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顯然的,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這一種最爲基礎的惡意比起歇斯底里的無能狂怒更能夠對一位脆弱醜惡的渣滓造成更多的傷害,兩道冷漠的視線猶如兩把鋒銳無比的利劍極其快速的斬斷了梅洛多斯最後的幾分理智。
但很遺憾,只是無能狂怒而已,他最後僅存下來的求生本能勉強把他掛在了墜往死亡的路上的那最後一根樹枝上,禁錮手環對於九階大魔導士而言效果有多麼感人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或許說福爾摩斯會在自己死去之後陪葬,但那傢伙死不死管關已經死了的自己什麼事?
在這最後的一小枝的本能的支持下,他的理智終於隨着時間推移上漲了些許,梅洛多斯勉強嘗試着以着他現在能做出的最爲平靜的語氣,看着桌面說道:“你必須死,因爲這是你唯一從這裏脫身的機會。”
福爾摩斯挑了挑眉毛,裝作完全沒想到一般誇張的說道:“噢,你該不會告訴我你是要將我轉變爲死靈吧?抱歉,我對於現在的這一個業餘偵探的身份十分滿意,不必勞煩爵士了。”
“你或許誤解了些什麼福爾摩斯。”令他詫異的是梅洛多斯似乎沒有因爲這句話受到任何的打擊,只是冷笑着繼續扯着他那令人作嘔的聲音傲慢(他是瘋了麼?)的說道:“你沒有選擇的權利,真的,對於這一點我毫不懷疑。”
“有意思,說下去。”福爾摩斯悠然的隨手將手環拍碎,稍微調用了些許魔力凝結出了一張由純粹元素構建而成的椅子,倨傲的看着臉色突然變得鐵青的梅洛多斯“另外梅洛多斯爵士,我需要提醒一點,雖然說您的變臉技巧似乎達到了古老東方那些藝術家的水準,但很抱歉我實在是無法欣賞你的藝術。”
椅子的扶手肉眼可見的在怪力的作用下發生了細微的變形,看起來福爾摩斯剛剛的話再一次優秀的摧殘了梅洛多斯所剩無幾的理智,不過他還是勉強收斂了下來,導致了一出可能的好戲無法上演。
“你在說些什麼你自己可能不大瞭解吧,但也就那樣了,大!偵!探!”這一坨臃腫的肉塊惱怒到了極致的樣子“你的幾位同行者現在的命掌握在了你的手上,不,或許說是半掌握在了你的手上。”
“你該不會以爲我會沒考慮到這個吧?”大偵探繼續嘲弄道“你覺得我會毫無防備的就這麼和你扯淡麼?尤其是這樣撥撩你的神經。”
“你不會知道我們到底準備了什麼東西應對你的那可憐的‘防備’的。另外就算是你對他們毫不在意,但依舊有着另外的一個東西是你真正無法拒絕的理由。”
“命?還是什麼榮華富貴?抱歉我對此毫不在意。”
“很簡單,蠢貨,你的追求幾乎是上流社會中人盡皆知的東西。”梅洛多斯平靜的喝了一口鬼知道是什麼成分的褐色液體“你在追求真理,而真理,就是我們開出的價碼。”
“多說無益,我將帶你見證真理的存在。”梅洛多斯從櫃檯下拿出了一根奇怪的柺杖,並拿了出來在福爾摩斯面前晃了晃,似乎代表着這是什麼傳送符文。
下一刻,在令偵探完全措手不及的一聲“我將向您宣誓忠誠!”以及柺杖斷裂的奇怪聲響後,一道朦朧的淺白色光線從一個未知的角度傳來,映照在他們的身上,並將他們徹徹底底包裹住。
幾秒鐘後,光芒消散了,而偌大的一間會議室中所僅存的,只是一張因爲不受拘束而逐漸崩壞的純粹由元素構成的椅子。
“福爾摩斯消失了。”自一開始便一直坐在這拘留室一角的次方和毫無預兆的睜開了眼睛,並對着剛想說些什麼的華生說道,並驚訝的發現這似乎也是華生想要說的話。
大概是有什麼特殊的手段吧,無須在意,她短暫的思索了一會後便想還處於懵逼狀態的華生詢問道:“所以說福爾摩斯先生留給你的應對措施是?”
“咳咳抱歉抱歉失態了。”醫生看起來有幾分尷尬,但還是一絲不苟的從懷中掏出了兩張卷軸“這就是計劃。”他微笑着說“一張是‘影子替身’,用於製造出兩個我們的幻影,另外一張是傳送卷軸,直達貝克街221號。”
“然後?”
“然後就是找一個人,她如果說願意協助的話之後也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她?”次方和略微有些驚異,但並沒有往這方面深挖下去的意願“說服她的機率有多大?”
“非常的高。”
“失敗的話?”
“用福爾摩斯剛和幾位朋友,海森堡以及愛因斯坦等幾位大魔導士研究出的新型法術,他們似乎願意將這個稱之爲真理普照。原理是利用魔力激發原子裂變然後…”
“那麼開始吧。”
華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簡單且從容的撕開了第一張卷軸,兩個與他們外貌沒有任何差異的化身即刻出現在他們的附近,當出現後的下一刻,他又極其果斷的撕開了第二張卷軸,灰色的空間魔法的暗淡光芒順即突破了幾道淡藍色的空間壁壘,吞噬了他們的身體。
下一刻出現在視野中的便是老福臥室的樣子,傳送似乎沒有出現任何的問題。
“雖然說我們現在還沒有將那一篇故事發表出去,但我想你們應該知道波西米亞…”
“那麼我們要找的就是艾琳·艾德勒,她似乎確實有着足夠的能力協助我們。”次方和沒有過多的猶豫,徑直走向了門口,將手放在了把手上。
“有傳送符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