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璧之魘 >五十五、信箋
    其實,楊昉之所以拉攏郭滿,爲的不過是換取其肚中的祕密,留待日後報復詹沛,只不過若單單爲報私仇,還不至於搭進去一個孫女

    郭滿三年前曾有意無意透露了一樁祕密給楊昉,這樁祕密便是其養父詹盛乃薛王案主謀之事,此外還暗示楊昉自己手握其他祕密,引得楊昉隨後的幾年裏暗暗給了他不少好處。郭滿只是吊着楊昉的胃口,從不輕易開口,盤算着等到真有所求的時候,再以其餘的祕密相交換。

    連郭滿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把這樣一個機會用在了迎娶新婦上

    永正十九年十月,礎州勢力以永正帝名義再次大行提拔封賞。礎州爲表補償安撫之意,此次對弋州一系的封賞還壓自家人一頭。詹沛因其妻鄭楹頭頂公主封號,又另授駙馬都尉銜,而留守礎州的郭滿只得了區區一個振武校尉之銜,還是如今代周知行坐鎮礎州的王遠聞所授,並非出自朝廷。

    郭滿爲此深受打擊,同時意識到,自打在周知行面前出賣兄弟之後,雖賣了上司一個人情,卻葬送了自己的信譽和前途,如今更是被徹底遺忘了。

    在此之後不久,就出了郭滿休妻之事。隨後,郭滿向楊家求親,將所知的一切說了個底掉,又添油加醋,極盡誣陷之能事,力圖將兄長詹沛的罪名羅織到最大,並指天發誓無一句虛言。

    “楊大夫既與詹沛有仇,小的方纔所言,將來若捅出去,詹沛定爲礎州權貴所不容,而其手握重兵,豈會束手就擒到時京中混戰起來,楊大夫還怕撈不到好處即便沒亂起來,也能弄得他後院起火,下輩子都別想安寧。再者,我畢竟是詹沛的義弟,較旁人更易接近詹沛,將來定有能爲您效力之處。”

    郭滿聳人聽聞的情報終於爲他換來一個楊家女婿的顯貴身份。自此,郭滿再無心打拼,只仗着楊昉給的錢財浪蕩度日,私下裏還向楊昉表示想遷去弋州做倒插門,卻被楊昉婉拒。背地裏有人議論他攀附權貴,郭滿聽到只是一笑,繼續過自己的逍遙日子。

    永正二十年二月初,詹沛帶了幾員隨從啓程赴礎迎薛王鄭樟來京。

    就在詹沛離家的幾日裏,鄭楹一人無聊,又開始翻來覆去地回想從外公口中聽來的話,再想起連詹沛自己都親口承認說要先謀權再奪位,更是心急如焚,心痛如絞聽詹沛的意思,仇人雖已捏在手裏,卻還得好好供着,報仇就更是遙遙無期。她自礎州軍把持京畿之時就開始熱切盼望手刃鄭巒的那一刻,可誰知在那之後竟又苦等了整三年,三年倒也罷了,可如今每每問及,詹沛的答覆卻仍都是搪塞,丁點盼頭也不給,這樣的搪塞已將她逼至崩潰邊緣。

    趁詹沛離京不在家中,鄭楹便想去看看丈夫平日裏可有什麼信箋能透露些從他嘴裏問不出的線索,當即便來到書房,卻見門落了鎖。鄭楹失落不已,在門口久久駐足,此時忽有一僕役從一側廂房出來,向鄭楹施禮道:“原來是夫人,小的失禮了,不知夫人來此有何吩咐”

    “哦,沒什麼,只是這門,將軍不在時都會落鎖嗎”

    “是。”

    “那你你住在這側廂房,是專司看守他這屋子麼”

    “是,不過小的只管白天,夜裏是由護院輪流派人當值,否則小的一人肯定喫不消。”

    鄭楹聞言雙眼不由微微眯起,心想:這屋子不但無人時落鎖,還不分晝夜有人把守,定不簡單,便更下定決心要進去一看究竟。

    因陌如親兄是詹府護院,鄭楹便有意從他身上下手,並從陌如口中得知此人逢八在書房值夜。

    之後的幾日,鄭楹對陌如格外親熱,賞賜不停。陌如出身貧寒,得女主人厚贈,受寵若驚,服侍得更爲盡心。

    到了二月十六,鄭楹忽然叫陌如進來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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