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涵低下頭,用勺子颳着表面一層溫度稍低的米漿,然後放在脣邊輕輕地吹過,這才送至鼠寶嘴前,輕笑着說:“沒有看到啊,怎麼,你找他有事”
鼠寶眼神飄移:“沒事。”真的沒事,只是想見見而已。
“哦,”陸涵臉上笑容不減:“來,再喫一口。”
旁邊的葉娜在幫葉唯擺放好病牀上的食物臺之後,一臉豔羨的看着鼠寶,“四害你命真好,有個這麼帥又這麼疼你的哥哥。”
“你不也一樣。”鼠寶嚥下口中的食物,轉頭衝葉娜笑了笑,那個笑容裏滿滿的都是隱藏不住的小得意。
葉娜偷偷地瞟了葉唯一眼,“疼倒是疼啦,不過帥嘛”
葉唯頭也不擡:“我聽到了。”
葉娜立刻擡起雙手捂住嘴。
房間內頓時響起一片善意的輕笑。
“哼我真不明白現在的小姑娘都是些什麼審美觀,依我看來還是葉老弟比較帥”搬了兩張椅子才坐下的寧永昌在一旁摻和道。
葉唯笑眼眯眯的擡頭:“還是老哥懂我。”
說着,兩人隔空做了個碰拳的動作。
鼠寶小鼻子一皺:“拜託,這就是代溝好不好沒錯,葉哥是很n啦,但是說起帥氣,還是我哥哥贏,我有一個這世上最帥氣的哥哥”最後一句完全是諂媚的語調。
陸涵抿着嘴,一臉溫柔地看着鼠寶,眼中盡是遮蓋不住的笑意,“我也有一個這世上最可愛的妹妹”
林飛白湊近道:“寶姐姐,那我呢我呢”
鼠寶伸手,將林飛白的一張臉擠成奇怪的形狀:“你是這世上最白癡的弟弟”
林飛白被捏的痛不欲生,鼠寶的一句話更是讓他哭咧了嘴。
寧永昌誇張的抖了兩抖,“真是夠了,午飯都快被你們三個噁心出來了。徒弟,快點過來,離那兩個臭不要臉的遠一點,不然連你也會被帶壞的。”
“噢”林飛白失望的跑回師父身邊。
病牀上,鼠寶和陸涵相視而笑。
幾分鐘後,一碗濃稠到熬出米油的粥見了底。
鼠寶才故作不經意地問道:“對了,他今天沒有問起我吧”
全場陷入靜默。
鼠寶沒有提到那個人的名字,但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她說的是誰。
最終,還是陸涵輕聲的問了一句:“沒有他沒有來問,我也就沒有說。寶寶,你想讓他知道嗎”
鼠寶趕忙擺手道:“當然不用啦,我受傷幹嘛要告訴他,我剛纔只是隨口問問而已。”她笑了,沒有酒窩的那種。
陸涵臉上也掛着清淺的笑意,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鼠寶略帶凌亂的髮絲,“寶寶,哥哥以後會保護你的。”所以請你忘記他
“嘭”餐具撞擊聲突然從隔壁病牀響起。
只見葉唯沉聲道:“我喫完了,小娜你收拾收拾趕緊回去吧,別耽擱的太晚。”
陸涵聽着起身道,“那我也先走了。寶寶,你好好休息,家裏的事情不用操心,我會照顧好小姨的。”
林飛白一臉的不情願:“啊,還這麼早師父,我能不能再待一會兒”
林飛白頓時勾拉起小腦袋,衆人又是一陣悶笑。
一聲聲道別之後,病房裏只剩下葉唯和鼠寶。
葉唯默不吭聲的斜眼看向鼠寶。
鼠寶笑笑:“別這麼看我,我怕看久了你會愛上我。”
葉唯瞬間臉黑成底。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鼠寶一下子躺倒在牀上,被單被她扯到了臉上,蓋住了鼻子,只露出一雙眼睛盯着天花板,“但是現在還什麼都沒發生不是嗎”
葉唯沒好氣道:“等發生了就晚了。”
一陣沉默之後,鼠寶的聲音從被單裏悶悶的傳來,這次她連眼睛也遮住了。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我的哥哥啊”
“唉”葉唯深深地嘆了口氣。
鼠寶似乎真的很累,身累或者是心累,一閉上眼睛居然又睡着了。
睡夢中。
一片綠蔭茂密的樹林裏。
太陽的光透過枝葉的間隙傾灑在青綠的草地上。
就在這斑駁的光與影之間,兩男兩女四個孩子恣意的歡脫奔跑。他們相互追逐,戲打,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最純最美的笑顏。
遠遠地,絢麗的陽光在他們身上打出七彩的光暈那是獨屬於時光的年輪。
一週之後,鼠寶和葉唯同時出院。
脫掉病號服,鼠寶盯着自己肚子上的印跡看了半響。
她其實早就想走了,因爲急速自愈的關係,這五個傷口早已結痂。但是葉唯說什麼也不讓,弄得鼠寶只能天天陪他躺在那裏睡養顏覺。
結果今天出院的時候再看,連痂都沒有了只剩下幾個淺白的印跡。
“小寶,衣服換好了嗎”門外外響起陸涵的催促聲。
“好了好了。”鼠寶凝了凝神,穿上防刺服,後腰處習慣性的別上匕首,打開房門。
陸涵精緻如畫的眉眼出現門外,他欣慰的看着鼠寶吃了睡睡了喫將養一週後終於出現絲絲肉感的臉頰,笑着說:“修養的不錯,其實你可以不用這麼急着去獵屍,應該在家裏多休息幾天。”
鼠寶皺皺鼻子,“又在那裏亂講,不出去獵屍,你養我啊”
陸涵一挑眉:“嚯,你個沒心沒肺的小丫頭,這幾天難道不是我養的嗎”
“呃”還真是鼠寶趕緊換上一臉諂媚的笑,“就是因爲知道哥哥你一個人太辛苦了,所以我纔想早點去獵屍,好幫哥哥分攤負擔。”
陸涵眼睛一瞥,“算了吧,你只要好好的,不要生病,也不要受傷,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嘻嘻,人家這次有穿防刺服,不會再受傷了啦”
兩兄妹打着嘴皮子戰,直接從衛生院朝村口的獵屍團集合點走去。
“鼠寶”一進入集合點,葉唯就喊住了她。
鼠寶看向葉唯,默默地搖了搖頭。
葉娜早已將她在獵屍團裏受欺負的事情告訴了葉唯,葉唯當時便說讓鼠寶進入他和葉娜所在的小組。
不過對於這件事情,鼠寶有自己的處理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