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魔君大人是竹馬 >第324章 驚變(終)
    第324章 驚變終

    師父

    葉辰也是一愣。

    紅衣女鬼見他面現困惑神色,急道:“師父,我是夢籮,小籮啊”

    衆人驚訝地發現她的音色竟也變了。原先她的聲音或妖媚或兇惡,讓人聽來都覺非常難受。此時卻是一副悅耳的輕柔嗓音,與她猙獰的外表十分不配。

    “孃親”飲秋風聽到果然是母親聲音,不由聲淚俱下。

    “我的孩兒”女鬼也欲將他擁入懷中,母子二人正欲抱頭痛哭,飲秋風雙手卻自母親身體直直穿過,不禁更加悲傷。

    葉辰亦驚道:“你是小籮”

    過往瞬間浮現心頭。

    那日,他路經一處仙山,未及降落便已先聽到山中隱約傳來少女痛苦的哭喊。他連忙循着哭聲御劍尋去,卻正撞見兩個仙門弟子在毒打一個瘦骨嶙峋的少女,再打下去,少女必死無疑。

    辰劍出鞘,立時阻住二人手中揮舞的長鞭。

    “你,你是何人,這是我們門中之事,你少管閒事”其中一個仙門弟子好不容易壯起的膽氣卻在看到葉辰冰冷的眼神時瞬間消散。

    “無論是誰,都沒有輕易奪走他人性命的權利。”葉辰手中持劍冷冷道。

    少女亦擡頭向他望去。

    “掌門好心收留她,這死丫頭,卻弄死了掌門豢養的諸多珍獸。”

    葉辰望向少女,見她眼中俱是如受傷小鹿般驚恐的神色,他對她道:“我知你本性並非兇惡。你可願跟我走”

    少女眼中沁出淚光,頓時點頭如搗蒜。

    於是,他便帶着她御劍離去。

    他只問了她的名字,知她叫做夢籮,便稱她作小籮。其他的任何事,卻沒有再問。接下來的三個月,他們一同走過許多路,經歷了許多事,也幫助了許多人。閒暇,他便教授她修習術法,他說,那樣,可以讓她有能力保護自己,而不被人欺負。她便喊他師父,他卻不答應,有時甚至不應答,她便在他身後繼續怯生生地一遍接着一遍喊,師父

    三個月後的一日,葉辰覺得她的能力以足可自保,便悄然離去。

    衆人聽完葉辰的敘述,都覺十分不可思議。歲月輪轉舊人遇舊人,卻早已是面目全非,相逢兩不識。那麼,之後的歲月又發生了什麼事情這蘭芷谷中,到底出了什麼樣的變故

    飲霜寒見衆人不注意,趴伏地上,欲悄溜走,葉辰卻伸手將他提至紅衣女鬼面前,說:“何必急着要走,一起聽聽如何”

    飲霜寒面上膽怯,卻只唯唯諾諾。

    紅衣女鬼卻並不看他,彷彿復歸小籮時膽小羞怯的模樣,輕聲道:“後來,我挖空心思想要尋找師父,就遍走天下諸多仙門,可都沒有找到師父蹤跡一來到這蘭芷谷,不想與這飲霜寒相愛。當時我年少不諳世事,被他幾句風花雪月,便覺恨不能掏心挖肺給他。他雖與我雙修卻一直不肯給我名分,總有各種理由搪塞,我便只以女弟子身份居於他門下”

    飲秋風與其餘蘭芷谷弟子皆驚訝,原來還有這段過往,掌門竟總與女弟子搞在一處。飲霜寒面上血紅,恨不將頭埋入褲襠。

    夢籮續道:“我嘗得師父指點,修爲卻是比飲霜寒更勝上一籌。他素愛面子,許是懷了此等心思,終於向衆人坦誠我是他夫人,這之後,我便生下我的第一個孩兒,秋風,將他送入落迦天中去”

