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緊張害怕的鬼見愁,她倒好,直接將鬼見愁送進局子裏去了。
上午的戲剛剛拍完,楊莎莎小聲過來,“涼姐,有個男人要見你,在外面的車裏。”
“男人?誰?”
“是郭家的人,這怎麼辦?郭家的人找上門來了,我早就說過讓你不要招惹郭家的人。”
溫涼以爲是郭顯志,“沒關係,難道我還怕了他不成?”
打從有了喬厲爵撐腰之後,溫涼膽子比以前大了很多,總覺得自己將天捅個大窟窿也沒關係。
“涼姐,你小心一點,我覺得郭家的人肯定來者不善。”
“善不善我會會就知道了。”
溫涼沒有換衣服,穿着宮裝就到了外面。
一棵樹下停着一輛黑色的轎車,這輛轎車從外表看也就十幾二十萬,根本就看不出華貴。
不僅不奢華,甚至可以說是低調至極,這可不太像是郭家的風格。
郭娉全身上下全是奢侈品,郭顯志出手更是闊綽和豪氣。
這輛車別說是郭家的人,連郭家的司機怕是都不會買這樣低調的車。
所以今天來的並不是郭顯志,應該是他那位大哥了。
還沒有靠近,溫涼已經判斷出他的身份。
車邊站着一個黑衣司機,“溫小姐對吧?”
“是我。”
“我家少爺在車裏等你,請上車。”
楊莎莎有些擔心想要跟上來,司機卻是直接將她攔在了一邊。
“涼姐。”
“沒關係,郭大少爺難道還會吃了我不成?”溫涼笑道。
坐在窗邊的男人聽到她的聲音,這女人果然很聰明。
不只有一張驚豔的臉,還有一個精明的大腦。
還沒有見到自己,她就已經猜出了自己身份,故意這麼告訴助理,目的是爲了提醒自己。
要是自己敢動她,助理也好去報信。
“溫小姐,請上車。”司機給溫涼拉開了車門,溫涼提着裙襬大方的上了車。
見司機將楊莎莎趕到一邊,目的就是不讓任何人接近這裏。
溫涼在男人身邊坐下,坐在車裏的男人身穿正裝,戴着銀絲眼鏡,五官顯得十分溫潤。
不過能爬上那個位置的,溫涼可不會覺得他這個人如同表面上所看到的這樣。
沒等溫涼開口,他倒是自己先開了口:“溫小姐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郭鯨。”
“郭大少爺,我當然是認識的,經常在新聞聯播看到你呢,說起來你的知名度可比一線明星還要高。”
在溫涼打量他的時候,他也在打量溫涼。
他見過不少藝人,其中也不乏長相美豔的,但像是溫涼這樣的,他是頭回見到。
沒見她之前,他對溫涼的印象僅限於在娛樂八卦板塊裏的。
說實話,在他眼中溫暖和溫涼就是狗咬狗一嘴毛。
真的見了面,她身上自帶一種疏離之感,哪怕自己和她隔得很近,但也被一種無形的冷意給推開。
郭鯨這些年來見過的人不少,對人心的瞭解也有足夠的信心。
以前那些女藝人就算表面上會裝作矜持,眼神卻也在透露着對自己的在意。
溫涼不同,她的眼睛很漂亮,也很清澈。
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也並無絲毫卑微,更無主動示好。
彷彿自己在她面前只是一個普通的陌生人。
起初得到消息,他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哪個不長眼睛的女人這麼不識相,恐怕是爲了獲取更大的利益。
見了溫涼,至少此刻他還沒有感覺到溫涼身上的慾望。
“那也比不上溫小姐如今的風頭,說起來,我的助理都很喜歡溫小姐,還希望溫小姐能給他籤個名。”
說着郭鯨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筆記本遞到溫涼麪前。
溫涼也愣了,郭鯨
的來意她很清楚,不過就是爲了郭娉的事情。
他和想象中也不太一樣。
既然他要籤,自己也不能不給,溫涼特地留了一手,給他簽了一個藝術名字,還畫了桃心和笑臉。
這樣的名字他也不可能拿去做什麼非法的事情,法律上是不會承認的。
郭鯨看了一眼上面的字體,心道這個女人果然很警惕。
“溫小姐的字體和你的人一樣的漂亮。”
“郭大少爺,你今天過來怕不是爲了誇我的字體漂亮對吧,我還有一場戲要拍,時間有點緊。”
溫涼和他並不熟悉,也沒那麼時間來和他寒暄。
見她乾淨利落就要自己進入主題,別的女人恨不得和自己能呆多久就多久,她卻如此着急要離開。
“溫小姐,那我也不兜兜轉轉,這次過來找你是爲了我妹妹的事情。
娉兒是家裏幺女,從小被家人寵壞了脾氣,這件事我聽說以後也非常難堪。
都是家裏對她的教育不夠,才導致她犯下這樣的錯誤。
她已經被關了一夜,我相信她已經想明白自己的錯。
溫小姐人美心善,不如就給我這個面子,這件事我們握手言和。
以後溫小姐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必然鼎力相助。
冤家宜解不宜結,多個朋友也不是什麼壞事對吧?”
和善的郭鯨,他說話的口吻倒是和郭娉不同,刻意放低了自己的姿態。
如果不是溫涼,換成其他人一定倒戈。
“郭大少爺是不是弄錯了,郭小姐傷得不是我,是我曉雯。”
“溫小姐,明人不說暗話,那曉雯現在就只聽你的話。
如果說溫小姐有什麼訴求,不如現在就告訴我,我也願意當這個和事佬。”
這就是讓溫涼提條件了,溫涼淡淡一笑:“我確實有個要求。”
“溫小姐請說。”
郭鯨眼中掠過輕蔑,他就知道,再怎麼冷漠的女人也只是在故作清高。
“郭小姐在劇組欺負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這次將人打成這個樣子毫無愧疚之心。
我早就說過,只要她道歉這件事既往不咎,她不但不道歉,還讓人給她下跪,可以說頑劣至極。
郭家乃是名門望族,郭小姐的行爲我覺得比市井潑婦還不如。”
溫涼這明朝暗諷,讓郭鯨心裏很不是個滋味,他轉動着食指上的戒指。
要是熟悉他的人,就知道這個動作代表着他心情很不好。
在他面前放肆的女人,這是第一個。
“對,溫小姐說得很對,我家小妹自幼就嬌慣,需要現實讓她長點教訓。
這次的教訓相信對她來說也足夠了,溫小姐就大人有大量,放過她這一次。”
溫涼見他如此誠懇,不管真假,至少以他的身份地位能這麼謙遜的說話,她就無法那麼刁鑽。
“不是我不願意和解,我只有一個要求,讓郭小姐給造型師道歉。”
“只有道歉?”
“還有賠償她的誤工費和醫療費用,多一分都不要,我只想爲她爭取應得的尊重。”
“難得溫小姐有心,好的,我可以讓妹妹給她道歉,溫小姐就沒有其它要求了嗎?”
他仍舊不死心,溫涼將這件事鬧得這麼大,不就是爲了給自己爭取利益?
“沒有,不過我也得說清楚,我說的道歉並不是普通道歉。
我需要郭小姐在拘留所開一個記者會,對着所有媒體清楚的表達她的歉意。
要是她的歉意足夠真誠,我們自然會同意和解,如果她是敷衍,抱歉,那這個牢,她坐定了!”
郭鯨臉色一變,“你要她開記者會?還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是,怎麼?做不到?”溫涼挑眉。
要是郭娉開記者會,豈不是天下人都知道了她做錯事,這多打郭家的臉,也就是在自己臉上狠狠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