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的兒子重生了 >7勞動
    冬日難得的暖陽照耀在白皚皚的積雪上,發出亮晶晶的光芒,一切顯得是那麼的亮白,一掃前一天鉛灰色的天那種壓抑的感覺,像是一個煥然一新的世界。

    老牛的鈴鐺響起,一輛載着四五人的牛車從正在修建的堤壩前經過,後面還用繩子牽着一個走路踉踉蹌蹌的人。衆人都停下了手裏的活計看去,眼神各異,有同情的,有漠然的,還有憤怒的,還有那麼一兩個在和趕車的人以及坐在車上的人打招呼。王建軍靠在牛車墊的褥子上眯着還有些惺忪的睡眼朝着一羣人看去,賊溜溜的眼瞄着那幾個明顯和這裏的村婦不太一樣的女知青,心裏直癢癢,暗暗的發狠,眼神變了變,像是在看待宰的羔羊一般看着她們,心裏暗想着等來年招工,調動,上大學那些指標下來,看這些人還清高不,握着這些指標的縣五七辦公室王主任可是自己的二伯

    聶曼卿隨着衆人看到那個面無表情的跟在牛車後面走的一瘸一拐又瘦又高的身影嘟起了臉一扭頭繼續將那些已經挖出的土往竹篾簍子裏鏟。沈修然朝着那羣人看了眼,和扶着鐵杴的慕雲昌對視了眼,正要收回目光就一眼看到了那個唯一背對着他還在幹活的身影嘴角微不可查的翹了翹又恢復了原樣。

    “都看啥的,趕緊幹活”腰裏彆着一根菸袋鍋穿着羊皮馬甲的生產隊長揹着手喊了幾句,首先掄起了钁頭,其餘人也不好意思再休息了。第二大隊幾乎三分之一的人都在這一片兒修堤壩,邊幹活邊話,好不熱鬧。

    “老張頭,來一段智鬥,解解乏啊”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好多人都響應起來,喊着那老張頭唱一段沙家浜。

    “口乾地很啊,唱不出來”穿着帶了布丁的破棉襖的老張頭皺起一張臉笑嘻嘻的道。

    “看你矯情的,給你喝俺地水”有人拿着水壺了句。

    “涼颼颼的,喝了傷嗓子,要點大麴纔好啊”老張頭推了那人的水壺。

    “你這個死老張,就尋思我的這點兒存貨了,給你喝一口,可得把大家的精氣神兒給吊起來”生產隊長聽到一羣人的鬨鬧無奈的道。

    “想當初老子的隊伍纔開張,攏共纔有十幾個人、七八條槍”老張頭得償所願的喝到了酒,咂吧了幾下眼睛眯起,手插在腰上一嗓子便起來了,粗糙有勁道的聲音飄在了空中,一時間整個工地安靜了下來。

    “嘖,又沒人看着,那麼賣力做什麼”慕雲昌用鐵杴象徵性的挖了挖那死硬死硬的土地,轉眼看到不遠處的聶曼卿那因爲用力就凍的紅腫卻仍顯得纖細的手凍瘡裂開冒出了血皺了皺眉輕嘆了句。凍瘡大家都會生,很多男知青也有,可是在那雙手上看上去就是顯得非常觸目驚心,彷彿一副完美的畫被燒了幾個洞,又彷彿遠處純色的雪地上的一塊兒無雪的黑色凸起,加上那雙鹿一樣的眼睛,怎麼看怎麼覺得違和,覺得可憐。

    慕雲昌從自己這邊兒開始將幾個裝着土的竹篾簍子提起來把土倒進了放着隔欄的架子車上。

    “謝謝慕大哥”聶曼卿低頭給手指敷上了點止血粉,用嘴哈了哈凍僵的手指,重新將手套戴上,就看到自己面前的簍子已經空了,慕雲昌在重新填土進去,便糯糯的了句謝謝,來就紅的臉更加紅了。

    “着別動”慕雲昌看到聶曼卿又要伸手拿那個比她穿着了棉襖的手臂還要粗的鐵杴把指了指她道,聽到她那有些娃娃氣的聲音看着她凍的紅撲撲的臉,忍不住又低低的了句“哎,你不應該呆這裏,應該回到爸爸媽媽身邊”

    聶曼卿愣住了,沒想到他會出這樣的話。這讓她想起當初送她上車時哭的眼淚嘩嘩的媽媽,還有皺着能夾斷筷子的眉頭的爸爸,她何嘗想離開爸爸和媽媽,可是哥哥去當兵了,自己如果不來,選擇工廠,妹妹第二年畢業估計就得被動員來了,好事不能都輪到他們家頭上,與其讓事事都能幹的妹妹來這裏,不如讓妹妹留下來照顧爸媽,她也盡一份做姐姐的責任

    “手痛嗎”一邊的夏雪玲捏了下真的就着不動還愣愣的看着慕雲昌的聶曼卿。這孩子,不會春心萌動,看上慕雲昌了吧好像沒這個可能,這孩子腦袋單純的很,又呆呆的,懂什麼叫男女的喜歡纔怪

