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仙道九問 >0028、入朝
    神夌歪着腦袋,擰眉苦苦思索了好一會,方纔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拍拍腦袋笑道:是了,我長這麼大也第一次離開戰神峯呢,所以我們不可能見過。

    喂,左亦安

    神夌走過來,纖纖玉指伸出來,如彈琴、又如鼓瑟般在左亦安的肩膀上跳動幾下,才略有些羞澀道:是鐫刻神紋時養成的習慣,你不介意吧。

    見左亦安輕笑着搖頭,她才又一臉驚喜的問:那你說說,爲什麼我會覺得你這麼眼熟。

    左亦安也早就在凝神細看神夌了,十足的一個美人胚子,飽滿潤潔的額頭,柳葉雙眉;披肩長髮、粉頸修長。身材曼妙,穿着打扮渾也不似東明帝國這般嚴謹,倒像是跟自己來自於同一個世界一樣。一襲低襟粉裙暴露出精緻的鎖骨;秀美渾圓的小臂,露出一截小腿上繫着條銀鏈,穿了一雙雲吞口小蠻靴,極美、極大膽的裝扮。

    可這些依然不是讓人眼熟的最主要原因,眼熟是因爲她那一雙,帶着強烈求知慾望的眼睛,不迷信所以勇敢、不迷茫所以堅定、不困惑所以睿智。黝黑瞳仁因爲能看穿真僞、因爲能理智、善辯是真僞,反而閃爍着迷人的神祕、瑰奇的光芒。

    左亦安嘆而感之道:黑夜給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探索光明。

    神夌深以爲然的點頭,道:沒有想到,修真者中也會出現一個跟我們一樣的人。

    這是一次宿命的相遇,它緣自於蓋通天的那一系列極不靠譜的古怪試驗。

    想到這裏,左亦安也苦笑着點頭同意她的看法,他也沒有想到,在這裏會碰到一羣敢於研究神與仙的人:戰神的光芒依然照耀在你們身上麼

    神夌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回道:神紋,我們只能靠銘刻神紋來感受戰神的力量。說起來跟修者們制符的原理也差不多。不如這樣,我跟你學怎麼制符,你跟我學鐫刻神紋。

    出現在紫極城街面上的這些金丹修士皆是紫靈宗山門弟子。這些修士都是紫靈宗的人才,是精研旁門左道的大師級人物,論及戰力值他們自然比不得鐵戰這個暴力肌肉蠻男。來焯請他們來收左亦安、或者乾脆說來搶徒弟,其實他看重的就是左亦安的制符才能。可惜有來儀與神夌插手,又有唯恐天下不亂的鐵戰虎視眈眈,這些大師們自然就不敢造次。看着這一羣人談笑風生的揚長而去,他們也只能面面相覷。

    月輝星寥,左府後園書房中。

    左亦安、來儀、左玉雪等人站成一圈將神夌圍在了中間。

    神夌年齡不大,但是卻神情自若的頗有幾分爲人師者的風範。

    神紋分初級神紋,中級神紋,高級神紋,咱們先來講初級神紋山紋就是用這幾種材料來製作神膏瓊液的。

    月神草、星紋石、陽耀石左亦安皺眉不已,問:光最普通的山紋,所用到的這些材料就得有三十萬靈石了吧

    三十七萬,神紋師鐫刻神紋要收一萬靈石,就是三十八萬,不算太貴。

    來儀的嘴巴張成了了o形,目光卻落在了左亦安臉上。

    左亦安笑着解釋道:三十八萬塊靈石也造就不出一位築基修者。正常情況下築基丹的價格是二十萬靈石。

    神夌點頭笑道:是啊,鐫刻一個神紋就能造就出一名神戰士,但也需要經過極端刻苦的專門訓練,戰士們付出的汗水與犧牲並不比修者差多少。

    來儀想了一下,就一臉震驚道:沒有資質、靈根、悟性的要求

    神夌苦笑道:大量的資源以及材料,還有難以掌握的運氣,這些都是限制我們的苑囿。試想想,如果第一次鐫刻不成功呢神魂俱傷都是輕的,大部分戰士就只能止步於此了。不說這些,咱們繼續講解山紋。

    神夌握筆的姿勢有點古怪,如如握刀般把筆握在拳中。筆也很大,筆管都可以當打狗棒用。在一張畫着有人形圖案的紙上,神夌圈圈點點的在上面畫出了一幅山紋。

    畫完幾處後,神夌神情嚴肅的解說道:這些點與經絡有部分重疊的地方,但卻不盡相同,我們猜測這部分是神印,而這些圈則象徵着規則

    三天後,左府。

    得、得、得

    內官驅馬闖入左府,昂然直入冷着臉宣召後轉身而去。

    星光黯淡晨曦初露,左亦安起了個大早,跟在爺爺身後乘馬車來到了王城。

    王城像一座巨大的廣場,內部築有層層高臺。筆直的臺階上還有一堵高大的、由長條巨石建造出來的城牆,城牆上禁衛們持戈林立,再往裏面就是王宮。

    踩朝露,踏晨曦,風一絲一絲,萬縷千絲的披在身上,涼涼的透着些潤意。左亦安絲毫也不緊張,如正準備登臺賦詩一首的詩人一般,嘴角含笑拾階而上毫不膽怯的進入王宮。王宮門口,正怒目金剛等着嚇唬人的禁衛反而因爲繃的太過,反應慢了半步,又不能扭頭追上去,憋的好生難受。