    夢籮淚流滿面,說道:“半年之前我和飲霜寒離開山門的時候,我已經懷有五個月的身孕”

    飲秋風語聲顫抖:“孩子呢是弟弟,還是妹妹”

    夢籮哭泣道:“是一對雙胞胎男兒,可是,都已經不在了”

    “怎會”飲秋風跌坐在地。其餘人聽來也覺無限傷悲。

    夢籮哭道:“半年之前,飲霜寒忽然變換了一副嘴臉,對我十分冷淡,終日不見人影。這時我才發現,山上不知何時竟多了一名來歷不明的女子,成天與他膩在一塊,以師徒相稱。我心覺不對,暗暗觀察,卻發現那女子竟是一名邪仙,那日正被我聽見他們那見不得人的勾當,卻是要取山上弟子心肝入藥”

    “什麼”在場諸人面上俱風雲震顫。

    “孃親”飲秋風不禁痛哭道,“那思琪他們那些平白失蹤的人,也都是被他們抓去,掏心肝煉藥了嗎”怪不得,怪不得,既是飲霜寒出聲相誘,弟子們有怎會心懷提防,甚至反抗。而也再沒有人比掌門如素更清楚如素山上的構造,能夠輕巧躲開他佈下的諸多關卡與防範,且一丁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

    夢籮閉目,瞬間流下汩汩淚水,只痛苦地點頭。

    一時場上聲聲哭泣,彷如腸斷。飲秋風忽然舉手便要向如素面上掠去,城遙卻輕拿住他手腕,“先讓你娘說完。”

    夢籮睜眼,繼續抽噎着說道:“我驟然聽聞,便與他們大打出手,不想竟動了胎氣。爲保腹中胎兒,我只得暫時罷手,任他們將我挾去一座荒山,囚于禁洞之內。我知他們正禍害門中弟子,卻又無能爲力,只能忍住心內傷痛待到足月生產,終於生下了一對雙胞胎男兒”

    言語間,淚水不知何時又爬滿她的臉龐。

    衆人也不催促,只待她續道:“可是,我還沒來得及爲我的兩個孩兒取好名字他們就趁我生產方完氣血未復搶走了我的孩兒,那女子還震斷了我的周身仙脈,劃花了我的臉如素卻只是在旁冰冷地看着,然後偕同那女子離開我忍着劇痛滾跌下牀,許是他們認爲我已不足爲患,竟未再設禁制,我一步一步往他們的屋中爬去,鮮血染紅了我所經過的一路,好不容易推開他們的房門,卻看到了令我肝腸寸斷、撕心裂肺的一幕”

    飲秋風已經癱軟在地,不欲再聽。

    城遙輕輕拍撫他後背,助他穩住心神。

    “可憐我那方出世的孩兒,還沒來得及喝一口母親的乳汁,就被他們一點一點撕下了皮肉,如藥草般碾碎拋入藥鼎之中熬煉,一旁,是另外一具小小的骨架,上面還粘結着未撕盡的血肉”語聲哽咽,竟是再說不下去。

    如此場景,即使想象,便已覺心驚肉跳,慘絕人寰,卻不知作爲母親的親歷者又當如何面對如此慘烈。

    清歡難以置信地捂住嘴。只聽城遙忍不住低語:“世間竟有如此狠心的父親”

    葉辰把手按在夢籮顫抖的肩頭。

    許久,夢籮才繼續抽泣着道:“我知自己不敵他們,便爬回房中,他們竟也並未追趕。此時我仙脈寸斷,仙力再難以凝聚,心內卻只有一個想法,我一定要爲我的孩兒們報仇。絕望之下,我便穿上了紅衣在子夜時分懸樑自盡,腳上還墜上了一個銅鐘。即使永世不得超生,我也一定要讓他們死今日,正是我死的第七日,回魂之夜,我一定要將他們的皮肉一縷縷撕扯乾淨,盡數煮作肉糜飲下”說着臉上覆又浮現兇惡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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