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後宮爭鬥之直至盡頭 >第七章 及笄(二)
    五月初十

    這天寅時二刻,青梅繡閣一片熱鬧,大力的婆子就從小廚房燒好熱水擡入淨房。

    教養嬤嬤一手花籃一手花瓣往水中灑着,粉粉的花瓣漂浮水面,溫熱的香氣嫋嫋升起撲面而來。

    放完花瓣,秋分白露扶着葉梓櫺坐在桶裏,拿着香膏香脂細細塗抹沖洗。

    宮裏的貴人自有一套調香保養之法,教養嬤嬤出自深宮,自是懂的。葉梓櫺趴在榻上昏昏欲睡,由着嬤嬤拿香露細細塗抹輕輕揉按。

    “我們姑娘這肌膚啊,凝脂白玉般。嬤嬤我在宮裏伺候過那麼多的娘娘,還沒幾個比得上姑娘呢。”教養嬤嬤姓王,當年宮變後被放出宮,後被李氏請來做小女兒的教養嬤嬤,管着青梅繡閣一應雜事,一晃也有七八年了。

    “嬤嬤,宮裏是什麼樣子的”皇宮,對於深閨中的少女來說,是個神密又恐怖的地方。常說皇宮是美人冢。

    嬤嬤的眼神一瞬間灰暗許多,佈滿滄桑,彷彿有淚流出。“淚盡羅巾夢不成,夜深前殿按歌聲。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熏籠坐到明。白居易的這首後宮詞就是深宮女子的真實寫照,只聞新人笑,未見舊人哭。深宮女子表面光鮮內裏齷蹉,身不由己。”

    “我們姑娘啊,是有福氣的人。到時候夫人給您尋一五角俱全的人家,風風光光的嫁過去。公婆和順,夫妻恩愛,倖幸福福的過一生。”

    葉梓櫺一嘆,“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人家,不過妄想罷了。”

    一時洗漱梳妝,秋分就端來一碗熱熱的燕窩粥。“姑娘快墊墊底兒,奴婢剛從廚下端來的,還熱着呢。料想老夫人也起身了,喝完正正好過去。”

    迎着清新的晨露,一行瑰麗少女徐徐走來,只見當先一女着桃紅繡撒花對襟上襦,下着同色繡紫藤百褶裙,頭上綰着鬆鬆的墜馬髻,一支金鑲玉的簪子斜插其上,青絲白玉,嬌嬌俏俏,分外好看。

    不過倆年時間,懵懂小女孩也有了少女的輪廓,“六妹妹早,我原還以爲今兒定是我最早呢,那知道六妹妹也不爭上下。”

    “那當然,今天可是四姐姐的大日子呢,我可是特特兒早起來向四姐姐道賀呢。”這兩年,府裏的姑娘陸續出嫁,沒有那麼多爭鬥,後面的幾個姑娘反倒玩到一塊去了,跟親姐妹般。

    “四姐姐,我聽爹爹跟孃親聊天,說二房的兩個姐姐正在議親,以後有可能就不在咱們侯府住了呢。”

    葉梓櫺捏了下她的鼻尖,宛爾一笑。“這還不好嗎,以後就少兩個煩你了。”

    “也不是這麼說,兩個姐姐都挺溫柔的,說實話,沒了她們總感覺侯府冷清清的。”六姑娘跺跺腳,不滿的嘀咕。

    “噓小聲點吧我的小祖宗,你這猴兒樣給三伯母看見又該禁足了。”說得六姑娘一驚,抿抿嘴笑着岔開話題。

    榮壽堂內一片歡聲笑語,好不熱鬧。一慈祥老婦早就端坐其上,下首幾房長輩也陪坐說笑。“祖母恕罪,是孫女兒的不是,害祖母及各長輩早早兒的等着。”

    “這倆猴兒,都大姑娘了還這般頑皮,還不給你二伯母及兩個姐妹請安。”

    左下首端坐着一中年美婦,桃眼粉腮,紅脣微勾,笑意盈盈。身後立着兩個年齡相差不大的少女。稍前那個着妃色繡海棠花對襟上儒,下身着深色繡花八幅裙,頭上梳高高的十字髻,兩邊各插一根碧玉玉蘭簪。後一個稍小一些,着水綠寬袖繡荷花長裙,梳雙丫髻,左右各掛一五彩鈴鐺流梳,胸前一絞絲瓔珞圈。

    此乃出自二房的七姑娘八姑娘。由於常年養在老宅,神色中難免有些畏縮。

    “二伯母,雲姐姐,鈺姐姐。”姐妹間互相見禮。

    “今兒是櫺姐兒十六歲生辰,伯母也沒什麼好東西,這對鐲子你拿着把玩。”說着,褪下手腕上兩隻呈對的淡綠色飄花翡翠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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