    至正王三十六年清晨,左亦安成功的站立在三十六節石階之上,得以在這裏近距離觀看了這座、號稱東明王國最至高無上的權利機構王宮。

    王宮建的極高,採光性也不錯,王城正門前方就有一座宮殿,不知道內裏的構造,樣式卻像閣樓,有逐層挑出的文飾、交叉的溜檐。站在這處擡起頭能清楚的看到挑起的檐角,檐首雕着吉獸狻猊、獬豸,圖案呈紫色在微光下熠熠生輝,顯得莊嚴、大氣。

    早朝將至,大臣們開始依照官職大小,分文、武兩班在殿外左右排開了,並交頭接耳的聊起了天。

    左亦安在殿外站了足足有一個小時,纔有一個內官晃晃攸攸的走出大殿。他就站在最高的臺階上,扯着嗓子吼道:諸大臣入殿覲見。

    進殿後才發現,至正王他老人家還沒有到位。

    跟在百官最後面進了殿,左亦安才注意到,身邊盡是一些四十歲朝上的人,怎麼看他都是一個異類。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一會,左亦安總算是找了個好位置。這裏仍是空着的,就在一個碩大的蟠龍柱背後,原則上講,坐在這裏上面的人是看不到的。

    嗒、嗒、嗒...清脆的雲板聲響起,至正王來焯踩着點子,氣勢十足的走了出來。

    左亦安伸頭看了一下,這位國主頭戴長形冕板,垂下的珍珠穗恰好與眼睛平齊,看不清楚模樣,身穿蟒龍袍,體格魁梧步伐矯健。

    來焯緩緩坐下來,內官即俯身一禮,又起身轉朝百官高呼道:羣臣見禮。

    臣子們躬身三呼大王萬歲,來焯才擺了擺手,內官隨即高呼道:免禮賜坐

    接着是朝議,左亦安一直豎着耳朵,認真聽着衆大臣們討論國家大事,並用心的記着,以備不防。要知道精英們的每一句話都很重要,即便它們非常枯燥,其中也蘊藏有深意,記住了不一定用的好,這功課卻必需得做。

    出兵蠻荒之地的事情下次再議。

    來焯說完後也不知作了個什麼手勢,內官又站在陛前高呼道:散朝...

    左亦安伸出腦袋,仰頭去看,隱約看到國主來焯仍然目視着殿門端坐未動。他也跟着羣臣站起來,攏起手向殿外走。

    虎步武騎衛將左亦安

    說話的是一個圓臉胖子,他臉含笑意的站在門口拱手看向這面。

    左亦安拱手,笑一下,道:正是下官。

    圓臉胖子躬身擡手指着殿門左側示意左亦安過去,嘴裏低聲提醒道:大王要召見將軍的,將軍可在殿外稍候片刻。

    左亦安袖手。安靜的站在殿外,過了一會,爺爺與二伯才以袖籠手,擡腿走出殿外。

    爺爺的官職是三司之一的司徒,朝會時排在最前面的就是三司,最後出殿的也是他們。剛走出殿,老人家就看到左亦安站在殿外。左亦安回了個苦笑,微伏身子拱了下手。老人家只微頷首示意下,目不斜視的攏着手快步離去。

    人羣走下臺階,紛紛消失在遠處的宮門外,殿內內官才高聲宣道:虎步武騎衛將左亦安入殿覲見

    左亦安轉朝殿門準備行禮時,來焯就快速擺了擺手,內官高呼道:免禮。

    左亦安走到離玉階丈許遠的位置,淡然自若的站了。

    來焯的目光從一開始就跟着他移動着,他卻並不開口說話,偌大的宮殿,也靜悄悄的幾乎落針可聞。過了許久,來焯仍不時的擡頭看一眼站在臺階下的左玉安,越看心裏越不是滋味。

    官袍長袖寬擺,略嫌有些肥大,但卻因爲並不太合身反更襯得左亦安玉樹臨風,似是直欲飄飄飛去。睥睨了一會,見下方少年越發的神情恬淡,來焯反而有些心浮氣燥起來。

    見左亦安夷然不懼,來焯遂有些灰心的一擺手,內官隨即高呼道:宣大將軍來赫。

    來赫急趨向前,來到左亦安身邊後,才長躬道:微臣參見大王,大王萬歲。

    免禮,平身,賜坐。

    來焯又做了個手勢,內官再次上前道:虎步武騎衛將左亦安賜坐。

    依然是席地而坐,左亦安緩緩坐下後,擡頭看到來赫也正朝這面看過來。兩人目光接觸時來赫悄悄的眨了下眼睛,才垂首對來焯道:我東明大軍深入蠻荒之地,現蠻荒野民已退守古林。

    來赫擡頭看了一下來焯的神情,見他並未不悅,才又硬着頭皮繼續說道:古林林深地險瘴氣極重,戰士們困戰多日,卻因疫病橫生不得不退守虎丘,此非戰之罪...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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