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威,你過來”
衆人不約而同看向人羣裏那個名叫翟威的壯漢。翟威一愣,隨即擺出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直着腰桿走到了首領身旁。
“蔣總使”
然而翟威話音未落,已被上司蔣相毅一腳踹得跪倒在地。
“我且問你,爲何殘殺凌辱婦人”蔣相毅怒指着翟威的鼻子斥問道。
翟威心裏打着法不責衆的算盤,大聲嚷嚷着爲自己辯白:“總使,你是沒聽到,那女人先前罵得有多惡毒,再說又不只我一個,顏逢、丁一他們也”
“我只知道我過去的時候,就是你把號角”蔣相毅憤然打斷,說到一半卻沒再說下去。衆人都似懂非懂,但下毒手的翟威當然知道他在說什麼。
“這不上頭交代了麼,要弄得像強盜賤民鬧事,不弄得腌臢一點哪兒像啊。”翟威極力分辯着,臉上竟還帶了些叛逆的笑意。
“如此說來你倒是在幹公事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他孃的真當強盜賤民是這等行徑我告訴你,只有那不是人生父母養的,狗彘不如的畜生、糞蛆,才幹得出這種事”蔣相毅惱急了,說着說着開始破口大罵,臉也憋得醬紅。
翟威被上司惡語激怒,梗着脖子抗辯道:“我的爲人您知道的。這次我真的不單單爲泄憤,真是因爲上面這樣交代,我只是照辦罷了強盜賤民什麼行徑不需您教,我自己知道當年章添財匪幫攻陷賈莊後,照他們村落陋俗割鎮中男女四肢、首、陰堆積成山,焚燒祭謝天公,跟他們比,我做的還遠不夠呢”
蔣相毅不擅口舌之爭,見下屬死不低頭,勃然大怒,擡手就是一掌。這一掌帶了半成內力,翟威被震得牙齒脫落,他呸一口吐出血牙,站起身來衝頭領怒吼道:“弟兄們都是這麼想的,不信,你問問顏逢、丁一他們,爲何不攔我他們若不是跟我一個念頭,爲何不管我的作爲”
“反正我就是不服,您若不滿,那就打死我好了”翟威知道蔣相毅沒有生殺之權,愈加放肆。
蔣相毅聞言怒極,又要出手。手下怕他犯下越權殺人的罪過,紛紛上前阻攔。勸了許久,蔣相毅才罷休,隨後清點人數,分撥盤纏,又囑咐些許,衆人便四散開來有先有後往京城方向去了。
轉眼到了六月十八,距慘禍發生已有一月。三更時分,護衛司統領詹沛隻身來到監牢。一間不大的囚室裏,兩個被封住嘴的活口已被綁上刑架,一靠西牆,一靠北牆,由郭滿暫時看守。
統領轉身關好牢門,面無表情地走到那個重傷初愈的囚犯面前,端詳了一會,平靜笑道:“氣色不錯,一個月前血都快流乾了,現在看來,養得還挺紅潤。”
“不止,還喫胖了幾斤呢。”郭滿哂笑着,把一個盒子遞給兄長後便出了囚室。因兩人的口供是頭等的機密,爲保萬全,此時整個大牢內除詹郭兩護衛和兩囚犯外再無一人。
“入夏了,熱得睡不着,長夜無趣,想請二位來陪在下玩個遊戲。開始之前,先請挑選刑具,一位先選,另一位便只能用他挑剩下的。”雖是審訊,詹沛的口吻聽來卻並不嚴厲。
統領說完打開盒子,從裏取出一把尖刀和一柄利錐,都是四五寸長,寒意逼人。很顯然,沒有人可以選擇退出不玩,也無從知曉最後的賞罰。兩囚犯心知這一點,因口不能言,便在眼裏寫滿了不屑和不滿。
“這把刀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