    “啊,不,不痛”聶曼卿回神似的道。

    “笨笨喂,休息會兒”夏雪玲給聶曼卿攏了下圍巾,自己彎腰剷土。

    “喂,慕雲昌,聽大隊學明年要招老師,你能不能給曼曼和下,她什麼都能教”夏雪玲鏟着土對一邊兒的慕雲昌低聲道。他們這羣男女知青,因爲不在一個學校,有的還不在一個地方住,剛開始時並不都完全認識,後來才稍微熟悉了點兒。

    “拜託,你以爲我是誰啊,我就一被教育對象”慕雲昌嘴角抽了抽道。

    “別以爲我不知道,老支書以前認識你爸,還受了你們老爺子不的恩惠,這點兒破事兒,還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成的”

    “嘖,什麼都瞞不過你,這差事絕對是美差,我都想去呢,不但記滿工分,還每個月都有五塊錢補貼,早就有人搶着了,哪裏還能輪到我們這些知青隊裏的地人又不都是文盲,別的不,咱二大隊隊長的女兒就是初中畢業”

    “反正話撂這裏了,你要是能辦成,我做主,寫信給聶衛國,讓他給你帶點好東西謝謝你”

    “與其在這兒求我,不如讓那位腦袋靈活點,學着點別人偷懶,領導在時表現表現,領導不在就休息,這是大鍋飯集體勞動,只要來上工就有分拿,到時候不愁餓死”慕雲昌道。

    “你以爲人人都跟你一樣”

    這邊兒兩人正悶頭着呢,另一邊兒一個圓圓臉膚色偏黑留着學生頭的女孩子有些氣呼呼的提着一簍子土倒進架子車瞥了眼在那裏低着頭不知道想什麼的聶曼卿皺着眉低罵了句“嬌氣鬼拖後腿”

    這聲音大不大不,恰好被聶曼卿聽到了,她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咬了咬脣重新拿起鐵鍬開始幹活。

    “別理那個趙慧慧,窮積極”慕雲昌也聽到了,看聶曼卿又重新幹活道。

    聶曼卿憋着股子氣正使勁沒有作聲,她不想當嬌氣鬼,更不想拖後腿,她要把自己鍛鍊成有用的人,而去照顧爸爸媽媽而不是總是要別人照顧自己

    中午歇晌時,慕雲昌抽空去了老支書家。

    “這事兒俺得琢磨琢磨,不能讓人看出破綻來”胡玉林盤坐在炕上抽着旱菸皺着眉道,慕雲昌來給他了將沈修然轉隊的事兒。五十六歲的胡玉林已經做了二十多年大隊支書了,也是隊裏爲數不多的黨員之一,當年爲了支援我軍作戰挑着扁擔帶領紅花寨的男壯丁做後勤,遇到敵襲,慕雲昌的父親曾經救過他一命。

    “老叔,這理由當然得往大的了,就我們隊缺一個批判典範,爲了提高覺悟,也爲了給人民服務,咱們就多勞累點兒,把他拉過來改造改造到時候您就把他成您的大仇人,恨不得千刀萬剮的那種,那第四大隊還能不同意”慕雲昌笑着。

    “就你子點子多,俺就試試看吧,不行可不能怨俺”老頭磕了磕旱菸道。

    “哪裏能怨您,咋滴都得感謝您您也在廣播裏聽了吧,上面要暫時解放一部分老幹部的事兒,他家老爺子要是能復職,可得感謝您呢”慕雲昌繼續道。

    “你也別給俺上迷糊湯,俺也看不來那作風,能幫就幫吧,哎”老頭嘆了口氣還要什麼,門簾就被掀開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端着熱氣騰騰的白麪饅頭走了進來。這個女孩子是胡玉林的女兒胡鳳梅,也是唯一還沒嫁出去的女兒,綁着一條齊腰的粗黑大辮子,紅底白碎花襖子加黑布褲子,個子高挑,皮膚微黑,臉型圓潤,粗眉大眼,嘴脣偏厚,看上去淳樸中又透着憨厚,用村子裏人的話就是“圓臉細腰大屁股,一看就是個能幹活,生養的”。

    “雲昌哥,在俺們家喫飯吧”胡鳳梅把饅頭籃放在了桌子上臉上掛着大大的笑道,眼睛大膽的直視着慕雲昌,幸好慕雲昌臉皮比較厚纔沒被看的不好意思。

    胡玉林看着桌子上的白麪饅頭,眉頭直跳,這可是昨天準備給武裝部那些人剩下的,他們過年都捨不得喫的東西,這死丫頭竟然全拿上來了

    “這多不好意思啊”慕雲昌嘴上着,手上卻沒客氣,接過了胡鳳梅遞給他的饅頭就咬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  其實作者也不想寫苦逼文

    所以作者決定接下來先開個金手指吧,咳咳美女 ”songshu566” 微信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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