還有點猶豫,但看到陸玄如此囂張的份上,果斷拍出一壺酒,放在陸玄面前。
琥珀色的酒液在酒杯中,流光溢彩,顯然是難得的好酒。
但陸玄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絲毫不把卓俊馳的威脅放在心上。
“你”卓俊馳鼻子都快氣歪了。
原以爲只要他亮出身份,態度再強硬一點,陸玄就會乖乖就範。
沒想到他就跟石頭一樣,軟硬不喫。
這可如何是好,總不能強行灌他喝吧。
他們這一桌酒席,安的可不是好心。
那些所謂的和頭酒,其實都摻了不少“料”,只要喝了以後,全身就會麻痹一天一夜,到時候他就不能參加山門考覈,從而被淘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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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俊馳本來覺得,這羣人這麼暗算一個新人,傳出去名聲不大好聽。
但接觸過之後,此人自高自大,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裏,簡直是死有餘辜。
卓俊馳本身就不是什麼好人,自然應允了,還親自邀請了一堆好手,打算逼迫陸玄喝下這杯摻了藥的酒,可惜,陸玄始終不上鉤。
林動道:“陸玄你夠了,卓兄已經給你天大的面子了,還如此執迷不悟,我作爲天武城的領頭人,已經看不下去你這種自私的行爲了”
“你算老幾天武城是你一個人能代表得了的嗎退一萬步講,我也不是天武城的人,少用這一套壓我,你不配”陸玄淡淡道,眼神冰冷無比。
以他的眼力,自然是知道酒裏被動了手腳。
他本人當然是不懼這種小毒。
搬血篇和不朽仙訣帶來的好處,就是百毒不侵的體質。
一般不是那種見血封喉的毒藥,對他來說,就跟撓癢癢差不多。
這酒,他自然是能喝。
但是,他又豈能這麼輕易如他們所願。
“哼,不識好歹,給我動手”林動臉色一沉,再也不顧什麼顏面,大手一揮,原本還在看戲的天武城弟子,馬上霍霍站了起來,殺氣騰騰,一步一步向陸玄逼近。
“既然林兄都這麼說了,那在下也不能示弱,你們也給我上。”花風流見林動撕破臉皮了,也不甘示弱,天樞城的一干人等也站了起來。
“陸師弟,你這是何必呢,罷了,青炎宗的人,也給我上吧。”卓俊馳冷笑着,青炎宗的衆人應聲而起。
一時間,所有參加酒宴的人都站了起來,眼神不善地看着孤立無援的陸玄。
顯然,他們都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也知道,這杯酒喝下去以後,陸玄的人生軌跡,將會發生巨大的變化。
但,這和他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犧牲他一個,就能抱上一個內門弟子的大腿,何樂而不爲。
正義
一個冠冕堂皇的詞語罷了。
這個世界,仍是以實力爲尊
“都給我上,打死勿論”卓俊馳陰惻惻一笑。
得到命令,一羣人頓時化作狼虎,惡狠狠地朝陸玄撲過去。
面對數十個人的圍攻,哪怕是黃命境一層的武者,說不定臉色也要大變。
可惜,他們挑錯了對手。
“鳴動九霄”
“劍履山河”
“雷鳴三千”
“狂風奪命”
陸玄一口氣使出奔雷劍法的前三式,配合他自身的身法武技,整個人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人羣之中。
以指爲劍,一道道無形的劍氣從指間迸發出來。
一時間,整個酒宴頓時被一層恐怖的劍意籠罩着。
絲絲雷鳴之聲響徹整個房間。
轟隆
半套奔雷劍法使出之後,場上一個站着的人都沒有了。
原本光潔的牆壁,此刻佈滿了橫七豎八的劍痕,就連裝載了山珍海味的酒席,也被劍氣割得支離破碎。
“不知所謂。”陸玄淡淡掃了一眼,在地上哀嚎不已的衆人,一腳踹飛房間的大門,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